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裙子

  ◎试一试,我想看◎

  “什么声音?”丁玉眉毛微蹙,看向靠坐在桌边的李墨安。

  少年歪头,眼神恢复到先前无害状态,又试着吹了几个转音:“喜欢吗?”

  丁玉恢复正常色的耳垂又红,他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发病,他鼓起勇气主动上前几步:“安墨。”

  “嗯?”

  只有汤亚见过他发病时的模样,说不出心中滋味,丁玉将杯子洗干净后放在桌子上:“谢谢你。”

  两人没就话题讨论下去,李墨安不想去揭丁玉的伤疤,他更喜欢自己去挖那一年经历了什么。

  房不大,东西俱全。客厅算得上开阔,摆放沙发位置换成两排衣架,上面都没重样的衣服。

  看清夹杂在中间衣服李墨安挑眉。

  那是一件很正统格裙,他曾经在某些国家见过,只不过一看就是给女孩子穿的尺码,显有男生的腰会有这么——目光落在站在餐桌边整理衣服的丁玉身上,李墨安微微一笑。

  显有不代表没有,他大概猜到丁玉为什么会租下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

  “哥哥,你喜欢女装呀?”

  这句话宛如平地惊雷,吓得丁玉差点将纸袋撕劈叉,注意到李墨安手指勾着的裙子,他赶忙摇头:“工作需要。”

  “这样啊。”

  少年迈开腿朝丁玉走来,明明只到他下巴的小孩凭气势却生生压下他好几个头。

  独属李墨安的气息瞬间席卷全身,丁玉握住椅背才勉强稳住身子,大脑却腾不出内存去处理不断开合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耳鸣散去,丁玉才听到少年无奈叹息:“哥哥,我只是好奇而已。”

  裙子是上单样衣,拆了定位线后丁玉没再穿过,他虽感激安墨那段旋律,但没有穿女装感谢他的习惯。

  ——这毕竟也太奇怪了。

  “阳光很好啊,”李墨安看向房间里特意空出来一面墙,“自带柔光效果。”

  见丁玉目光有些松动,他声音压低,特意提着裙子站在阳光下,让丁玉看清上面渐变色彩。

  “不。”不去看少年含笑的眼睛,丁玉捂住脸将自己摔进床里:“不要有这种好奇。”

  “这样啊......”

  听出声音低落,躺在床上的人悄悄坐起,对上他落寞神情后微愣。尽管被人否决提议,还是像对待珍宝般,抚平因动作而产生的褶皱。

  向来都是直接找个空隙将衣服塞进去的丁玉:......

  阳光正好落在少年纯黑发梢,折射出耀眼夺目金棕色,浓密睫毛垂落遮住如深海般的眼睛,丁玉咬唇疑惑:“你是混血吗?”

  “也不算,只是色素缺失而已。”李墨安站在床边,阳光在他眼底投出细碎光斑,不说话时就如一副定格动画。

  神出鬼差的,丁玉答应他堪称无礼的请求。

  得到回应李墨安勾起嘴角,将早就定位好的白短袖与领带跟格裙一起递在丁玉手边。

  后知后觉发现上当受骗,丁玉脸上流露出懊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小孩牵鼻子走。李墨安从不给人后悔机会,几乎同一瞬间坐在地面垫子上,笑眯眯地看青年起身准备换衣。

  大家都是男生,但直勾勾的目光令丁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拿起衣服拐去洗手间。

  却忘了洗手间虽能挡住视线,但奈不住是玻璃门,更何况对面还有扇落地穿衣镜,这朦胧不知比直接诱惑多少倍。

  最先脱下的是白衬衫,修身收腰衣服离开露出丁玉不堪一握的腰,他抬手将衣服搭在架子上,腰间被李墨安按出的五个指印有了淤青,在白到晃眼肌肤上格外明显。

  由于侧对门口,李墨安没有看到让他格外在意的两点,只得在青年伸手穿袖子时窥见其粉色暧昧。

  青年毛发并不旺盛,更显得一双腿笔直白皙,意外的有些单薄,屈膝时能明显看到凸起微微泛红的膝盖骨。

  裙子被人拆下拉开了侧旁拉链,李墨安遗憾随手挑的上衣有些长,只露出被衬衫遮住小半个柔软。青年看起来不像是很会穿裙子,好几次衣摆都被卷进拉链里。

  李墨安轻笑,原本想等丁玉出来,目光一转落在卷好放在盒子里的黑色长筒袜上。

  压根就没当着外人穿女装,丁玉捂住脸试图用手背降下去不断攀升的热度,他鼓起勇气三次都没有办法跟镜中自己对视,手指拽住裙子下摆试图将其扯到膝盖以下,可惜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准备出去时,敲击声清脆入耳,将他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哥哥,忘记给你拿样东西。”

  隔了玻璃门李墨安声音变得含糊不清,注意到他是背对着自己将东西递过来。丁玉顾不得询问展开一看,是双赠送的过膝长袜。

  “这个也要穿吗?”丁玉有些为难,拿着袜子不知所措。

  李墨安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用后脑勺抵在玻璃门上轻撞。声音细微落在丁玉心上,空气中也逐渐弥漫开森林清新气息结束后的后调冷香。

  等丁玉套好起身子,原本站在门口的人不知何时走开了。

  拉开玻璃门,对上少年瞬间变得幽深的双眼,透亮冰山变成深海汪洋。还以为他不喜欢,丁玉脸颊降下去的热度又飙升:“我去换下来。”

  “哥哥。”李墨安开口,视线依旧不肯从丁玉身上移开:“来。”

  走动间,本就是最小号的袜子紧紧贴在丁玉双腿,黑色衬托下脚踝细到李墨安怀疑稍稍用力便能折断。

  不清楚少年是想让他走到哪,丁玉只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停住,却不料少年猛地起身,抓住他手腕带进怀。

  冷木气息令丁玉眼神瞬间迷离,额头抵在李墨安肩膀上轻轻浅浅喘气:“安、安墨?”

  “哥哥很喜欢我的味道吗?”

  故意贴近丁玉耳边呼气,李墨安收紧放在丁玉后腰的手臂,手指慢慢顺入他长到肩膀的发丝,褪下手腕上带有定位器的发圈为其绑好头发。

  极近距离下,他又听到青年的心声。

  与以往不同的是,清越嗓音带了哭腔,得不到舒缓那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喜欢。

  像是得到了不得的默许,李墨安面容流露贪欲,手指扣住丁玉脖颈微顿,几秒后下移到他支起的肩胛骨。两块骨头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现在却轻松被人按住。

  “为什么不说话?”

  他要强迫青年说出心中欲望,呼出气息尽数喷洒在那颗小痣,李墨安眼睛凝聚风暴,宛若大海即将掀起的风浪。

  怀中人却突然剧烈颤抖,几乎是瞬间挣脱了李墨安的怀抱,不顾一切跳上床将自己塞到被子里抱膝缩成团。

  “哥哥?”

  声音毫不掩饰担心,但李墨安面容却是找到丁玉敏感的兴奋,他单膝跪在床上靠近,手指按在丁玉脚踝。

  被李墨安抱在怀里时记忆一瞬间与当年重合,云修然披着人皮在他身前蹲在,手指从脖颈后面往下滑,一直停到最末端为止。

  地下室阴暗潮湿,可唯独他身上的气息熏得丁玉有些眼晕,已经饿了两天的身子提不起来一点力气,徒劳重复几十遍不要碰我。

  谁都不会联想医生会击溃病人最后的防线,就如没人相信心理医生会是罪魁祸首。白天他跟警察奔走,晚上独自欣赏丁玉已经变得涣散的眼睛。

  “没人救你。”男人手指顺着少年苍白小腿上移,停在他盖在身上的毛毯,上面还带他披着毛毯吸烟的臭味。

  现在却被丁玉因为恐惧遮住头,试图回避云修然的进攻。水泥地传来的寒气令丁玉不住哆嗦,小腿一缩再缩。

  “你还是小孩子吗?”

  恶魔呼声低声,用毯子罩住头的丁玉双目通红。这些天过去,他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