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赞小说>都市情感>欲夺【完结】>第11章 谁戴?

  婚宴接近尾声,程秉烛跟文乐知说以后多去老宅坐坐,文乐知点点头,轻声说:“外公您慢走。”程秉烛这才满意离开。

  宾客也都陆续走了,文初静一直守到最后,嘱咐了一些事,言谈之间有些不舍,情绪也很复杂,但总归文乐知结婚了,她以后无论对弟弟做什么,都要顾忌程家。

  最后还是文乐知哄她,又撒着娇:“姐,我只是结婚了,又不是出远门。”

  文初静心想你还不如出远门呢,但这话她说不出口。把今天一早出门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才离开。

  等文初静也走了,前一秒还笑着的文乐知沉默下来。婚宴的轻松给了他短暂的喘息,也给了他虚无的假象。后面还有一大堆没着落的事情让他焦虑和惶恐。

  比如婚后他要住在哪里,比如眼下他要去哪里,比如他单独面对程泊寒时怎么办。

  程泊寒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看着他坐在角落里啃了一分钟指甲,然后走过来,跟他说:“走吧。”

  程泊寒自己开车,带文乐知回了自己位于盛心的公寓。

  盛心环境很好,封闭安静,距离Y大老校区只隔了两条街。文乐知跟在程泊寒后面上了楼,又跟着程泊寒进门。

  指纹锁的声音响起来,文乐知迈进房间,又听见大门开合声传来,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害怕——这情景太像在D国时他被程泊寒带回家里关起来,时隔半个月,他仿佛再次踏入程泊寒精心布置的牢笼。

  程泊寒看了一眼僵站在门口不肯往里走的文乐知,将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把领带往下扯了扯,打开冰箱门拿了一个小罐子出来。

  “累的话喝点东西去补觉。”程泊寒面色平常地说着,将手里的陶罐打开盖子,放进蒸锅,说,“昨天熬好的汤,你去洗个澡,喝完了就去睡。”

  文乐知常用的东西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收拾了一部分,装了三个行李箱,当时程家司机去家里拉的箱子,但文乐知不知道要送到哪里。

  他进了主卧,果然在衣帽间找到了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

  文乐知洗完澡,换上自己的长袖睡衣裤,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法躺上那张双人大床。

  正发着愣,程泊寒推门进来了,看着洗完澡还带着热乎气的文乐知,喉结很不明显地滚了滚,说:“出来喝汤。”

  一碗热汤下肚,文乐知觉得自己积攒了不少勇气,欲言又止地看了程泊寒好几眼。

  “有话就说。”程泊寒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都可以提。”

  程泊寒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无害,于是文乐知问了个很傻的问题:“我以后可以住校吗?”然后不等程泊寒回答,他急急忙忙又补了一句,“课如果在早上,时间会有点紧张。”

  “我可以送你。”程泊寒眼皮子都没抬。

  “晚上有时候会自习。”

  程泊寒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 “文乐知,我没打算让你再回宿舍住。”

  文乐知手指抠着汤罐上的小耳朵,说:“哦。”

  “我说过的话看来你忘了。”程泊寒看着他,说,“从今天开始——”

  “我没不愿意,”文乐知抢过话头,小声说,“明天、后天,以及以后所有的日子,我都得和你在一起,我记得。我、我就是有点紧张。”

  程泊寒滞了滞,他对文乐知的客套话总是很善于反击,也知道怎么拿捏对方软肋,但唯独对文乐知的实话实说没法狠下心来。

  程泊寒站起来,餐椅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然后向文乐知走来。

  文乐知往椅背上靠了靠,听见俯下身来笼住他的程泊寒低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话。

  “那做点更紧张的吧!”

  文乐知直到自己被程泊寒提起来,放到餐桌上,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白色大理石桌面很凉,激的他瞬间就弓起背,脑袋正好顶到程泊寒怀里。程泊寒一只手握住他后颈,迫使他抬起头来,毫不迟疑吻了下去。

  下午四点的橙红色斜阳已经在天空铺开,通过整面落地窗掉进房间里,将文乐知烧得滚烫。

  他匮乏的感情世界里连接吻都不曾有过,虽然不是小孩子了,什么都懂一点,但理论和实践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程泊寒的唇很软,和他性格不太一样,在文乐知微张的唇上碾压厮磨。另一只手隔着睡衣薄薄的衣料抚在脊椎骨上,让文乐知仿佛被捏住了七寸,瞬间动弹不得。

  两个人足足亲了几分钟,文乐知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呼吸也难,直到憋得脸通红,程泊寒才放开他。

  “能、能不能别在这里……”文乐知找回呼吸和意识,努力想表现得自然一点。

  他不是没预想过做*爱的场景,甚至在婚前几天偷偷从网上搜过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如果不是太过于羞耻,凭着他那股子学古文字的认真劲儿,他都能写出十页学习笔记来。

  程泊寒将文乐知整个人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转身踢开了卧室门。

  卧室地板上铺了灰色长绒地毯,程泊寒大步走过去,一点声音也没有。衣衫不整的文乐知被压进那张双人大床里,耳边听见皮带扣解开的咔哒声,耳根子和脸红得滴出血来。

  这是什么?不就是书上说的白日宣淫!

  他脑子里反反复复是这四个字,一方面觉得羞耻,一方面又不想表现得很菜,男人嘛,多少都有点胜负欲的。

  他满脑子跑着火车,等再定睛就看到程泊寒肌肉均匀健硕的上身,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他面前。

  “……能不能拉上窗帘?”文乐知两只手扒拉了一下压过来的人,头歪向窗帘方向。

  程泊寒起身去拉上遮光帘。

  “还有吗?”程泊寒站在床边,俯视着他,问。

  “空调有点热……”

  程泊寒抬手按了墙上几个按钮,将空调温度调低了。

  “还有吗?”程泊寒问。

  文乐知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嘴巴张了张,将手心摊开。好像极为难以启齿,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这个,我们……谁戴?”

  家政提前一天来打扫过,床头柜上准备的东西齐全,程泊寒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老宅里从小照顾他的陈姨过来收拾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方方正正一个,蓝色的包装,摊在文乐知白腻腻的掌心里,感觉像是小孩子偷拿了大人的东西,还要装成大人,问着看似老练实则幼稚的问题。

  这样一个被觊觎了很多年的文乐知,软和得没有一点攻击力的文乐知,在程泊寒面前摊开掌心的文乐知,无疑是在邀请大灰狼进门,并且还好心地问大灰狼:“你想吃红烧兔子,还是清炖兔子?”

  然而大灰狼等不及,说:“生吃最香了。”

  竟然还问“谁戴”?

  程泊寒突然就笑了,起了逗弄的心思,从文乐知手心里拿过套子,看了看,扔到地毯上。

  “没人戴。”他说着,俯下身,两只手抓住文乐知的胯骨往下拖,将人完全桎梏在自己身下。

  文乐知终于明白过来,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磕磕绊绊还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闭上眼,屏住呼吸。

  他很快就被程泊寒剥得一丝不挂,肌肤在空气中小幅度震颤,程泊寒的手指沿着胸口向下游走,碰触过的地方立刻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文乐知通体透白,肌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连汗毛都是浅淡的,在不算透亮的夕阳下散发出一种瓷质的光泽。

  程泊寒手上用了一点力,将文乐知不断想要蜷缩起来的身体重新打开。然后去床头上拿润滑剂。

  怕他受伤,程泊寒已经极尽忍耐了,但冰凉的膏体涂上文乐知后面时,他仍然被激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还真是个小少爷,摆个起跑姿势都哭,怎么能跑完一千米?”

  程泊寒嘴里说的话有些讽刺,让文乐知觉得难堪,但眼泪自己跑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

  文乐知也不是没脾气,连日来的恐惧和隐忍在心里怄了很久,这下听到程泊寒的话,忍不住哭得更凶,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下面试试——”

  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咽了下去——程泊寒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根手指混合着冰凉的软膏塞进来,文乐知一下子睁大了眼。

  “别哭了,”程泊寒滚烫的声音打在耳畔,“省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