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羽毛包裹着圆滚滚的身子,正努力的扑腾着翅膀,却没能离开地面。

  他弯身把小鸟抓在手里,发现果然是翅膀受了伤,左边的翅膀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无力的垂着。小鸟被他抓在手里,能感觉到外面一层毛已经被雨水打湿,可能是出于害怕,轻微的颤着身子,是在发抖。

  他想把小鸟带回屋子照顾,结果院子里的青石小路因为下了雨的原因,过于湿滑,他没注意,摔了下去,想着要护着手里的小鸟,是硬生生的双膝跪了地。

  小喜子听见动静跑过来,赶紧扶着他进了屋。他把小鸟放在软绵的枕头上,这才撩起中裤看起了伤口。

  那一下跪得着实有些狠,两个膝盖都破了皮,往外流着血。

  小喜子一双眼睛登时就红了。

  后面擦了药,本来要包纱布,他觉得没必要,伤口其实不大,只是淤青上流着血,看上去唬人罢了。

  现下已经过了两天,伤口都结痂了。丞相突然问起,他是一时没有摸着头脑,便有些含糊的唔了一下,算是承认的意思。

  丞相看着他,面色冷淡,说:“去里屋,我看看。”

  宴安震惊抬头!

  什、什么???!!!

  022 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宴安有些不乐意,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

  丞相大人站起身,沉默中,宴安勉强的挤出一个笑:“都是几天前了,现在已经都快好了。”

  “宴安,”丞相冷冰冰的叫着他的名字,“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宴安:“......”

  宴安不情不愿的跟着丞相进了屋,丞相指了指窗边的软榻,发出指令:“坐。”

  宴安乖乖的坐了过去。

  丞相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无机质的目光让宴安十分难受,他道:“等着让我给你撩裤子吗?”

  宴安:“......”又不是我求你给我看!

  宴安慢吞吞的撩起了两边的中裤。过了几天,破皮的地方都已经结了一层痂,但淤青看起来仿佛更严重了,已经发黑,和旁边白皙的皮肤对比起来,看上去莫名唬人。

  丞相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这还不严重?”然后又道:“在这等着。”

  再回来的丞相手上已经拿了一盒药膏。

  等待的期间宴安已经把撩着中裤的手松开,这裤腿自然也就滑落回去,丞相又开始下达命令了:“撩上去。”

  宴安:“......”

  宴安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丞相大人站在他面前,眼皮半垂,“是要让我说第二遍吗?”比起之前和宴安说话的语气,丞相这句话都能算得上是轻柔了,但莫名的能感觉到,丞相周身的气压像是低了一个度。

  宴安:“......”

  他慢吞吞的撩起了左边的中裤,丞相大人蹲下身子,手指沾上药膏抹了上去,丞相大人的手指冰凉,宴安头偏着看向漆黑的窗外,昏黄灯光下,丞相大人先是用食指沾了膏药抹了上去,再摊开五指,手掌用力的按压起了掌下的皮肉。淤青的地方被这样按压,毫无心理准备的宴安被疼的一哆嗦,身子后退带着腿想要一起逃跑,丞相一届文官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牢牢的握住了他的腿,凉凉的说:“三天了,这淤青这个样子,你身边伺候的人只涂了药没有把淤血揉散是吧?”

  宴安因着这猝不及防的按压泪花都快疼出来,积在眼里,笼了一层水汽。倒不是宴安一点疼都受不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蛊虫的原因,觉醒之后他发现这具身体就莫名的开始有些敏感,不管是疼还是痒。

  所以他前几天摔这一跤,着实是糟了一个大罪,当下感觉自己的腿都像是要断了,要不是小喜子过来扶他,靠他自己不知道需要缓多久才能起来,所以后面小喜子说要给他揉散淤血的时候他是千万个不愿意,就这样抹了药草草了事。

  谁知道人算不算天算,这个冷冰冰的丞相大人今天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疯,硬是要表演父慈子孝,他这厢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那厢却凉凉的浑不在意的道:“这点疼都受不住。”

  宴安:“......”可恶!

  用手掌按压就算了,受力面积大,勉强可以忍忍,可丞相大人偶尔还会指腹一个用力,宴安就会受不住的疼的发出“嘶”的声音。

  这才一边,还有另一边。

  宴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可能疼着疼着,就麻木了吧。抹完药的丞相站起身,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宴安这时眼泪花已经成功变成了眼泪挂在眼角。

  丞相大人俯下身,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两目相对之间,宴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丞相伸出手,捏住了他的脸。这样近的姿势,像是霸道总裁爱上我里下一秒就会亲上的姿势,宴安有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他非常的不喜欢这样的姿势,抬手想将丞相的手扒拉开,但是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所以效果是微乎其微。

  在他被捏住脸只能含糊不清的对方这样是想干嘛的时候,丞相大人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睫毛轻颤间,用指腹拭去了他眼角的一滴泪。

  做完后,丞相大人松开了他,“你走吧。”

  023 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丞相大人这关爱来的毫无预兆,让宴安莫名其妙里夹杂着一丝不安,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按理来说,丞相那个人因为蛊虫的关系,对外人的情感淡薄到几乎没有,指望他因为觉得对你不住而在行为上补偿你,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后面的时间里,丞相确实没再做出其他反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