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天晚上,江大夫做了个梦。

  梦里只有两个人,他的手掌不再是手掌,而是一只画笔,他在雪白又芬芳的画卷上肆意的挥洒笔墨,尽情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他的力道时重时轻。

  对方时而喘息,时而哭泣。

  但都在他的掌控下,难以逃脱。

  最后一场暴雨来临,画卷被里里外外的浇透了。

  一向清心寡欲的江大夫醒了过来,窗外天已蒙蒙亮,有了破晓的架势。

  他去到厕所,疏解了好几回,才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宴安的胃痛来的急,去的也快,李绍之第二天没出门,让下面的人把文件送到了府里,他守着宴安吃饭喝药,至于剩下的牛肉干,已经被他丢了。

  宴安有些不高兴,李绍之哄他:“这个是从云川那边过来的零嘴,那边的人都能吃辣,你要是还想吃,我让手下人做不那么辣的给你好不好?嗯?”

  宴安其实也不是对着李绍之不高兴,他是不高兴他这个身体,都养了这么段时间了,结果辣一点的牛肉干都不能吃。

  李绍之见宴安垂着长长的睫毛,还是不说话,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过去将人搂住。

  “不要不高兴了,这样吧,等过年了,我带你出去看灯会好不好?”

  宴安抬头,“你说的,不许骗我。”

  李绍之见宴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心痒痒,低头亲了口宴安:“不骗你。”

  151 民国小寡夫17

  “卖报, 卖报,今日头条新闻,霍将军不日即将到达南城。”

  小童手举报纸, 穿梭在南城的大街小巷。

  阿康将每日份的报纸送进屋里,宴安接过, 就看见占据大块板面的男人照片。

  一身军装,肩宽腿长, 黑色的皮带束在腰间, 面容英俊,眉眼锋利。

  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男人迎面而来的压迫气势。

  春杏在旁边说:“这就是霍将军吗?怎么长得这么,”她想了想,用了吓人这个词语来形容。

  宴安当然知道春杏不是说霍等闲长得吓人,毕竟平心而论,霍等闲面容轮廓流畅, 五官优越,是世人普遍认知的好皮相。

  春杏说的吓人, 应该是指霍等闲的气质, 从战场上出来, 见过血封过喉的人,本身就不会和平常人一样,更别提霍等闲还是个将军。

  年仅二十八岁的将军, 可以想知在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说不定连他路过时,刮起的风里都会有血腥味。

  但宴安知道,霍等闲是个英雄。

  毕竟, 他是主角攻。

  宴安真情实感的道:“霍将军长得挺好看的啊。”

  长得挺好看的霍将军在第三天到达南城, 入住了上个将军留下来的老洋房。

  老洋房在霍将军到来之前, 就已经被政府的人收拾的焕然一新。

  霍知夏新奇的在洋房里转了几圈,然后指了南面的房间:“哥,我要住这间。”

  霍等闲不置可否的点头。

  下人将她惯用的东西往房间里头布置,娄副官指引道:“将军,你的房间早就布置好,大家都知道你的习惯,没往里头放多余的东西。”

  霍等闲进到房间,他本人并不耽于享乐,房间虽大,但是只有简单的床和衣柜,从北城一路过来,带的行李基本全是霍知夏的用品。

  他解下披风,随手挂在了门后的立式衣架上。

  外面时不时传来知夏指挥下人的清脆声音:“放着…这个放那…哎,等下…”

  霍等闲关上门,隔绝了外部的嘈杂。

  他坐到床边,修长手指手刚放至额间,门被推开,知夏跟只欢快的小鸟蹦了进来:“哥,我看了,这个房子客厅很大,我布置一下就可以开舞会了。”

  霍等闲放下手,说:“好。”

  知夏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南城呆过,时隔十多年,再次回到南城,她兴奋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