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出了卧室，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很甜。
何田田下意识道：“嫣姐，你怎么笑得这么甜，跟谈了恋爱似的。”
裴嫣一僵，谈恋爱？
“为什么这么说？”
何田田：“我见你笑，脑子里自动浮现了这个词，我跟我男朋友打过电话也是你这状态，是不是跟傅总聊得很开心？”
裴嫣表情迷茫了一瞬，聊得开心吗？
严格算起来并不算聊吧，是傅怀舟害怕她生气又哄了几句，哄孩子似的。
但裴嫣从小不缺人哄，接受的心安理得。
“田田。”裴嫣搂过她问，“你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啊？”
何田田微微蹙眉凝思：“这让我怎么说？但我有照片，嫣姐你要看吗？”
“看。”
房门被敲响，保镖提醒时间差不多了，车已经等着了。
裴嫣只好拉着何田田出门，上车再看。
何田田跟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学，大学考上了同一所，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她男朋友是大厂普通的程序员，何田田也参加过几个工作，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辞职了。
裴嫣拿着她手机翻了翻，是两个年轻人挤在一起，脸贴着脸的自拍。
照片得有上千张，裴嫣看了二十分钟，她着实被这两人的笑吸引了。
自然干净，简单美好。
何田田拍了很多她男朋友下厨的视频，两人还经营了一个小账号，但粉丝只有两三千人。
拍的都是情侣下班日常。
他们会喝同一杯奶茶，偶尔斗嘴，偶尔耍赖，时不时推对方去洗碗，最后只能剪刀石头布。
何田田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漫出来了。
裴嫣很羡慕，这才是正常恋爱吧？
可怜她不懂这种感觉已经进入了婚姻。
莫名其妙又想起傅怀舟，裴嫣对何田田说：“待会儿多给我拍几张照片。”
“好。”
裴嫣结束晚宴已经是三个小时后，此刻国内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
裴嫣卸掉一身的货，让何田田把拍的照片发给傅怀舟。
何田田懵了一瞬：“姐？你怎么不自己发？”
“让你发就发。”
何田田”哦“了声，立刻将今晚拍的美照全都发给了傅怀舟。
傅怀舟被傅青生叫回了老宅，祖孙三代正在茶室谈事。
手机连续的震动声，让老爷子和傅青生同时看向傅怀舟。
傅怀舟勾了勾唇：“大概是裴嫣。”
老爷子摆了摆手，傅怀舟起身离开了茶室。
不是裴嫣的信息，但却是裴嫣的照片。
他一张张保存下来，问何田田裴嫣睡了没有。
何田田说没有。
傅怀舟真心实意给裴嫣发去信息：【很漂亮！】
裴嫣看见信息在床上滚了滚，莫名其妙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回：【什么漂亮？】
傅怀舟给她发去一张照片。
裴嫣发了个惊讶的表情：【何田田怎么把照片发你了？】
傅怀舟一愣，盯着何田田那句“傅总，嫣姐让我给你发照片”。
半晌，他忽而一笑，不打算戳破。
万一再被气着，估计怎么也哄不好了。
【依照我们俩的关系，她发给我也不奇怪吧？】
裴嫣疯狂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傅怀舟：【我已经欣赏完了，美丽优雅，高贵冷艳的傅太太，可以睡觉了吗？】
裴嫣撇了撇嘴：【哦】
嗯？傅怀舟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没事啊，我很开心。】
【那早点睡。】
裴嫣只能道了晚安。
傅怀舟回了茶室，傅青生皱眉叹气：“你对去风华上班这件事，到底怎么想的？”
傅怀舟抿唇不言，明显不太愿意。
“怀舟，我总有一天会退下来，整个傅家除了你，我还能将公司交给谁？”
“你大伯病故，没留下一子半女；你小叔整日忙着地质科学研究，什么也不懂；你姑姑更别提了，人家是美院副院长，除了画画和花钱，她是一无是处，我只能接了这个担子。”
老爷子在一旁偷觑傅怀舟。
这些都是他想说的话，但他不想做这个坏人。
反正傅青生跟他孙子关系也没多好，坏人还是让他当吧。
“我下面就是你，你们这一辈除了月月就是你，我难不成要将公司交给一个13岁的小丫头？”
傅怀舟沉默半晌，道：“大伯没留下子女，我就是爷爷的长孙，我从小接受了家里的资源和教育，会担负起我的责任，只是不是现在。”
傅青生和老爷子对视了眼，齐齐松了口气。
“再给我两年时间。”傅怀舟说，“两年后，我回风华。”
老爷子欣慰地笑了。
—
之后的两天，裴嫣和傅怀舟总因为时差而错过电话，回个信息都等了许久。
傅怀舟没去成巴黎，自然还得按照原来的公务行程工作。
31号，他告诉裴嫣自己明天要飞一趟海南参加一项行内会议。
这件事说迟了，裴嫣因时差错过。
傅怀舟飞机飞往海南时，裴嫣那里才凌晨两点。
四个小时后，她看见傅怀舟的信息时，人家已经到海南了。
裴嫣不太开心，何田田察觉到她心思，直言道：“嫣姐，工作室最近事情不太多，要不出去转两天？”
裴嫣心思活跃，她看向何田田，问：“什么意思？”
“可以去海南转转啊，傅总不是在那边嘛，你俩度过蜜月没有？”
裴嫣嘴硬：“我俩这种情况不太适合度蜜月。”
何田田：“那你就当去玩儿啊，法国到海南，我刚才帮你查了，中间转一站，一天时间也就到了。”
“一天呢，想把我累死。”
何田田：“……”
那您听说傅总不在家，别挂着一张脸啊。
情绪都写脸上了，大小姐不爽，她不得哄着嘛。
明明心动她这个提议还别扭，何田田唇边忍着笑，心里跟自己打起赌来了。
嫣姐要是去的话，这次回去就给男朋友买他看上很久的按摩椅。
要是不去，那就再等等。
只能说，一切都靠天意。
绥江某大厂办公室，某程序员一个劲打喷嚏。
他要是能感知女朋友的心理活动，不得朝着法国的方向给裴嫣磕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