她心地善良,向来不会以恶意揣测别人。

  正是因为这样,对荔枝对那些话才会特别反感,大又担心她乱来伤了舞团其他演员。

  松似月略一沉吟,给谭坊去了电话:“老师,你上次不是说咱们团的小贺母亲重病,需要两百万治疗吗?我想到办法了……”

  谭阳微微一愣,以为她是好心要自掏腰包,于是说:“你这丫头,挣点钱不容易,团里的演员哪里需要你操心了?”

  松似月笑了:“老师,您可别抬举我,我抠搜是出了名的,我妈现在还在医院烧钱呢,我哪里有能耐接济别人。”

  “也不许你丈夫出,两百万不是小数目……”

  “不是我丈夫,我今天碰到荔枝了。”松似月说。

  谭阳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那敢情好,反正小贺去不了的事情只有我俩知道,我一会儿给宋秘书说给荔枝透点风。不过那丫头鬼得很,你真决定这么做?”

  “她不是说她学动作很快吗?”松似月,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她到底有多快。”

  谭坊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松似月又嘱咐谭坊还是让替补演员时刻准备好。

  谭坊说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谭坊又问松似月要不要给她增加保镖。

  松似月忙说不用。

  萨瓦寡言少语,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身手也很不错,有她在身边,松似月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顾之舟依旧签字开车,他没有下车。而是直接探身从驾驶室伸手替松似月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松似月坐进去:“等久了?”

  顾之舟摇头:“不久,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松似月摇头说不累。

  两人相视一笑,顾之舟单手拨动方向盘,是不是转头看她,另一只手把牵着她的手,拇指无意识在她手背上剐蹭。

  他最近总是这样粘人,看松似月的眼神深情得能滴出水来。

  松似月内心惆怅,她这一趟要出去小一周。

  以前顾之舟对他不好的时候十天半月不着家的时间多的是。

  但那是两人没互相表明心意的时候。

  现在的松似月,别说十天半月,她甚至一步都不愿意离开顾之舟。

  因此,对于顾之舟的反常,松似月顺理成章理解为跟自己一样舍不得别离。

  两人没有回家,全副武装去看了场老掉牙的爱情电影。

  是很古早的文艺片,男人被家族逼迫,不得已要抛弃女友跟别的女人结婚。

  他贪心不足。

  既想要娶别的女人,又想瞒着女友。

  于是想了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把女友送出国读书。

  分别在即。

  男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蒙在鼓里的女友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男人说了一句在松似月听来特别无耻的话,他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会原谅我吗?”

  不等女主角说话。

  顾之舟就朝松似月看了过来。

  电影院灯光昏暗,大屏幕折射的光影照射在顾之舟脸上。

  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只觉得他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着无限的哀伤。

  松似月不以为意,从他手中的爆米花桶里抓起一颗,飞快地送进嘴里:“看我做什么?”

  顾之舟正要说话。

  屏幕里的女主夸张地惊叫一声,被男主打横抱进了卧室。

  天雷勾地火,两人很快滚到床上。

  大厅里震耳欲聋,全是喘息声。

  松似月挂着口罩的耳廓一下子染上绯红。

  阴阳差错,两人谁也没有听到女主的回答。

  南湘舞团这次出国规格很高,乘坐的是国家有关部门的专机。

  松似月被顾之舟一早就送到了机场。

  松似月正要下车,顾之舟却孩子气地抓住了他的手。

  萨瓦推着行李箱,跟左不言站在不远处。

  “怎么了?”松似月轻笑,“一周很快的,你乖乖的啊……”

  顾之舟不说话。

  松似月正要安慰,顾之舟的吻就落了下来。

  霸道凶狠,挖脑吸髓,像是恨不得把松似月整个拆分入腹,带着股子有今天没明天的决绝。

  松似月当时就想,这还出什么国,管他什么女皇生日。

  在家好好陪着老公就对了。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一边仰头竭力回应他的不舍,一边轻轻顺着他的脊背。

  不知道是她倒气的样子太狼狈,还是嘴唇破裂舌尖尝到了腥甜味。

  总之,顾之舟终于恋恋不舍离开了她的唇瓣。

  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松似月的唇角:“别着急赶回来,大哥婚礼过后我就过去接你……”

  “真的?”松似月问。

  演出结束第二天还有国宴,届时舞团会派代表参加。

  松似月本来想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她赶回来陪顾之舟。

  没想到顾之舟竟然把她的心思揣测得明明白白。

  顾之舟点头:“女皇的国宴全世界的名流都会去参加,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能缺席。”

  松似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顾之舟知道她没听进去,于是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我陪你参加怎么样?”

  “也邀请你了?”松似月立刻面露惊喜。

  顾之舟喜欢她这样的微笑:“没有特别邀请,但我想去一点也不难。”

  顾之舟说的话,松似月从来都不会怀疑。

  两人又说了几句,松似月才恋恋不舍的下车。

  都已经进安检口了,松似月仍然没有看到谭坊的身影。

  松似月走到宋秘书身边:“怎么回事?老师怎么还没有来?”

  宋秘书看了看周围,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告诉她:“小贺的母亲病危,去不了了,松小姐怎么一点也不意外?”

  “没什么好意外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这时候当然是亲情更重要。”

  宋秘书暗暗窥探松似月的脸色,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国家层面的领导过来慰问,谭坊不在,松似月只好向领导汇报。

  好在领导对松似月印象很好,寒暄几句就离开了,没有太注意谭坊不在的事情。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谭坊终于气喘吁吁带飞奔进了安检。

  摆渡车上人多,松似月也不好细问。

  谭坊只是给松似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正在这时候,松似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个挑衅的笑脸,只有短短几个字:【松小姐,期待跟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