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嘎, 原来那个白发大帅哥是修栗酱的尼桑啊。”铃木园子点头,至于二人样貌并无半分相似这一点,被大小姐自动忽略,出身上流社会, 哪个大家族没点家族辛秘了, 她懂, 她都懂。
“修栗酱的家人都不帮你准备便当么?”见女孩将自己分给她的便当全部吃掉, 毛利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吞掉最后一个小香肠,我咬着叉子思考:“唔,因为他们都比较忙吧。”这里的他们特指高专众人。
“这我明白!”铃木园子举手。
作为铃木财团的会长与顾问, 她父母的日程表总是异常拥挤,经常会一连好几天见不到二人的身影。
但即使父亲母亲不在,姐姐绫子也会照顾好她,还有家里的一群保姆和管家, 所以——
“那你可以让管家和厨师给你准备呀。”铃木园子说道,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黑发少女与自己家境相同。
“做不了。”我摇头, 在几人投来的疑惑目光中,接着道, “我只有偶尔的周末才会回一趟本家, 平常都跟哥哥住在一起。”在外人面前, 我对五条悟的称呼变得亲昵。
本、本家?
工藤新一琢磨着这个词, 如今现代社会, 已经很少会有人使用“本家”这个相对传统的词汇了。
在过去,“本家”代表着那些注重传承的大族宗室,而有本家就意味着还会有分支。
很显然, 津岛修栗来自她口中的那个本家,是直系子弟, 不然她就不会那么随意的将这个词脱口而出。
我:然而就是这么随意。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工藤新一暗自垂眸,女孩真的来自某个厉害的古老世家,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举手投足总是比其他孩子更加沉稳。
而且不是那种刻意维持的假像,是真正被教养过的大方得体,有心人一看便可知这个小姑娘出身良好。
可是,一个家世良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对视线如此敏锐呢,不光是视线,还有她那超出正常人水准的体能。
以及那天的数学课,哪怕数学老师一直到最后都在怀疑,是因为津岛提前预习了高年部的课本,所以才会答对所有题目。
可工藤新一莫名笃信女孩口中的话,他觉得事实就是对方口述的那样,她仅仅是看了一遍式子,答案就自己显现了。
毕竟两三位数的乘除运算而已,这对心算能力优秀的人来说并不算难,虽然工藤新一尚需列式计算,但他爸爸工藤优作完全可以凭肉眼得出正确答案。
至于工藤新一为什么如此相信女孩是对的,一是因为来自侦探的直觉,二是因为在他看来,像津岛这类的大小姐才没必要靠撒谎来博得关注,她本身就已经足够耀眼了。
“原来如此。”毛利兰若有所思,“所以修栗不带便当的原因是哥哥不会做饭。”
“他......”我刚准备说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是一群dkjk压根就没考虑过小学生一般都要带便当上学,但转念一想五条悟他好像确实不会做饭。
京都府那边从没让自家祖宗洗手作羹汤过,而咒术高专食堂味道可以,再不济,五条悟还会揣着他的顶级黑卡出入各类高档料理店与路边的甜品铺子,所以十六岁的他大概连菜铲都没有摸过,这是必然的。
顿了顿,我肯定道:“小兰你说得对,他不会做饭。”
......
女孩子的友谊总能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变得牢固。
随着关系的熟络,我也开始参与聊天,毕竟我只是偶尔喜静,并不是真的自闭。
况且,面对着两个善良又真诚的女孩,我愿意回答她们无伤大雅的问题,也愿意倾听她们口中的新奇故事。
“原来你不爱说话是因为门牙掉了呀。”铃木园子煞有其事的点头,“我懂,精致女孩的形象管理很重要,等我开始换牙我肯定也不说话。”
“你竟然已经七岁了。”毛利兰感叹,“怪不得总觉得修栗酱看起来比我们要成熟,原来是大了一岁。”
可一岁的间隔其实并不足以衡量差距,尤其是六岁到七岁,这其中的界限太小,小到根本没有多少距离。
只是孩子尚且年幼尚搞不太明白。
就像一年级的小学生会认为三年级的前辈厉害,可等自己升入了三年级才发现,他们依旧是群小趴菜,只是个子变高了。
而一旁工藤新一却抓到了疑点,尤其是当他听到津岛修栗今年七岁了才第一次上学,之前并没有上过幼稚园时。
男孩抬眸直直的盯向某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日本法规定,儿童须在年满六岁的第一个四月进入小学参加义务教育。”
工藤新一曾记得有个大他两岁的邻居哥哥,对方因看文来抠抠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整理为到了六岁迟迟没有入学,社区的人特意找上门催促,所以很少见过了入学年龄还未上学的人,除非身体抱恙。
但津岛看起来实在是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样,正常孩子都做不到绕着操场跑三圈还十分轻松不喘气,以及轮班值日无需他人帮助单手提水桶。
工藤新一对上女孩深不见底的鸳眸,试图从其中找到有关不对劲的蛛丝马迹,可事实上,那里面很清澈。
清澈的如同一汪潭水,足以倒映出他的影子。
“工藤同学,”我清了清嗓子,目光微沉,“请不要这样盯着我看,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听此,小男孩抿起嘴角,略带局促的摸了摸脑袋,“对、对不起啊。”确实是他不太礼貌。
认识到错误就能道歉,果然这里比咒术界好太多了,我眨了眨眼,其实工藤同学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就是好奇心有亿点点旺盛。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身份对调换做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对新来的神秘同学感到好奇,从而悄悄打探情况。
就像我初到学校对一切都充满未知,堵了好几只妖怪问问题一样,堵五个吓哭了四个呢。
我:“因为家中情况特殊,所以才推迟了一年入学,而幼稚园的知识是在家中自学过了。”其实是监护人上个月才敲定送我上学,但我觉得说大实话有人不信,那就稍微委婉一点好了。
“原来是这样。”工藤新一虽然有些迟疑,但也没继续追问,人家的家事再问下去就更不礼貌了,况且还是那样的大家族。
午休时间在闲聊中结束,在下午的上课铃敲响之前,几人开始往返教室,只是在起身的时候,工藤新一再次与女孩对上视线。
对方背对着阳光,也背对着小兰与园子,扯起嘴角笑了笑,无声地言语:你很有趣哦,工藤同学。
工藤新一:她就是不对劲!
放学后——
在班级里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铃木园子拍上我的肩膀,语气十分亲近,“修栗酱等等我们,一起走吧。”
我:“好。”
“话说修栗酱现在住在哪里呀,如果顺路的话,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呢。”毛利兰提议,随后又扭头看向新一,“新一,你觉得怎么样?”
工藤新一:他觉得不怎么样,然而他不敢说。
校门口不远处的红绿灯——
“悟哥——!”
五条悟一把接住蹦蹦跳跳过来的小姑娘,看出女孩今天心情很好的他,伸出魔爪向外扒拉着孩子的脸蛋,瞬间她的心情似乎不是那么美丽了。
半晌过后,我双手揉着脸颊,眼神亮晶晶的,“悟哥,我交到朋友了。”随后抱着他蹭了蹭脑袋。
其实,我说这句话并不是希望五条悟能给我什么反馈,我只是想简单的分享一下,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很特殊,我交到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以及第二个。
无关任何利益,是最单纯的友情。
所以想要分享。
“是嘛,交朋友了,不错不错。”五条悟拍了拍小孩的脑袋。
他大概明白这种感觉,一年前,少年第一次跟夏油杰互掐结束时,他就是类似的心情,他拥有了真正的同龄朋友,是朋友亦是对手,很难得。
只不过,咒术师向来少与非咒术师结缘,其原因是,身为术师的他们总是无时无刻与死亡牵扯。
[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
垂眼打量着即使面上看起来平静,但肢体动作却还是难掩喜悦的小丫头,五条悟说出了坏蛋监护人的语录:
“那今天回去检查一下小修栗的体术好了,打不过我的话,就罚你替我写报告。”
我:?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都在些说什么?
理论无果后,我:“可是我不会。”
五条悟:“没事,有杰在。”就让杰来教你写报告的格式吧。
我:......我的意思是,好多字我不太会写。
第二天,看着来自五条悟报告上不似他本人的认真笔迹,夜蛾正道双手平放于桌面,深吸一口气:五条悟——!让他马上、立刻、现在来我的办公室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