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要出去,慕云舟赶忙一把将人拉住,“时安,这次真不是我去找的他。”

  陆时安转身斥道:“那是他来找的你了?”

  “我们碰巧遇上的。”慕云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就是朵黑心莲,表面装得柔柔弱弱,内心比谁都歹毒。”

  “够了!”陆时安无语,“你不惹他他会平白无故告你?”

  “行,怪我嘴贱。”慕云舟靠在椅子上,扶额一脸生无可恋。

  陆时安知道慕云舟不会真的对卓浔做什么,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让对方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他真的烦透了这种感觉。

  只是气归气,没什么实质性伤害,他也不可能真丢下人不管。

  努力平复心情,陆时安对两位警员说:“我交保释金把他保释出去,当事人那边我们会去和解。”

  办完手续出去,陆时安在登记处门口等着,没一会儿卓浔就从里面出来。

  见陆时安时他明显一愣,两人对视几秒,卓浔就主动错开目光。

  “你有没有受伤?”话是陆时安说的。

  卓浔摇头,“没有。”

  “那就和解。”

  卓浔压下心中酸楚抬头看向眼前人,“上次在酒吧你为我受了伤,对不起,然后,谢谢你。”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

  “卓浔,我说和解。”陆时安走上前,“我会给你赔偿。”

  卓浔停下脚步转身与他直视,“陆时安,你这么盛气凌人,像和解的样子吗?”

  “你要我跟你道歉吗?”陆时安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凉凉。

  “不需要,犯错的人不是你。”卓浔看着陆时安眼神执拗,“我不想和解,慕云舟真的很讨厌,有钱有权就可以欺负人吗?我没有主动招惹他,每次都是他咄咄逼人。”

  “那他关几天放出去呢?他继续找你麻烦你继续报警抓他?你能保证你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陆时安心口发闷发堵,声音小了不少,“有钱有权就是可以欺负人,他想收拾你,太简单了。”

  “所以呢,所以我就不能反抗,我就只能逆来顺受,就只能卑微的活着?所以我这样的人,有一天被人弄死了,也没人会发现会在意?都是我活该对吗?”卓浔眸中沁满泪花,他看陆时安的视线,越发模糊。

  陆时安没再看他,压抑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低声开口,“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

  他没再提和解也没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卓浔没追上去,而是冲陆时安的背影说:“陆时安,我听他的话接近你和你做朋友不是为了你陆家的钱,我起初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是……”

  声音逐渐哽咽,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

  陆时安听到了他的话,脚步只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他的背影决然,很快就消失在卓浔视线。

  孟御坐在车里回复着病人咨询的问题,直到陆时安上来,他才收了手机。

  “慕云舟干什么了?”

  陆时安心翻搅着疼,“卓浔告他性骚扰勒索。”

  孟御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和解了吗?”

  “卓浔没答应。”陆时安扭头去看他,神情稍显茫然,“我以为你会问卓浔怎么样了,然后让我跟慕云舟少来往。”

  孟御手指叩着方向盘,若有所思,“慕云舟不会真的用强。”

  陆时安无奈一笑,“没想到你还挺了解他。”

  “那会儿我和你在一起,他没少阴阳我,他的脾气,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顿了片刻,孟御继续说:“卓浔告他,应该也只是单纯气不过,讨厌他而已。”

  原本心情已经有所好转的陆时安听到后半句话时立刻垮下脸,“呵呵,你也挺了解他啊。”

  “时时。”听出了陆时安话里的不对味,知道他心里冒酸泡泡了,孟御直接凑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他们都是跟你有关的人。”

  陆时安板着个脸看他,“所以呢?”

  “所以跟你亲近的人,我多少了解些,不然怎么放心你和他们接触。”

  陆时安闻言醋劲没那么大了,但心底却又升起另一种不知名的恼人情绪,他垂着眸,冷淡开口,“我跟卓浔不是朋友,也不亲近。”

  孟御再次开口,“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他怎么了?”

  陆时安沉默着没开口,车内氛围死寂,孟御没再执着,正打算启动车子离开时陆时安忽然开了口,“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孟御握方向盘的手一紧,扭头看他的目光有些难以置信。

  陆时安也回望着他,把两人的关系一五一十说了。

  揭开伤疤,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去,陆时安感到轻松的同时心却疼得难以自抑。

  他宣泄着这两年来所有的不甘愤怒和痛苦,他抱着孟御,哭得一塌糊涂。

  孟御轻轻吻他抱他哄他,一个小时后才彻底把人哄好。

  陆时安坐在副驾吸鼻子,“孟医生,我感觉我现在怎么这么脆弱,动不动就在你面前哭,一点都不男人了。”

  孟御被他的话逗笑了,“时时,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袒露心扉,但除了在床上被我*,我不想你因为其他事哭。”

  这话出口,陆时安不仅红着眼,还红了脸,他自觉系好安全带,开口催促着,“那咱们赶紧回去,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

  孟御启动车子,“行,你出门前说的要补偿。”

  “我买了一箱,今天刚到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