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元问渠已经被戚月窥整个拖着抱在自己身上。

  元问渠支撑不住,只能紧紧缠住戚月窥,防止自己掉下去。

  罗裳半解,元问渠里衣已经尽数被扯掉,而戚月窥身上却完好。

  元问渠手拽紧戚月窥肩膀上的衣物,眼尾泛红。

  戚月窥一手拖着元问渠圆翘的臀,一手握住他前面,手上没松劲。

  元问渠抵着他浑身微微颤抖。

  戚月窥一看元问渠表情便知,他笑了笑,低声附耳道:“舒服了?”

  “唔……”元问渠微微缓过来劲,喘着声音道,“差劲。”

  “嗯!”元问渠一下扬起脖子,腰背都弓起,露出微微汗湿的脸。

  戚月窥低头吻上他脆弱的喉结:“嗯,是手生了。不过我看问渠喜欢的紧啊。”

  “……”元问渠没说话。

  随着戚月窥手渐渐深入,元问渠撑着一丝理智挡住他。

  “等等,朝霜……不可以。”

  今晚见到戚月窥一时嘴快,后知后觉被戚月窥弄到这个地步才算是反应过来……

  “为何?”

  “反正最近不行。”

  元问渠看着戚月窥和时重霜如出一辙的脸,道。

  “我很想你,问渠。”

  元问渠仰头在戚月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戚月窥抽出手,顿了下,说:“……好。”

  ……

  时重霜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若不是半途戚月窥怕元问渠会着凉,又给元问渠随意拾了件外袍半挂在身上,时重霜进来时怕是只会更恼怒。

  不过现下也好不到哪去。

  随着门被突兀的推开。

  戚月窥手下动作不停,一个转身将元问渠换了个方向,自己挡在他身前,随后半侧过脸,一双眸子凌厉地扫向门口。

  时重霜将门关上,冷着脸回视过去。

  他第一时间并未去看戚月窥,而是死死盯着一双赤裸白皙的腿,袍子遮不住什么,凌乱地快要半垂在地上,泛着红的脚尖微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但总归紧紧挂在一个男人的腰上。

  “先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开始元问渠还以为是戚月窥在说话,在回想到方才的一句“先生”时,才意识到不对,他抓着戚月窥背后的衣物慢慢抬起头来,在看到时重霜的时候一瞬间瞳孔放大。

  “……小霜?”

  元问渠诧异道,他当即就想挣扎地下来,腿晃了晃,却被戚月窥箍得更紧,他手上用力,划过某处。

  “唔!等……”

  “戚月窥!你停——”戚月窥手上陡然用力,元问渠几乎颤抖地交代出去……他怒道。

  戚月窥抽出手,点点浓稠坠落在地上。

  元问渠呼吸一紧。

  啪嗒……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彻在在场三个人耳里。

  时重霜凝眸定定看着这浓稠坠落。

  元问渠指尖轻颤,抬眸看到时重霜眼中已然含了冰冷的杀意。

  元问渠拽了拽戚月窥的头发,挣扎着想要下来,低声怒道:“戚月窥!放我下来!”

  戚月窥面无表情地点头,说:“行。”

  随后他将元问渠打横抱起来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顺便把元问渠身上半垂的外袍拉起来遮住某些地方。

  一切收拾好,戚月窥这才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方手帕擦手。

  他从头至尾没有搭理不远处看着的时重霜。

  元问渠几乎不敢看时重霜此时的表情,只抬眸看着戚月窥警告他不要在这里拱火。

  戚月窥收到元问渠的警告,面上无甚波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心中恨不得杀了这闯进来的人。

  ——这就是问渠藏着掖着的那个“小霜”。

  看问渠的态度戚月窥心里已然明白这就是个宝贝疙瘩,暂时还杀不得。

  啧。

  戚月窥转身将帕子随手丢在一边,这才抬眸看向时重霜,方才没仔细看,待看到时重霜同自己一样的脸后,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戚月窥一下笑了,看着时重霜眼含嘲弄:“问渠,你这是找了个仿品来侮辱我吗?”

  室内陡然安静。

  时重霜眼眸一暗。

  随后,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时重霜便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匕首直直向戚月窥胸口刺去。

  这是真的下了死手。

  戚月窥同样反应迅速,迅速转身手掌撑着桌子便避到另一侧。

  两人眼中俱是杀意,恨不得当场将对方死死踩在脚下。

  时重霜握紧手中的匕首,他自然也看到了戚月窥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样貌,并且……方才先生喊他“戚月窥”。

  戚月窥……那个无数次让先生在书梦中惊醒的名字。

  他知道这个人,梁帝时无比信任的将军,他后来还从陈微崖哪里的野史中知道了他在睢阳做宰相时就与先生的关系非同寻常,抵足而眠,彻夜不归……

  他也是自己第一次在寒食寺抱住先生时,他在自己怀中迷蒙地一遍遍唤的名字。

  时重霜从前从不在意,因为元四四和他说这个人早已经不在了——死在战乱中。

  就算先生心里一直忘不了这个人那又如何?

  死人是不会和他抢先生的。

  但现在。

  先生叫眼前这个和他模样一样的人叫戚月窥。

  怪不得元成青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就说自己是假货,原来是这般缘由。

  戚月窥活动肩膀,不期然看到时重霜手中的匕首,笑了下,道:“这匕首,倒是有些熟悉。”

  时重霜抬眸冷冷看向他。

  戚月窥勾唇,似是无奈道:“想起来了,这还是曾经我亲自花大价钱收上来的一把匕首,还亲自铸了另一把和这个配成一对,不过问渠总嫌弃太重,一点也不珍惜。”

  时重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是眼中杀意更甚,握紧匕首就向戚月窥冲来。

  戚月窥侧身滑到另一边,硬生生用护臂挡了下来,两人此时面对面隔得尤其近。

  时重霜眸光一转,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道:“那不巧,你铸的那把已经被我扔了,看来你与先生注定无缘。”

  一句话说完,不给戚月窥说话的机会,时重霜便迅速后退。

  戚月窥眸色一暗,眼中隐隐有怒火,两人心照不宣地跳窗出去打。

  时重霜接过长恒拿过来的匕首丢给戚月窥。

  两人没什么话好说的,直接在月下缠斗了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俱是不依不饶直奔对方死门去的,院中的花盆已经碎了一地,两人倒在这些碎花盆之间,匕首互相抵着,离眼睛就差半指远。

  “给我离先生远点。”

  “呵,你才应该离问渠远点。”

  “都死那么久了,还出来破坏我与先生姻缘,到时可别损了阴德。”

  “那不巧,问渠也死过一遭,我俩注定天赐良缘,阴德兴许还要旺盛些。”

  ……

  元问渠系好外袍的衣带,赤着脚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他悉心照料的花草尽数被这两人碾碎,两人身上也尽数是伤。两人实力相当,总能预判出对方的招数,故而大伤没有,小伤一堆,周围花瓣上零零落落滴着血。

  眼看着时重霜马上占据上风,匕首尖就要刺向戚月窥眼睛。

  元问渠:“时重霜!”

  “你们两个给我停下,听到没有!”

  过了一会,两人面色难看,但也听话地分开了,分别隔着两步远坐在一院子凌乱的花瓣中。

  戚月窥擦了下脸上的血,看向时重霜,道:“我们天赐良缘,你,既得过问渠几时情欢,便该知足,三年便想得到问渠身心交付,痴心妄想。”

  时重霜眼神沉了沉,看向元问渠,认真问:“先生,是这样吗?”

  戚月窥扯了扯嘴角,同时重霜视线交汇了一瞬,继而一同看向元问渠。

  元问渠拉了拉身上要掉不掉的外袍,皱眉怒道:“不是!”

  时重霜眉眼微松,但脸色仍算不上好。

  他还没忘记方才戚月窥抱着先生在干什么。

  先生是愿意的。

  时重霜暗暗握拳,眼底杀意又冒出来。

  戚月窥几乎是瞬间便捕捉到时重霜对自己的杀意,他扬眉道:“陛下这般否认,是不想要我了吗?我看陛下方才对我明明很是情动——”

  “戚月窥。”元问渠打断他。

  戚月窥笑了笑停住话头,眼神宽容:“好,不说了。”

  元问渠拢了拢袖子,赤脚就站在一地碎片前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不信他自己的判断有问题,戚月窥是真的,他的习惯,他说话的语气神态……一切一切都与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这是一路陪伴自己风雨兼程数十年的朝霜。

  但,他对小霜的情意和心动是真的,这几年的朝夕相处也是真的,他不可能因为戚月窥再次出现就将小霜弃之不顾。

  他也弃不了。

  三人在静默中对峙,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戚月窥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无声地笑了笑,他哪里看不懂此时元问渠心中的纠结。

  他并不怀疑问渠对他的真心,但眼下这情况,这个叫时重霜的同样占据了元问渠的心,让他不能轻易放手。

  这明明是对时重霜动心了。

  同他对问渠一样。

  想起元问渠今日脖颈间的吻痕,戚月窥眼中一瞬间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会,23:59……哈哈也算赶在12点之前了

  对了对了,明天也更哈,有一部分写的不太满意,就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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