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短短几日,天马便被孙悟空养的膘肥体壮,见他又回来,个个泯耳攒蹄,有的甚至上前迎接。

  孙悟空也上前和天马互动一番,接着又轻摸旁边白色天马的脑袋,侧身看向身边的少女,语气随和,“这只白马可温顺了,小鱼快来试试。”

  见他这般热情,鱼清芷也不扫兴。

  她轻轻点头,走到白马跟前,小心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白马也确实温顺,很快便用脑袋蹭了蹭她。

  孙悟空见状,浅笑出声,他走到小鱼的跟前,伸手将她扶上马。

  见她上马,孙悟空也随意骑上旁边的棕马,带着她引领的身后的千匹马再次狂欢。

  鱼清芷从一开始的不适用到享受,只用了短短几秒。

  习惯的腾云驾雾在她看来已经和走路没两样,而身下的天马,嘶风逐电,踏雾登云不知疲惫,倒别有一番趣味。

  这一玩,两日便过去了。

  从天马上下来,鱼清芷还有些飘飘然,若不是眼见的孙悟空扶了她一把,她差点腿软倒在地上。

  “好玩吧?”孙悟空好笑的看着懵然的小鱼,明亮的眼睛仿佛有星辰闪烁。

  “好玩。”就是太费人了。

  骑整整两日的马,换在之前她都不敢想,自己原来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等小鱼缓过来后,孙悟空绕到她的身后,推着她回了御马监,“走,吃茶去。”

  鱼清芷没动,她转身平视面前的孙悟空,和原来相比,他长高了许多,脱去了稚嫩,看上去十分可靠。

  “悟空。”她叫住了他。

  “小鱼,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小鱼来时,他便察觉到她有心事,但看她表现,似乎有所犹豫,他便没有追问。可现在她的表现越发明显,让他不由担心。

  鱼清芷摇了摇头,沿着天河之景而走。

  “莫不是小哪吒欺负你了?”孙悟空追上去,一脸愤懑,“若他欺负你,我去帮你教训他。”

  看着他气恼的表现,鱼清芷忍俊不禁,连忙道:“没有,哪吒他很好。”

  “那是何事?”多年未见,他除了小哪吒,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影响到小鱼的心情。

  鱼清芷停下步伐,目光认真的看向他,语气复杂难测,“悟空,你来天庭做官高兴吗?”

  “我?”孙悟空指了指自己,神情震惊。

  小鱼不开心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吗?

  “虽然比不上花果山,但在天庭做官也挺好玩的,每日饮酒与天马作伴,倒也自在。”孙悟空又笑着道:“而且还能见着小鱼呢。”

  他们已经几百年都未曾见面,他有时还很怀念当初的他们。

  很快行至御马监,守门的力士立刻上前相迎,他先恭敬的看向鱼清芷,随即才向活泼好动的孙悟空行礼。

  “清芷仙子,孙大人,你们回来了。”

  “快去给小鱼准备好茶。”

  力士闻言,连忙向其他神仙传递消息。

  “小鱼,我们走吧。”孙悟空带着小鱼,一路蹦蹦跳跳进去。

  鱼清芷叹了口气,先前那力士在看到他们同时回来,竟然先向她打招呼,对她都比对孙悟空这位正堂管事更有礼貌。

  面对对自己上心的孙悟空,鱼清芷实在不忍心再瞒着他,她拉着他毛绒绒的胳膊,神色严肃,“悟空,你可知你现在的官衔?”

  孙悟空一愣,回想起小鱼先前的举措,像是懂了什么一般。

  正巧典薄上前奉茶,他一把抓住典薄胸前的衣服,大声问:“我这‘弼马温’是何官衔?”

  典薄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官名就是如此。”

  “那这官是几品?”

  “没有品从。”

  孙悟空本想着没有品从看上去像是大官,可刚才小鱼的神情并不是如此,他追问:“是何意?”

  典薄被孙悟空愤怒的面容吓到,但还是认真回答:“就是未入流的末等,是最低最小的官,也就是看马的。”

  听到这里,孙悟空哪里还不懂,只觉怒发冲冠,咬牙大怒:“这般藐视老孙!老孙在那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岂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将去也!①”

  孙悟空气的推倒公案,取出金箍棒变大,将周围建筑全部毁坏。

  典薄见状,连忙挡在鱼清芷的面前,生怕她受伤。

  也不知那妖猴为何,竟然特意绕过他们,一路打出了御马监。

  “清芷仙子,你没事吧?”若叫仙子在御马监受伤,三太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鱼清芷摇头,望着孙悟空离开的背影,轻声道:“我没事。”

  提前说出来可能会引起剧情变动,但她不想瞒着信任着她的悟空。

  见她没事,典薄松了口气。

  从御马监离开,鱼清芷又去了一趟广寒宫看望霓裳玉兔,相聊一番后方才回了云楼宫。

  小说里第一次天庭讨伐花果山是李天王和哪吒前去,如今孙悟空提前下界,哪吒也还在灵山未归,也不知道是否会有变化。

  次日早朝,张天师领着御马监监丞、监副拜见玉帝,“万岁,新任弼马温孙悟空,因嫌官小,昨日反下天宫去了。”

  随后又有看守南天门的增长天王觐见,“弼马温不知何故,走出南天门去了。”

  玉帝闻言,即刻传旨,“着两路神元,各归本职,朕遣天兵,擒拿此怪。”②

  李靖闻言,立刻上前自请降妖,“万岁,微臣不才,愿意与哪吒带兵降妖。”

  “哪吒何在?”

  李靖连忙道:“哪吒已在回来的路上,约莫半炷香便会抵达。”

  玉帝闻言大喜,“朕封托塔天王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三太子为三坛海会大神,即刻下界擒拿妖猴。”

  玉帝加封李天王与哪吒的事很快便传回了云楼宫,鱼清芷放下心来。

  虽然提前,但好在情节并未发生变化。

  不过李靖主动替哪吒请旨,也不知哪吒作何感想。

  得了加封,李靖愈发招摇,回云楼宫时见着鱼清芷,主动向她搭话,“清芷,哪吒还未回来吗?”

  鱼清芷回答道:“未曾。”

  话音刚落,便见一红衣少年飞驰而来,正落在鱼清芷身侧。

  “孩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快随为父下界降妖。”李靖一见哪吒,也不像以往那样不安,反而脸上还带着喜色。

  哪吒正欲询问,李靖心虚扭头,对鱼清芷丢下话后匆匆离开。

  “清芷,为父去点三军,你与哪吒解释。”

  鱼清芷:“......”

  李天王的算盘都打她脸上来了。

  “小鱼儿,他刚才是不是在威胁你?”哪吒自然也看出了李靖的心虚,立刻担忧的看向身侧的小鱼儿。

  “没有。”鱼清芷摇了摇头,将今天发生的事,以及玉帝的旨意告诉一一告知。

  “他倒是领旨快。”

  若他回来晚了,看他如何向玉帝交代。

  “那猴子先前还因得了‘弼马温’一职洋洋得意,怎的这么快便反应过来?”

  距离他上天受官,也不过区区六日。

  鱼清芷面不改色,“兴许是从监丞等人口里得了消息。”

  这话也不假,原著里孙悟空也正是在监丞等人口里得了消息,只不过当时过了半月有余,她也只是让时间提前了一点罢了。

  又聊了几句,鱼清芷侧面告诉他,“若悟空他有什么想法,你可要记得帮他说说话。”

  哪吒轻哼一声,没有反驳。

  鱼清芷微微一笑,推着他出去,“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天上与凡间时间相差甚大,约莫几个时辰后,哪吒便回来了。

  鱼清芷连忙上前,视线紧盯着他的胳膊。

  “在看什么?”

  “你没受伤?”没记错的话,哪吒的肩膀应该是受伤了。

  “没有。”哪吒狐疑的看向小鱼儿。

  正想询问她问这话的原因,便听见小鱼儿主动开口问:“情况如何?”

  说起正事,哪吒也不再惦记她先前的举动,面色严肃,“那猴子本领高强,我与李靖回来后,玉帝已经决定再次招安,封他做个有官无禄的‘齐天大圣’。”

  见小鱼儿露出喜色,哪吒面色依旧严肃,继续道:“我看那猴子不像是个安分的,若再有下次,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结果。”

  纵使他本领再高强,若触了玉帝的底线,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鱼清芷闻言,脸上喜色瞬间消失。

  她自然知晓,但悟空现在的性子就是这般桀骜,就算她去相劝,也并无用处。

  很快,李靖与哪吒吃了败仗,孙悟空再次归来的事传遍了天宫。

  这一次,这无人敢轻视这位从石中出生的猴子。

  孙悟空欢欢喜喜的来了云楼宫,找到正与哪吒练剑的鱼清芷。

  他急忙上前,想要去拉她,“小鱼,我们去玩。”

  哪吒阻止了他的动作,并毫不留情的将他赶出云楼宫。

  孙悟空也不恼,这小哪吒可是小鱼的心上人,自然也算是他的好友,他可不对好友生气。

  找不到小鱼玩,孙悟空便去结识天上各路神仙,皆以兄弟相称,今日去那,明日去那,完全不知行踪。

  孙悟空的举动自然瞒不过众神,甘泉殿内,鱼清芷看着随时随地粘着她的哪吒,无奈道:“你倒是学学悟空,多去结交些神仙。”

  “作何学他?”哪吒不悦,道:“那猴子日日闲的发慌,我又不闲。”

  鱼清芷:“......”

  除了早朝和出任务,哪吒大多数时候都很闲吧。

  哪吒不知她心中所想,将先前发生的事告知,“今日早朝,玉帝已让那猴子去看管蟠桃园了。”

  ①②引用《西游记》第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