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水提到后院井边,李正就准备离开。

  后院空荡荡的,宴安有些害怕的叫住了李正:“哥。”

  男人的脚步顿住。

  宴安:“别、走。”

  明亮的月光下,李正听着身后的水声,头都没敢回一下。

  宴安几下洗完穿好衣服,然后扯了扯李正的衣角。

  宴安洗完澡也没走,他等着李正洗澡,李正拿过水瓢,毫不留情的往身上泼着冰凉的井水,从头淋到脚。

  夏天的夜晚也并没有凉爽到哪里去,宴安来到李正家就发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建造上的细节不同,还是其他原因,李正家比起他家来,热上不止一个度。

  但是他感受着这股热气,并不觉得烦闷。

  李正的床和宴安的床大小没得比,平时差不多就睡下李正一个人的宽度,加上个宴安,两人不可避免的腿挨着腿,胳膊挨着胳膊。

  才刚刚洗了冷水澡的男人此时身上又烫的跟个火炉一样,孜孜不倦的发着热。

  两人的皮肤挨在一起,不多时,汗水就淌了下来,黏腻腻的。

  刚刚让宴安心里觉得舒服的热度现在让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他小声的说了句:“热。”

  李正也热,不仅身上热,心里也热,他还想让旁边的人变得更热。

  他下床拿来蒲扇,开始大力的扇着风。

  凉风袭来,宴安不热了,舒服的闭上眼睛。

  宴安睡着之后,李正也没停下手里的扇子,他又扇了一会,心里的邪火还是烧的不行。

  他又去了后院,再回来时一身水汽。

  “真他妈禽兽。”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第二天宴安被李正叫起来吃早饭,睡了一觉后,他感觉自己之前莫名的害怕果然消散了不少,吃完早饭就回家去了。

  宴重山出门去了地里。

  宴安回到房间,看见兰鹤在写写画画。

  兰鹤抬头,声音淡淡的:“昨晚睡的怎么样?”

  “还、行。”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宴安疑惑的看向兰鹤。

  兰鹤画完手上的东西,折叠成一个三角的形状,然后拿过一条红绳,将它挂了起来。

  他递给宴安:“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李正。”

  宴安睁大眼睛。

  兰鹤说:“但是不要说是我送的。”

  宴安慢吞吞问:“什、么?”

  这是什么?为什么不能说是他送的?

  兰鹤从宴安简单的两个字中准确的理解到了他的意思,解释道:“这就是一个护身符,我和他关系一般,贸然送他怕他不会收下。”

  这本来就是宴安的任务。

  他接过护身符,点头道:“好。”

  李正吃完早饭也出了门,宴安等到中午才等到男人回家,对于做任务,他一向很积极。

  眼睛一亮就冲了上去,刚从村长家回来的李正愣住,宴安摊手,白皙的掌心躺着一个用红线穿着的黄色护身符。

  也许是阳光太烈,李正有些头晕目眩。

  宴安笑的眉眼弯弯:“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