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阔别,宴安再次见到两位哥哥,和被他们带在身后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肤色白皙, 眉眼清丽, 一张红唇格外饱满。

  大哥领着她同宴安见面, 宴安看过去,年轻女子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个宛若春花的笑:“我是伶三娘,见过宴三公子。”

  据大哥所说,伶三娘是被山匪看中美色然后给驽上了山去,然后家中父母均亡故,所以将她暂时安置在了府里。

  对此,宴安表示,要不是看过大纲,他差点就信了。

  是的,伶三娘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她是一个蛊女。

  大纲对伶三娘并没有着墨太多,只是说虽然夫人知道她和丞相身上蛊虫的解法,但是怎么说呢,处于某种不好描述的原因,前十几年对于作为解药的宴安不管不顾,快到时间了,反而莫名心慌的很。

  恰好这时,黑阳郡东山的山匪闹的厉害,之所以这么厉害,跟伶三娘出神入化的蛊术脱不了干系。丞相消息灵通,就派两个儿子去了黑阳郡,为的就是这一位伶三娘。

  把伶三娘带回府,就是确保解蛊之时万无一失。

  大纲没有细说伶三娘来了丞相府之后对宴安做了什么,但是宴安约莫能猜到,大概就是喝药之类的,结果大哥拉着宴安,说要给他讲一件事。

  大哥让其他人全部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半月未见,大哥是好好的看了宴安一会。

  门窗四合的房里燃着沉木香,大哥拉着宴安坐下,宴安看见大哥眉间的朱砂痣,觉得像是一朵红梅。

  这是黄昏时分了,比起白日的敞亮,屋里是显得有些昏暗,大哥和宴安面对面坐着,大哥其实某种程度上和丞相是很像的,相像点在于两个人同样冷冰冰的气质,不过丞相显得更为不近人情罢了。

  然而大哥的手却和他外表很不一样,牵着宴安的手很温暖,但不柔软,手掌还能感觉到厚厚的茧子。宴安被大哥拉着手,在这一片昏暗里,大哥先开了口:“安安,你身上中了蛊。”

  037 倒V结束

  听见这话, 宴安心里没有丝毫波动,毕竟手拿大纲的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脸上还是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

  大哥按着宴安的手掌微微用了用力, 接着说:“这蛊是从你娘的身上带来,你并不是, ——我的亲生弟弟。”

  宴安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不是要取他的心头血吗?把不是亲生兄弟这事说出来干嘛?

  大哥沉默无言, 眼眸低垂,许是光线的原因,大哥眼神看上去很温柔,宴安像是第一次听见对方的语气这么柔和,他说:“有了伶三娘,你的蛊就能平安解掉, 安安,到时候我再把事情慢慢告诉你。”

  宴安惊呆了, 不是取他的心头血, 而是给他解蛊???

  大哥语气轻柔, 宴安却像是听见平地里乍然起了惊雷,他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来:“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宴安有想过对方是不是只是嘴上说着给他解蛊, 实际上还是要取心头血, 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抚他,但偏偏说这话的是大哥,大哥不屑于做这种事, 所以说给他解蛊是认真的。

  他仓惶抬头, 撞进对方的眸里, 尤记得几年前第一次见面之时,对方整个人冷冰冰的,看他像是看路边的石头,总是面无表情。而此刻对方眼睫低垂,依旧看着他,却是如桑枝点酒般温柔。

  宴安有些慌乱的想,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太对。

  好在有418的安慰,它说:“其实做任务,和原剧情一模一样是不大可能的,毕竟不是原主,我们允许过程上的偏差,只要结果是对的就行。”

  宴安想起来,他的任务是三个,对主角受一见钟情,女装勾引对方,以及最后染病死掉。

  其实他还有些疑惑,因为这几年大哥对他挺不错,要为他解蛊并不是无迹可寻,他想的是,丞相难道就放任大哥为他解蛊不管吗?

  解蛊第二天就开始。

  伶三娘搞了一桶药浴,让他进去泡。浴桶热气袅袅,伶三娘对着只穿了中衣的宴安说:“会有点疼。”

  宴安说好。

  进去之后,宴安:“!!!”

  他不知道是伶三娘骗他还是怎么回事,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他的身体对疼痛比旁人敏感,旁人的有点疼对于他来说,那就是很疼!

  宴安进去之后,第一感觉就是疼,四面八方的疼。

  初期还可以忍受,后面却是越来越疼,像无数细小的针在他的身体里乱闯,一副要给他扎个七零八落的架势。

  伶三娘在他进了浴桶之后就退到屏风外,此时是大哥一个人守着他。

  他痛的厉害,眼泪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背靠着浴桶边缘,大哥用手掌给他擦泪,掌心有厚厚的茧,这茧刮过他的脸颊,宴安疼的哆哆嗦嗦:“大哥,…疼。”

  他喘着气,声音带着哭腔,模样可怜又柔弱。

  半个时辰后,大哥将人从浴桶里捞了出来,宴安这时已经疼到虚脱,他将头埋进大哥怀里,整个人不自觉的细微发着抖。

  他被大哥横抱着送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