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客厅里,李焕正在陪贺臻聊天,喻沉则战战兢兢躲在卧室不敢出来。

  他的椰子汁刚喝一半。

  掉了简直太可惜了。

  “叔叔,公司的事已经彻底解决好,我来接您跟沉沉回家。”

  李焕关切地问:“林董彻底落网了?”

  “嗯。”贺臻简单讲给李焕听,“这些年,林董一直在和公司优先股最大持有人Dorr暗度陈仓。他们俩的交易是,Dorr帮林董陷害我贩卖机密资料,林董上位后,帮助Dorr将手里的优先股转为普通股。这样Dorr就能参与公司决策,让贺峰变成国外资本交锋的阵地。”

  李焕担心地皱眉:“那Dorr你解决了吗?”

  “已经起诉他了,具体判多少年,得看国外的法院。”贺臻还算乐观,“就算他手眼通天,这件事也够他喝一壶。他的优先股永远不会变,也就预示着永远成不了什么气候。”

  李焕放心地点头:“那就行。”

  贺臻帮李焕倒茶:“这些天,委屈您跟沉沉了。”

  “不委屈。”李焕笑着回:“你安排得很妥当,我跟沉沉在这里,跟度假没什么区别。这里风景还不错,没海市那么湿冷。”

  “您如果喜欢这里,我们可以常来。”贺臻望着李焕,“或者等您退休了,我在这里给您买一套宅子,您可以时不时来游玩。”

  李焕笑容淡了些,示意贺臻喝咖啡。

  喻沉蹲在门口,偷听两人讲话。

  “叔叔,我这次来还带了这个。”贺臻从文件袋中取出几份文件,“里面是我立的遗嘱。不管沉沉跟不跟我结婚,倘若我出了意外,我的遗产全部留给他。”

  “另一份是婚前协议。如果有一天沉沉想跟我离婚,我所有的财产包括婚前财产都将分一半给他,包括公司股份。过错方如果是我,那么我的所有财产都将属于喻沉。倘若是我提出离婚,财产也都将属于喻沉。”

  李焕望着协议最后贺臻签下的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想好了吗?如果你们俩离婚了,你的董事长也当不了了。”

  “想好了。”贺臻看向二楼喻沉的房间,嘴角的笑意蔓延开,“当然,我根本没想和喻沉离婚。我想他跟我想得一样。”

  李焕仍然觉得这两份文件不太现实。

  他见过那么多豪门里的尔虞我诈,不太相信有人愿意签下这样的婚前协议。

  当初他以为贺景樾是个情种,舍弃家业远赴美国。到头来,贺景樾还是灰溜溜地回来,想请贺老给他一次机会,在遗产中分一杯羹。

  而贺臻白纸黑字的协议,让他看出对方的决心和坚定。

  说俗气些,感情的事不谈钱。

  但对于这种豪门贵胄,是实实在在的钱在那里,心在那里。

  他不愿意让喻沉跟贺臻结婚,无非就是害怕贺臻哪天变了心,伤害喻沉。以贺家的手段,喻沉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把委屈咽在肚子里。

  他的喻沉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少爷,但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负。

  “其实,您跟我认识的时间比跟喻沉认识得还要长,您也算我半个父亲。从小到大,我什么性格您比谁都清楚。”贺臻看出李焕所担忧的事,他理解李焕作为父亲的心情,所以才拿出这份协议,想让李焕放心。

  虽说李焕肯定不会阻止他们俩结婚,但他希望结婚那天,李焕是发自肺腑祝福的。

  否则他的胖宝宝,一定会很难过。

  “喻沉对于我,跟普通的爱人不一样。他既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最亲的家人,也是唯一能懂我的灵魂伴侣。我对他的喜欢不是源于单一的某件事,而是由将近十五年的岁月慢慢汇聚成的心动。请您相信我,我能保护他一辈子,也能保证永远不让他难过。”

  李焕眸中流转着无限的感动,抵触的情绪缓缓消散。

  多说些都是徒劳,他已经没什么要嘱咐贺臻的,贺臻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沉沉在二楼朝南的房间,你们俩好久没见了,快去吧。”

  贺臻目光深邃而明亮:“谢谢爸。”

  …

  卧室里,喻沉红着眼圈,待贺臻进来后趴在被窝里不肯见人。

  贺臻以为喻沉怕挨揍,慢悠悠掀开被子威胁:“听说你因为思念我,食不下咽?我记得你离开前体重是59.8kg,现在我带你去称称,但凡你胖了一斤就要受惩罚一次。”

  喻沉一听急了,在被窝里噌噌爬着准备逃走。

  谁知贺臻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将他轻而易举扑倒在被窝里。

  贺臻撇开薄被,对上那双心心念念的眼睛时,却愣住了:“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

  喻沉凶巴巴瞪他:“你才多大?写什么遗嘱啊!晦气死了!”

  原来是偷听到他跟李焕的谈话了。

  贺臻眸底涌动着一丝温柔,起身将喻沉圈在怀里,任凭喻沉跨坐在自己腰间。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万一我撒手离开,总得给你一些保障。”

  喻沉像只娇生惯养的猫,伏在贺臻怀里乱蹭:“你要是死了,我就殉情。”

  他又补了句:“我得等我爸百年后才能殉情,先尽完养育之恩。”

  “那时候,我得四五十了吧。”

  喻沉突然有点心虚,偷瞄着贺臻咕哝:“到时候,一个小老头去底下找你,你恐怕要嫌弃死我了。”

  贺臻没料到话题越拐越歪,拍了下他的屁股:“没关系,你就算是小老头,也是最可爱的小老头。”

  喻沉被夸得心花怒放,将眼泪蹭干在贺臻的衬衫上:“离婚后你要给我那么多钱啊?你就不怕我跟你离了婚,去找小鲜肉?”

  贺臻表情闪过一丝醋意,紧紧捏着喻沉的下巴:“那我只能尽量保鲜了。”

  喻沉被逗笑,腻歪在贺臻怀里开始贫嘴:“你说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搞得我没什么准备。”

  “你想准备什么?”贺臻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把自己弄成思念成疾的模样?”

  喻沉自知理亏,轻哼:“你这张嘴真讨厌。”

  喻沉给贺臻提了个醒,让他想起喻沉光着膀子坐在露台享受的场面,

  下面人来人往,得有多少人看见。

  贺臻开始脱喻沉的半袖,喻沉连忙捂着胸,跃跃欲试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期待:“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我爸还在底下呢。”

  贺臻:“我看看你晒没晒伤,这里紫外线很强。”

  “应该没有吧。”喻沉乖乖趴在床上,悠闲地折着抬起小腿儿:“我也不老是裸着,偶尔还是穿衣服的。”

  贺臻检查完,见喻沉没红没破皮,歪头打量:“黑了。”

  “肯定黑啊,我还抹防晒了呢。”喻沉想穿衣服,突然被贺臻抢走,扔在一旁。

  喻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要干什么?”

  贺臻一脸的温柔如水,转瞬间挂上一层冷意。

  喻沉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贺臻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收拾了他屁股一顿。

  “还演戏吗?”

  “不…不敢了。”

  “还光膀子吗?”

  “不!不光了。”

  一声声剧烈的撞击声令喻沉瞳孔微敛。

  他竭力捂着唇,轻轻哽咽:“我要告你,家暴!”

  …

  一月末,海市又湿又冷,朔风凛凛。

  就连白蔷庄园的天鹅,都被送到阳光房里过冬。

  贺峰集团的高层变动持续了两个月,截至目前,共有两千多名员工涉嫌利用职位之便贪污违法,人事部忙得起飞,向社会疯狂招聘有才华的年轻人。

  剩下的员工见贺臻如此有手段,都有所收敛,不敢再弄欺上瞒下,弄虚作假,霸凌年轻员工那一套。

  一时之间,贺峰一派新气象。

  贺老在参加完新一届董事会的首次会议后,非常满意现在的人员结构。临走前不忘提醒贺臻,要着手准备二月上旬的周年庆典。

  贺臻又处理了一些零散的工作,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驱车去接下课的喻沉。

  他将车停在校门口马路一侧,视线落在不远处卖淀粉肠的摊位上。

  他淡淡扬唇,又想起前些天喻沉求他买淀粉肠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喻沉特别喜欢吃这个。

  他正犹豫要不要去买时,走出校门的王磊跟他打招呼:“哈喽,你是不是来等沉沉?”

  贺臻礼貌点头:“对,你们下课了?”

  “嗯嗯,但是他得晚一会儿。”王磊见贺臻又换了辆车,挠着头笑了笑:“哥们,你这车是今年新款吗?我在网上看过,好像全球限量。”

  贺臻神色平静:“嗯。”

  “这车太酷了,我能跟它合张影吗?”

  “可以。”

  贺臻往外走了两步,见王磊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突然有些怀念校园时光。

  当然,他怀念的是与喻沉在一起的校园时光,在MIT的那几年,难熬得很。

  “谢了哥们。”王磊爽朗一笑,“你知道吗?你接喻沉的车经常换,系里不少同学都很羡慕,还给你的车排了个名。”

  贺臻在意的点不太一样:“很多人都知道?”

  “对啊,他们都知道喻沉交了一个爱车的——”说到一半,王磊顿了顿:“他们不知道你是沉沉的男朋友,沉沉嘴很严,估计怕给你惹事。”

  王磊不傻,猜测贺臻这种身份的人物比较注重隐私,估计不愿让喻沉透露姓名。

  虽然贺臻开学来找过喻沉一次,但关于两人的关系,说得很暧昧,有点像不负责任流连花丛的富二代。

  “那他们觉得,我是他的什么?”贺臻反问。

  王磊尴尬一笑:“没、没什么。”

  他总不能说,他们以为贺臻是喻沉金主吧。

  况且贺臻确实神秘,不然为什么就连他们一宿舍的,喻沉都不肯告诉他们贺臻的名字?

  “谢了。”贺臻远远望见喻沉,朝他伸开双臂。

  喻沉看到这个动作,扛着电脑屁颠屁颠扑过来。贺臻摸了摸喻沉凌乱的呆毛,带他回家吃饭。

  路上,贺臻问:“最近你怎么不让我非得戴口罩了?”

  喻沉捧着热咖啡,被烫了一下:“林董又不在了,我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贺臻笑了下:“你那个舍友跟我说,好多人都比较好奇我们的关系。”

  喻沉实话实说:“他们说你是我金主。”

  贺臻停在红灯前,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这么想?”

  喻沉没羞没臊道:“因为我嫩呗。我颜值这么高,有个金主好像不意外。”

  贺臻感慨于喻沉强大的内核。

  第一次见有人被造谣金主,还这么开心的。

  “下周五公司周年庆,一定要来。”

  “知道。”

  不用贺臻多说,喻沉也肯定参加。

  那天贺臻将正式接任董事长,属于贺臻的高光时刻,他一定要到场。

  “上个月帮你量西装尺寸的设计师已经完工,今天已经送到家里了。”

  “你的呢?最终要的什么款式?”

  “也是白色的。”

  喻沉打量贺臻:“但我觉得,你穿黑色的更像霸总。白色的太温柔了,比较适合婚礼。”

  贺臻难得任性:“就要白色。”

  喻沉戳了戳他:“切。”

  …

  又晃了两天,贺臻一直在跟进集团新成立的教育联盟公益项目。

  他们集团研发室,购进一批最先进的实验器材,打算一部分投入使用,另一部分捐给各大高校。

  贺衡将这件事汇报给他时,贺臻眼都没抬:“给复大生物系。”

  贺衡想了想喻沉,点头:“行。”

  “捐赠那天我准备去走个过场。”贺臻敲着键盘,“给我安排一下。”

  贺衡面色为难:“那天是周五上午,周年庆是在晚上。”

  贺臻犹豫了一下:“没事,捐赠仪式结束后,我正好去接喻沉。”

  贺衡:“好的,我安排。”

  这件事,贺臻没告诉喻沉。喻沉那天上午有两节课,他正好可以和喻沉一起去周年庆。

  到了那天,贺臻简单跟校领导寒暄,顺便去了趟实验楼,看了看喻沉做实验的地方。

  他本就沉默寡言,外场话基本由公司相关负责人搞定。负责人把他吹得天花乱坠,顺便告诉校领导贺臻即将任职董事长的事。

  每年秋招贺峰集团都是各大高校的香饽饽,校领导自然愿意跟贺臻搞好关系。

  听说贺臻将任职董事长,诚心道着恭喜。

  贺臻礼貌地颔首,望向东侧教学楼:“请问您知道,生物系二年级海洋生物学在哪间教室上课吗?”

  校领导连忙查阅:“在第二教学楼1005。您是有什么事吗。”

  贺臻浅笑:“我男朋友在那里上课,我想去接他。”

  “哦,原来是这样。”校领导为他指路,“我带您去,顺便告诉学生们实验室添新设备这件喜事。”

  贺臻微微扬眉:“麻烦您了。”

  贺峰的负责人跟在身后,一头雾水。

  流程里没有这项啊。

  众人到达十楼时,林教授正在布置课后作业。见一堆西装革履的人站在门口,教授撂下课本:“张院长,这是?”

  张副院长道:“今天贺峰捐赠了很多新的实验仪器,我带贺董事长过来转转。”

  林教授朝贺臻笑了笑,越来越觉得眼熟。

  贺臻越过阶梯教室黑压压的人群,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喻沉身上。

  喻沉正低头忙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贺臻。

  王磊他们已经惊得瞪大眼睛,不停地捅喻沉:“喂!你白月光是贺峰的董事长?”

  喻沉还沉浸在实验数据中,敷衍道:“什么?”

  王磊:“你老公来了!”

  喻沉听到“老公”二字轻轻抬头,见到贺臻后神色流露出些许惊喜。

  贺臻怎么来了?

  讲台前,贺臻正在和林教授寒暄,他们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落在教室里每个人的耳畔。

  “谢谢您照顾喻沉,我们俩的婚礼,您一定要来参加。”

  林教授:“一定。”

  “卧槽!你们俩要结婚了?”王磊满眼羡慕,“兄弟!你要飞黄腾达了!贺峰将来能给我留一个职位不?”

  喻沉瞳孔瞬间放大,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贺臻居然说他们要结婚了?

  明明…贺臻还没求婚呢!

  宋闻璟转向喻沉。

  喻沉的男朋友竟然是贺峰集团的董事长。

  喻沉能察觉到教室里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这种幸福的感觉犹如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令他目不暇接。

  一直到结束,他在楼道里看见了等他的贺臻。

  来来往往的同学还在打量他们。

  贺臻丝毫没有迟疑,握住他的手:“走吧,周年庆要开始了。”

  一股热流涌上喻沉心头,他与贺臻十指相扣,心里虽然开心得飘飘然,嘴上却抱怨:“什么婚期?我怎么不知道?”

  贺臻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

  “你还没——”

  喻沉最后两个字,淹没在喉咙中。

  其实也不是非得求婚。

  他跟贺臻太熟了,甚至能直接入洞房。

  手机里,消息噼里啪啦地弹出。

  [喻师弟!听说你男朋友是万亿富豪?]

  [喻沉!!看在咱们一个实验室的份上,贺峰能给我留个offer吗?]

  [我去百度了,真的是贺峰的总裁!]

  [喻沉,你跟你老公结婚,我一定要去。]

  喻沉耳朵越来越热,被屏幕照亮的眸子闪动着满足的笑意。

  贺臻看他一眼,勾起浅笑。

  …

  晚上,周年庆典正式开始。

  董事长接任仪式上,贺臻身材颀长,熨烫整齐的白色西装让他显得温文尔雅,俊美高大的身影仿佛绝妙的油画,每处线条都深邃精美。

  喻沉低头,瞧着自己同款白西装,眸底散发着淡淡的羞赧。

  有点像…情侣装。

  他打量着周围的宾客,大家的神色无一不带着羡慕与欣赏。

  他能明显察觉到,站在他左侧的小少爷,眼里透露着失望。

  喻沉心里涌着莫名的愉悦,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好像别人稀罕的宝物,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董事长接任仪式完毕,开启周年酒会。

  铺天盖地的灯落入舞池,许多男士邀请自己的爱人翩翩起舞。清扬优美的旋律交织在一起,将宴会点缀得如同梦幻的宫殿。

  喻沉忽然找不到贺臻,四处张望。

  忽然——

  贺臻轻轻将他牵起:“喻沉先生,上次宴会未完成的舞,可以和我一起跳吗?”

  喻沉心尖一颤,想起上次宴会自己的临阵脱逃,掌心不由渗出一层细汗。

  这一次,他肯定不能再逃了。

  “可以。”

  喻沉翘起唇,尽管眉眼带着些顾虑,仍然大大方方与贺臻踏进舞池。

  越来越多探究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

  喻沉走着神,心想那些人一定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跟贺臻跳舞。

  明明那么多适龄的千金少爷贺臻可以邀请。

  在外人眼里,他是贺老名义上的干孙子。

  “别走神。”

  贺臻扶着喻沉的腰,深邃的眼神透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

  两人配合很默契,每一个旋转、摆动、侧步…都踏在对方的节奏上。

  喻沉抬眸,注视着贺臻过于热烈的视线,白皙的脸颊镀一层烫粉:“你、你怎么这么看我?”

  贺臻眸光亮了亮:“因为你好看。”

  一首漫长的圆舞曲缓缓结束,舞池里不知不觉只剩他们两人。喻沉拘谨地环顾四周,他知道贺臻必然是宴会的焦点,但没料到所有人都在齐刷刷望着他们。

  “贺老,小贺董有没有对象?”一位老朋友盯着贺臻和喻沉,“今年过年,是不是二十一了?”

  贺老感慨地笑了笑:“有了。”

  边上的人在听到贺老的答复后,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参加这场宴会,不光是来捧贺峰的场,更多的是来打听这位年轻有为的董事长,究竟喜欢哪种类型的对象。

  贺老自然看出大家的心思,淡淡望着喻沉,轻笑道:“跟他差不多大,也二十。”

  舞池里,喻沉的心跳越来越快。

  突然——大厅内暗了下来。

  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又恢复一派奢华明亮的景象。

  喻沉的手遮着眼睛,挪开时发现贺臻已经单膝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只银色的戒指盒。

  喻沉突然猜到了什么,胸腔里的幸福和紧张满得快要溢出来。

  “喻沉。”贺臻清冷的眸子浮动着柔和的微光,这一刻,他身上的疏冷和淡漠骤然敛起,只剩下深沉的爱意。

  “我在网上查了许多求婚的话,但我觉得都不太适合我们。”

  贺臻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目光却仿佛落入幽深的湖水,带着些心疼:“上次舞会你拒绝我时我在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正大光明地邀请你跳舞,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爱人。”

  “今天,我向大家宣布这件喜事。”

  贺臻将戒指取出:“你愿意嫁给我吗?”

  喻沉目光久久停在贺臻身上,早就泣不成声:“愿意愿意愿意!”

  贺臻深情款款,将戒指套进自己最深爱的人手上。

  他低头,亲吻着喻沉湿润的眼睫:“谢谢你,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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