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仁心药厂宣布暂时停产所有药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不是没有人想抓住这个市场空缺,抢占商机生产类似的补药,但要么就是高价购买草药,从而使成本大大提升,卖出来的药品自然便宜不到哪去。

  要么价格和原先差不多,但药效确实相差太远。

  有的人就认准了仁心的功效,对这种“仿制品”看都不看,有的人尝试着买了,但使用下来,效果甚微。

  即使把仁心药厂的药从配方上,成分上,包装上以及形状味道上模仿个八成像,但最终在效果上都会落败。

  这让很多药厂很是费解,都是同样的药材,到底差在哪里?

  就比如最近新兴的一个药厂,京心堂。

  价格公道,药材相同,连包装都有模仿仁心之嫌,但最终上市风靡半个月不到,销量又逐渐开始下滑。

  如果没有仁心,大家吃他家补药或许觉得还行,但有了仁心这个珠玉在前,任何功效一般的药品,都显得像个赝品。

  京心堂的老板魏振海既费解,又焦虑,不为别的,只因投资人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原本说要给他半年的时间,看看他是否能把京心堂做起来。

  结果没多久,半年就变成了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没办法把名声打起来,他不仅要卷铺盖滚蛋,还要把自家的药方赔出去。

  现在别说三个月了,这连半个月都没有,销量已经不如从前了。

  他整日着急上火的,想了各种办法,打广告,甚至搞活动都无济于事。

  不到一个月,投资人就找上门来了。

  “关于销量,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魏振海一听,冒了一头冷汗:“先生,这配方......是您给我的,我都是让他们按照您给我的配方来生产的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给的药方有问题喽?”

  魏振海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那药方我看了,确实有些难度,但想要模仿出八成像,也不是什么问题,可......”

  “可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按理说就算是八成像,效果也该有个五六分像才对,结果成品每次生产出来,却只有仁心的一两分。”

  “你不要跟我说这个,我只看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魏,为了能让京心堂突出重围,我甚至找人花了大价钱抬高药价来阻击仁心药厂,为你铺了这么多路,最后你却只能做到这样?”

  魏振海满心苦涩,他是不想吗?他是做不到啊。

  虽然他也是学医的,但这个药方他真是尽力了,仁心好像有什么秘诀一般,无论他如何琢磨,都研究不出其中的奥秘。

  见他不说话,投资人叹了口气:“所以,你就要这样认输?既然如此,我这次来,就只能把你家的药方拿走了。”

  “别。”魏振海连忙说道:“再......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保证,我肯定能研究出来一样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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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厂在暂停接单后,需要陈晏初处理的事务就变得少了许多,除了研究部和生产部依然坚守在岗位上,销售采购等部门,都被陈晏初调去了隔壁日化厂干活。

  正好日化厂的订单呈喷井般骤增,马上过年,买不到补药送礼,买些护肤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每日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订购电话,陈晏初把原本给药厂运输药品的货车都调去运输护肤品。

  虽然药厂收入为零,但日化厂的销量骤增,整体算下来,每个月依然有几十万的资金入账。

  春风里的销量比之前好了不少,从一开始的持续亏损状态,到现在勉强不赚不赔。

  这个名声也都是通过大家口口相传的,打了广告怕招惹上什么麻烦,所以传播的速度会慢很多。

  能做到不赚不赔,陈晏初已经很满意了。

  诸瑾东常驻在隔壁日化厂办公了,陈晏初自己则是研究院和药田两头跑。

  陈晏初算了算时间,离过年就剩不到两个月,趁着现在药厂不忙,干脆找了施工团队,在两个厂子中间,起一座新楼。

  他准备盖一个十层左右高的写字楼,施工队以前没接过这样的单子,拿着稿图设计了好几回,和陈晏初讨论了无数个方案,最后才终于定稿开始施工。

  随后他就把这事交给诸瑾东盯着,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院的研究中了。

  研究院的进度一直停滞不前,做实验本就是一个漫长且看不到希望的过程,一万个实验里面,能有一个研究出结果来,就已经是很不错的进展了。

  自从上次被蔡教授肯定认可以后,研究院的其他人也渐渐开始给陈晏初分配实验任务了。

  上面把每个方向划分的很细,一个人负责一个版块里很细小的一环。

  这需要很多次试错的过程,最终才有可能碰到成功的方向。

  陈晏初正式接手实验后,就更加努力的学习,自己的完成之余,最爱给别人当助手来偷师学艺。

  好在大家对他的意见都没有刚开始大,大多都愿意提点他一下。

  这天,他在实验室刚把自己负责的版块捋顺了思路,正准备动手实践一番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他:“有电话找你。”

  陈晏初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外面的接待室拿起电话接了起来:“晏初哥,厂里出了点事,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是诸瑾天。

  陈晏初看了看时间,实验也做的差不多了,就收拾了东西开车回药厂。

  就见原本空荡荡的院子,这会围满了人。

  他走进人群,看见诸瑾天和诸瑾东两人的身旁,是巡逻队队长,手下按住的,好像是一车间的一个工人,之前和叶然在食堂吃饭见过,还打过几次招呼。

  “怎么了这是?”他问道。

  诸瑾天见他来了,连忙解释:“我今天去车间巡视,见他鬼鬼祟祟的打开装着草药原液的机器,手里正拿着瓶子往外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