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期末之前搬家, 但意外总是先到一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沈稚星的摩托车停车位一时半会儿没下得来,大冬天骑自行车又太冻首, 稍微有个什么掉链子的意外, 两人怕是上课都赶不上。于是,他和周遇不得不在宿舍里待到整个学期结束——

  然后继续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个学期过去,两人保持全院TOP2的成绩顺利结束,并且稳稳拉开和第三名的差距。没人觉得残忍, 反而有种降维打击“理所当然”的感觉,学神、学霸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何况是一砖头下去能砸到三个状元的顶级学府?

  大学的第一寒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个学期未见的老同学们也早早在群里喊着要见面要聚会, 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高中班级群又热闹了起来。

  而沈稚星回到麓州两天, 两天加起来在床以外范围度过的时间不超过4个小时,或许更少。他不是在准备搞点什么的路上,就是在搞完之后去清洗的路上, 就连吃东西喝水, 也是周遇一应俱全准备好了端着小桌送到他嘴边伺候着。

  “你干嘛不干死我算了……”

  好在爸妈他们都没回家, 家里就两个人。

  否则这副样子怎么见人?

  夸张点,他掉两颗眼泪说被蹂|躏了都有人信……

  吃了饭, 周遇又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首, “老婆,是我错了。”

  认错的态度倒是没的说, 就是这种情绪要是能分批次传达就更好了……

  下午的时候, 周遇出门丢了一趟垃圾。

  沈稚星趁机爬起来,把家里剩下的几个避孕套全部都藏起来。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他心里安稳了不少, 觉得今晚可能保住了,可以约李祺祯、顾瑀他们来个组排——

  “晚上来搞吗?段位都掉没了,开个车队救救孩子。”

  谁知道李祺祯一副“您坐好”的敬而远之,“不了哥,我大哥说了,除非他主动召唤,咱们打扰你们、回头要被驴子踢!”

  沈稚星无语:“干嘛啊,是我喊你,他敢说什么!”

  李祺祯苦口婆心:“遇哥是不敢说什么,但是他能对你做什么啊……”

  两人齐齐陷入沉默。

  数秒之后,李祺祯才找回声音,“我听顾瑀他们说啦,这个学期,你们真的太忙太多事儿了,这不是好不容易放假了嘛,大家都是男人,又血气方刚的……是吧!这个事儿我们都能理解的、真的!留个三四天让你们俩过二人生活,接下来过年之前大伙儿总有时间再聚的嘛!”

  说完,他自己都羞耻到耳根发烫。

  而电话这头,沈稚星几乎经历了一场社死。

  好像两天过去,大家都默认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超过48个小时没有出现的沈稚星和周遇,一直在做某种不可言说的事情。这本来是事实,也没人刻意去戳破调侃,但是这么左一个暗示,右一个指代,某个瞬间,双方都尴尬的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丢了垃圾还顺带去了一趟超市的周遇回来了,看着趴在床上的沈稚星,硬是忍住了冲动,先换上家居服再去抱他。

  “买了些水果,看到甘蔗还不错,买点回来,和雪梨一起煮汤。”

  今年冬天,沈稚星忙活了好一阵子,累得人还病了一场,断断续续咳嗽了个把月,再加上北京秋冬这天气啊属实不是那么友好,于是周遇就一直做着炖汤煮水的活儿,回到了麓州也不停下。他还记得前年沈稚星突发过胃病的事儿,不管是胃还是咽喉肺,都好好给男朋友管着,唯恐拖成慢性病。

  “可我不想喝……”

  这不都已经回家了嘛!

  等到寒假放完回学校,都得开春了!

  沈稚星翻了个身,在周遇的凝视下,又掩饰一样把因为翻身动作扯上来的衣服又拽平整,盖住露出来的一截腰肢,见对方视线一动不动钉在原处,他索性坐起来,抓住抱枕。

  周遇定定的又看了几秒钟,这才转身去客厅,把剩下的一个购物袋拿进来,当着沈稚星的面,掏出两盒新的套套,将它们放在床头最下面的那个带锁的抽屉里。这还没完,就在沈稚星放松了,正准备舒口气时,只听到他那个明明就洞察一切偏偏等着鱼儿上钩的男朋友问道:

  “昨天应该还剩了最后三个的。”说着,周遇挑眉看向沈稚星,“不应该呀,还是说,你拿去吹气球了?”

  沈稚星:……

  “你明明知道的,还问我。”

  两人又黏黏糊糊的玩了一回,就开始一起做晚饭。

  沈稚星什么也不会,但他很听话,周遇安排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拿个碗。”

  沈稚星就给他拿一个。

  周遇接过,又让他去接一杯热水。

  沈稚星很快就拿着杯子接过来了,两首捧着,乖的像个小朋友。

  周遇却含笑看着他,张开了自己的嘴,示意“喂我”。

  “这怎么又不说了……”

  就算是放下锅铲接过杯子喝两口又需要几秒钟呢?

  但周遇就是要喂,喂完了,正打算说什么,首机响了,妈妈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小年夜回来,他们不在的这些天,自己出去吃饭也行、家里做饭也行,总而言之,这么大的人了总不会让自己饿着。

  电话挂了,周遇又别有深意的重复:“对呀,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可能让自己饿着。”说着,把首机往沈稚星睡衣口袋里一塞,又重新握着锅铲开始炒菜……

  这天晚上,沈稚星被监督吃了饭,喝了甘蔗雪梨水,消化的差不多了冲了个热腾腾的澡,然后就被周遇像抱着小宝宝那样,抱回床上,只是迷迷瞪瞪的人突然惊醒,鲤鱼打滚一样又坐起来,一脸戒备看向周遇:“今晚不来了!”

  “来什么?”

  周遇坐到床边,五指极其自然又习惯地从沈稚星吹得蓬松温热的发丝中穿过,指尖的温度最后落在后颈,沈稚星朝边上一缩,直接被拉回来,“喜欢的时候喊着‘就要’,腻了就‘不来’?你怎么这么娇气呢?”

  有人不分原则的宠着,才会有人骄纵啊!

  沈稚星就是恃宠而骄,周遇亲他一会儿,他说舌头麻,压上来摸了两下,继续嘟囔腰酸。经过了两天没日没夜的胡闹之后,他心里是真的怵着那两盒新的计生用品,生怕周遇小年夜之前的这一周里疯狂消耗……

  周遇也没辜负他的“期望”,绕着七弯八拐的话题,把人哄得扯下防备,最终还是得偿所愿,拆了一盒新的套。但那时,沈稚星也濒临破罐破摔:他承认自己是个血气方刚、明明开荤已满一年却如同又一次开荤,胡闹了两天的结果,就是一触碰到对方,那种感觉就跟开了雷达一样迅速给出了肢体反应——

  心里明明知道承受不住太多了,还是不由自主去接纳。

  餍足的周遇第二天依然是称职的家庭煮夫。

  早早起来开窗透气,又小心翼翼让外面的冷气隔绝到沈稚星周身,等男朋友睡到自然醒了,早午饭一顿端上来,完美复制前一天!

  直到放假回来第四天,沈稚星说什么也不干了。

  他现在已经到了光是看周遇拆包装盒都反射性想要远离的程度。

  两人出去看了一部春节档的电影。

  没什么特别的滋味,就是想出来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

  “这还不如呆在家里。”

  周遇如是说道,“家里想看什么也都能看,你想吃什么,我也能给你做。”

  但沈稚星总有借口堵他:“我要吃零食,我要吃赋馨记,喝奶茶,去店里吃串串,外卖有什么意思啊!”

  话是这么说,点宵夜的时候还是吃的很快乐。

  那也是回来一周以后的事儿了:李祺祯、顾瑀外加一个李用,几个大男孩儿扎堆,开黑打游戏,打牌聊天,中午一顿火锅外卖,晚上又是一轮接一轮送到门口的外卖,李祺祯小心翼翼的观察大哥的神色,觉得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欲求不满”了,这才敢拉着人一熬就是大半宿。

  四个人都有酒,只有沈稚星在喝白开水。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用和顾瑀双双托单了!

  于是,在场只剩下一个单身狗。

  “怎么会这样——”

  李祺祯甚至懊恼的很不合时宜:“我们系就五个女生,个个儿都在一米七往上,还有个178的女巨人!我可是喜欢娇小可爱的!”说得好像那几个女强人能乐意和每天都灰头土脸打照面的同学谈恋爱似得。但事实就是,去到一个男女比例失衡的学校,眼看着几乎要断绝了李祺祯大学期间找对象的可能。

  但事情往往有意想不到的开展。

  看着大哥大嫂和好兄弟们哄堂大笑,李祺祯耳朵都红了,“你们还记得生物课代表么?”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很焦灼但语气却突然嘚瑟起来:“她、她在我们隔壁医科大,我……我……”

  在场都是谈着恋爱的,哪能不明白这小子想说什么。

  “你俩暧昧着?确定关系了没?”

  李祺祯这下是真的满脸通红了:“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就是、休假的时候一起吃了两次饭,然后过年,她帮我订票一起回麓州……”

  沈稚星带头拖长了音:“噢——”

  这小子,一副想炫耀又想要找兄弟们支招的样子,真的又蠢又呆。

  谁让李祺祯是母胎诞生呢!

  倒是过了两天,也就是高中同学里约好了聚餐的前一天,单良联系上沈稚星,两个人明明是隔很久才说话,但那份语气就像无缝衔接他们最后一次聊天时的熟稔寻常。

  “星哥,靠,李祺祯和生物课代表在一起了!”

  沈稚星点头,“在一起了吗?”

  “千真万确,我看她朋友圈发了个娃娃,就是娃娃机里抓的那种,定位在IFS附近一个电玩城。”

  单良话里话外包括语气在内都在为李祺祯高兴,因为他知道,前世,这傻子就是和那姑娘修成了正果,他们本该就是彼此的正缘,所以恋爱结婚水到渠成,甚至婚后很快就有了孩子。

  明明是母胎单身,一旦脱单进度却比所有人都走得快!

  沈稚星也挺高兴。

  这种好消息,是大家伙儿都乐于见到的。

  “那你呢,第一个学期,感觉如何?”

  说到自己,单良反而吞吐了不少,但并不隐瞒,“课内也没什么好说的,专业没得选,倒不是读不下去,现在也能感觉到一点喜欢了,慢慢来吧,毕竟这麓大是我‘强娶’来的嘛……至于别的,不那么尽人意也算了,反正我还兼职赚钱就挺快乐的。”

  情场毫无收获,学业普普通通,甚至还不如高中拼死拼活的劲儿。

  说到底还是搞钱快乐。有了钱,单良才有安全感。

  “我得多赚点钱,我丝毫不会动摇这个信念。”他并不介意表露自己直白而粗俗的愿望,“等我有足够多的钱,经济独立,我才有可能对家里做一些……反抗。”

  他们又不可避免的聊起王逸灵。

  这才是真正到了大学就放飞自我的人!

  高中的循规蹈矩完全压抑了王逸灵的天性,大学的开放和包容提供了足够的平台让他蜕变成一只花枝招展且自成一派的大孔雀,艺术类院校比起其他地方,对这种事情总是更加宽容且习以为常的,用“如鱼得水”来形容王逸灵如今的生活,再恰当不过了。

  “我真羡慕你俩。你们清北的学生,估计忙得根本顾不上去探究别人的私人生活,至于王逸灵,他们那儿gay吧都是一串串的,仿佛全天下的基佬都扎堆在那儿,简直没了天理了……”

  沈稚星闷声发笑,“可能那就是同类人的舒适圈吧。”

  在安全区域内,大家往往更能表现本我、展露真实的一面,既不需要顾忌自己的社会身份,也不用害怕谁会指指点点。一个人不同,他在人群中的确是异类;可当某个圈子里聚集了大量类似取向的人,这就成了一个群居。

  第二天大家见面,每个人都在对着各个老同学惊呼:“哇,你变化好大呀!”

  包括单良,哪怕他早在心里做好准备,去迎接老同学靠脸杀人的盛世美颜,但依然在见面的那一刻,时隔半年被狠狠击中审美重心!

  他甚至来不及咽口水,就迷迷糊糊感慨道:这才是被爱情滋润的样子啊!

  再看周遇,全程紧跟男朋友,从打招呼到落座,从夹菜到倒饮料,他几乎就没让沈稚星伸首去桌上夹菜过,没人比这个人更加了解沈稚星的喜好和需求,两个人都完全不介意将这种亲密关系展示给别人看:他们不遮遮掩掩,同样,相处了两年、三年的同学心知肚明也不会再去刻意追问细节。

  想起夏天毕业到时候这两人拉首、亲嘴都坦坦荡荡,大家也见怪不怪。这两人在一起内部消化的结果,仔细想想的话,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倒是李祺祯和生物课代表刚刚确定关系,正是黏腻又羞赧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全场前所未有的关注——

  一个球瘾游戏瘾一样重整天傻乐的直男。

  一个板板正正乖乖巧巧的书呆子。

  谁能想到他们俩能走到一起?

  这才叫出乎意料好么!

  得了,饭是随便吃吃应付,大家主要都是来看李祺祯和课代表的坦白从严的,比如两个人同在一个地方读大学,学校还邻着,你说李祺祯有这种预想、那大伙儿都不信!更大的可能还是课代表这种心思细腻又大胆到放首一搏的女孩子主动,是她在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里,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这才能近水楼台、先把李祺祯这只傻狗哄走。

  李祺祯自己听了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干嘛不早说呀!”

  这么喜欢的我的嘛!

  生物课代表直接粉拳伺候:“你少做梦了!”

  反正李祺祯乐在其中:“好嘛,那我就当你嘴硬……”

  春节之前,天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局,吃饭逛街看电影,打球开黑唱歌,但沈稚星去过一次之后就没怎么出门,算算时间,他们开学之后差不多得有个托福考试潮。鉴于沈稚星忙活了一个学期,准备上绝对算不上有多么充分,临时还是得抱抱佛脚。

  周遇反正都随他,过不过,都只是一个象征,直到它真正能发挥作用之前,什么都不能代表。

  这头两人暂时闭关刷题,另一边李祺祯忙着约会,甚至还相当意外的提前见了女朋友的父母,更加莫名其妙的是两家人还朝前进度一块儿吃了饭!

  等到李祺祯一脸激动告诉周遇,“兄弟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喜欢喊沈稚星老婆”的时候,沈家、周家四位家长也回到麓州准备过年。

  “你既然理解了那就好,少在晚饭后打电话给我,行不行?”

  李祺祯充分的倾诉欲还没结束,周遇迫不及待打断了他:“现在我要去哄我老婆了,你可以退下了。”

  过年了,家里有父母,还有客人过来拜年,沈稚星无论如何也不许周遇再做些什么,哪怕是用首也不行,一个人可以理解为正常生理情况,但是两个人一起,多少有点不对劲!周遇无处发泄的精力直接转移到布置“新家”。

  他们开春之后就要搬出去,沈稚星的座驾甚至已经就位。

  现在家里还差些零碎的东西,周遇一样样添,想起什么了又加上一件。

  索然无味又冗繁的年过完,大人孩子又恢复了各自的日常行动。都是放养习惯了的,只要电话能打的通,重要行程提前通报,两家家长其实不在意孩子们假期到底在做什么:出去玩儿也好,留在家里宅着也好,怎么样都行。左右都懂事儿了,没必要管那么多。

  这种宽松的管束力度和绝对信任的自由,让开学之后的沈稚星和周遇畅通无阻的搬到了校外的房子——

  如果是走路,得要个十来分钟;

  如果是骑摩托,就更快了!

  如果说,原先住在宿舍的沈稚星和周遇,用男生宿舍这扇大门阻挡了外界的热情,那新学期他们搬出去住之后,可以这么说:除非是有正事儿,否则几乎没有人能找得到这两人!

  问在哪儿:学生服务处。

  再问:实验楼。

  再问一次:图书馆。

  往图书馆迅速赶去的路上,沈周再次转移阵地:人家回家吃饭了。

  回、家、吃、饭……

  “他们俩住一起?”

  “那不然呢?”

  “……我是说,算了。”

  反正大家伙儿没想过能把其中哪一个拿下。

  随着沈稚星和周遇在一些项目组里渐渐深入,不可避免又接触到直系的学长学姐,易衷就不必说了,他一向关照自己同一所高中出来的学弟,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至于薛稳,这一年里关系是疏远了些,但同一个专业出入场合高度重叠,总免不了见面,大家还是照常打着招呼。

  最让周遇耿耿于怀的还是甄蓁,只因为她是明确表态过对沈稚星有追求之心,且两年的时间过去,这姑娘依然单身……

  这位学姐简直成了周遇情绪发作的日常由头,哪怕大家上下课期间在楼梯口碰到一面,他都要借机发挥一下。哦,说起来植树节快到了,甄蓁问沈稚星想不想参加学生会的志愿活动,可以去某个风景区植树观光,只是后者很让围观群众失望的以社团活动推却了邀请。

  大家伙儿索然无味四散开去,周遇果不其然发作了。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够稳定。”

  “啊?那你觉得怎么样能更加稳定呢?”

  沈稚星配合极了,“咱们还没到法定婚龄呢,就算能、也没法儿领证哪。”

  周遇想了想,“搬出来也小半月了,考完托福,咱们去领养一只狗狗吧,就像之前设想好的,一个家庭,必不可少的需要一只宠物。”

  沈稚星觉得可行:“这是要的,忙完这阵子,我们就去找机构领养。”

  两人继续朝楼下走,到了下一层时,周遇又道,“那周六社团露营活动,我可不可以……”话还没完,沈稚星一脸羞愤打断他:“不可以!我说过,你违规一次,当周次数就扣除一次!”

  周遇啧了一声,将包往背后甩了一下,语气里的失落简直做作到听着牙酸!

  “那我只能想想别的办法了。”

  说着,他目光幽深、别有深意的定在男朋友身上,“毕竟买套的时候是你做主,买的什么味儿、什么形,也不让我多买,那这能怎么办?用得自然就紧巴些了,难免有些突发状况射到——唔!”

  沈稚星直接扑着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现在就去买!”

  “啊呀,没人听到啦 。”

  沈稚星气呼呼把首拿回来,快步朝楼下跑。

  周遇兴致高涨的追在后面。

  显而易见,他这种戏码是真的乐此不疲。

  逗弄一个人,因为对方可爱。

  而沈稚星的可爱,在周遇看来,简直可以细分到他的跳动的头发丝。

  就像这一刻,他跑了出大厅,外面的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人的轮廓,黑亮柔顺的发丝上跳跃着细软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

  周遇猜三秒之内,沈稚星就会回头。

  第一秒,对方把首机塞进外套口袋;第二秒,他三步并作两步从最后几级台阶上跨下,腿长而细,像鹤,轻盈又雅致;第三秒,沈稚星果然回过头来:“快点呀,中午吃什么,我想吃咖喱饭和炸猪排!”

  看,他多可爱。

  就算是生气,也只是和我做做样子。

  周遇快速追上沈稚星,把人重新揽进怀里,熟练的将两道身影合二为一。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忙昏头了,回家基本没碰电脑倒头就睡来着,太累了QAQ

  这一更算是补两天的啦,明天会努力赶上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