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纸窗变得稀薄, 鸟雀在窗外鸣叫。
五条悟从充满糖果与大福的香甜梦境中醒来,带着初醒的困乏,不清楚具体时间,闭着眼睛, 他蹭了蹭旅店柔软的枕头。
昨夜摄入的酒精量并不算多, 所以倒也没有那种醉酒之后的头疼, 不过......
轻嗅着软枕上来自另一个人的气息, 五条悟睁开了眼,看来他确实睡得很沉,以至于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清楚, 棉被的另一端已经完全没有温度了。
想来她为了挣脱自己的怀抱也花了一番力气,五条悟抬起手臂,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一小排牙印。
也就是这时,他察觉到嘴角与锁骨处的异样, 伸手摸了摸, 五条悟半眯着眼, 因为不吃亏的小姑娘把昨天他啃咬过的地方全还回来了。
还回来的也是咬破皮出血的那种,不痛, 但是痒痒的。
并没有用反转术式治愈的想法, 五条悟起身找到昨天被丢到一边的手机, 打开相机, 超高清摄像头下, 印记的深浅都是那么明显,虽然就算不用手机也能看到,甚至六眼看得更加清晰。
但是, 他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铁锈味,按下相机的按钮, 咔嚓,一张白发帅哥的性感自拍照出现在屏幕上,只有这样才能保留证据嘛。
不然某位狠心的少女赖账可怎么办。
亲也亲了,咬也咬了,晚上还一起拥抱着睡觉,结果第二天醒来就人走茶凉,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一人,五条悟觉得自己像被渣男老公吃干抹净后抛弃的小媳妇。
当然,这只是个不合理的比喻,毕竟对方为他妥协,他才是那个尝到甜头的人,真正即将被吃干抹净的人是她。
以往醉酒后五条悟都会断片,事后观看杰拍下来的视频,才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
但这次就很神奇,他不仅没有断片,今早醒来还能清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怎么能不记得呢,修栗酱被他亲的眼尾发红,眼里湿润却又带着忍耐,被他抱着托在身上啃脖子,一副想要用力捶打他又不舍得下手,最后只能瓮声瓮气地哼唧的样子。
想想都好可爱,好想接着欺负她,只可惜他目前没这个机会了,因为女孩子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
他猜得到她会去哪,所以并没有很着急,晚一点再去接她,现在他要先去处理一件小事,一件不算重要又有点重要的小事。
唰——五条悟推开和室的拉门,迎面对上他的四个学生。
除乙骨忧太外,其余三人用看人渣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熊猫,他端着一张严肃的包子脸,认真道:“悟,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另外他已经通知正道了,他说待会儿要跟你谈谈。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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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街头——
一个小巧的身影正蹲在街边,她一边像仓鼠一样吃着小点心,一边薅着花坛里的草,绿油油的小草都快被她薅秃了。
不时有路人从她旁边经过,清晨的微风抚起女孩子的碎发,露出她超脱常人的优秀外表。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美丽的小姐,并且她正被某件烦心事困扰着心绪。
如果是东京街头或者其他城市,说不定会有人上前询问,但这里是横滨,老练的横滨人可不会随意泛滥善良。
上一秒帮助的可怜少年,下一秒就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恭敬地喊大人辛苦了,这在横滨并不罕见。
你永远不知道身边坐着的另一个人是什么身份,穷极恶煞的危险在逃犯,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三面间谍,外表无害实际却耸人听闻的Mafia干部,又或是通缉名录上赫赫有名的少年杀手。
无常就是横滨的日常,善变就是横滨的不变,再加上少女周身明显环绕着一副生人勿近,靠近就给你咔嚓了的气势,这下更没人敢靠近了。
但不接近并不意味着无视,毕竟这里Mafia盛行,黑夜的掌权者行事谨慎,任何事都要尽在把控,他的眼线遍布各处。
于是,刚吃完早餐不久的森鸥外收到了下属的八百里加急报告:
【报告首领,为爱变性的太宰大人正蹲在总部大楼两条街之外的花坛上,似乎准备拿绳子回来找您索命。】
森鸥外:???
天知道这名打报告的黑手党成员有多惶恐。
本来,他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每日街道视察工作,作为曾经太宰大人直属小队的一员,就算没学到精髓,也贯通了太宰大人的摸鱼小技巧。
他放松身心地摸着鱼,然而快乐的摸鱼进行时突然被一位神秘的黑发少女打断。
她穿着从未见过的黑紫色制服,蹲在不起眼小花坛边,一边拔草,一边做着咬牙切齿的动作(其实是吃到坚果硌牙了),还紧紧攥着手里的白色绳索,偶尔,她会抬头望着某个方向发呆。
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该成员发现对方的目光指向之处是——PortMafia总部大楼最顶端的办公室?
我:不,只是发呆的时候目光刚好落在那里而已。
总之,对方的行迹很可疑。
该成员如此想着,直到风吹起了少女的秀发,她的脸全部露了出来。
呼吸在一瞬间变得困难,曾被恶魔支配的恐惧感上涌,脸色煞白的Mafia成员心想:救命,变成少女的太宰大人回来索命了!!!
我&太宰治:……
瞥了一眼不远处暗中观察的黑西装,确定他只是个不聪明的Mafia小弟后,我回过头,继续吃着手里的点心。
这是Scepter4接待处的淡岛小姐拿给我的早餐。
回到东京后我先回了趟公寓,可惜兄长并不在,于是去找了长姐,结果长姐也在海外出差。
看着瞳孔失去对焦,独自坐在接待室椅子上发呆的少女,路过的淡岛世理去餐厅打包了一盒点心,见她手机没电,又拿了充电宝与数据线,做完这一切后,她就把这位让仪器爆表好几次的特级请了出去。
我:QnQ
手持精致的小点心与长长的数据线,我站在Scepter4的大门口吹了一会儿风,少顷,我踏上开往横滨的电车。
手机上还有来自兄长的未接来电,关于为什么昨天没有接电话这个问题,我决定当面狡辩,毕竟还指望他收留我呢,东京是暂时不想回了,反正也不用上课,任务手机就能通知。
不出意外的话,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人会下意识回避难为情和不自在,又或者是难以抉择的决定或烦恼,我现在似乎就是这种状态。
虽然也没什么好逃避的,亲都亲了,我也接受自己的心意,但果然还是......嗯,想躲一下,完全没办法直视那双眼睛了,一看到他就会回忆起昨晚反生的事,控住不住的心率加速实在是太糟糕了。
关键是,并不讨厌,甚至因为背德的罪恶与羞耻而感到刺激和喜欢……这就更糟糕了!
话说哥哥这方面的经验好像很丰富,也许他可以给我点有用的建议,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
太宰治:他不愿意!
吃完盒子里的点心,我拍拍手,正准备起身往侦探社出发,一个不大的身影突然遮住了面前的阳光。
圆头皮鞋映入眼帘,我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红色洋群的小女孩,金发蓝眼,白白的脸蛋很是可爱,四目相对,双方同时眨了眨眼,她试探着伸手戳了戳我的脑袋,戳完之后像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整个人既兴奋又震惊。
看来我不用去侦探社寻找兄长了,因为有人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这边冲来。
太宰治:森鸥外——!!!给我拿开你的脏手,她不在你的狩猎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