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吗？”
“......啊，是的，我想尝一点。”
自己貌似没喝过酒，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
“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清楚吧？”
“........我就只是想想.......”
黎诺的声音低下去。
“真乖。”
秦栩的大手放在黎诺的头顶，轻微的揉了揉。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称赞，黎诺嘀咕了几句，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自制力当然是有的。
秦栩的手指轻轻用力，黎诺觉得疑惑而抬起了头。
“之前说过，你边界感是真的弱啊。”
“因为董事不是外人嘛。”
是我的财神爷，财神爷摸摸脑袋怎么了，黎诺觉得这是十分应当。
“不是别人是什么？”
“是财......”黎诺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收住，转口道：“单位上司？”
“就只是上司？那墨川呢？”
“认识的熟人？哥哥？”
秦栩一下子有些不高兴了，“墨董事是哥哥，我就是单位上司？”
这区别对待有些明显啊。
“呃——”黎诺短促地发出了语音词。
秦栩左手下移，转移到脸部，“试着叫我哥哥如何？”
“这样称呼董事？不太好吧？董事就是董事嘛。”
那样的话，墨川应该也是董事吧，可是自己私下看见黎诺会称呼他为墨大哥了。可把黎言气的不清，但是没用。
秦栩将黎诺的脑袋抬起，对上他总是湿润的眼眸。
居酒屋橘黄色灯光照射下的瞳孔被染成金黄色，像是融化在雪地的太阳。
被居酒屋的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因着被自己捏住的原因，脸颊肉都挤到一起了。
秦栩微微用力捏了捏，手感不错，这个星期算是恢复了一点，脸颊也不像之前那样瘦削了。
他手指微动，大拇指移到黎诺嘴唇上，触及的感觉很是柔软。
最重要的是，红艳的颜色非常吸引人。
想一口吃掉的程度。
这是不可抗力行为，秦栩这样想着，慢慢俯下身，彼此的脸越来越近，在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时，停下了。
秦栩张开嘴，说道：“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这么看着吗？”
黎诺这才如梦方醒，“......你要做什么？”
这话问的.......
秦栩稍微退开一点，注视着那双干净的眼睛，接着叹了口气，看得太直白了，像是小孩子的眼神，反倒是不好意思做了。
“哈......”
秦栩用了点力气，将自己的额头撞在黎诺额头上，发出砰的声音，黎诺立马发出短暂的痛呼声。
“以后如果也有人靠你这么近，就把他推开，给他一巴掌也可以。”
对着黎诺捂住额头的惊愕表情，秦栩敲了敲他的脑袋：“回答呢？”
“......我知道了。”
也就是这两人不知道墨川在屋顶花园稍微占了便宜的事，要不然黎诺第一个巴掌说不定真要赏出去。
他现在是挺喜欢墨川的，但不是恋人的那种喜欢，而是有了一个说话小伙伴的喜欢。
谁让秦栩和黎言话都比较少。
秦栩拉开距离，回到自己的座位，黎诺揉着自己还有些痛的额头，将注意力又放到秦栩放在桌上的手上面。
“董事。”
“嗯？”
“我可以碰一下您的手吗？”
“手？”
秦栩放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左手掌朝上，“给你。”
黎诺把他的手又翻过来，将手搭在他手背上，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他也没问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秦栩眯着眼，手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轻微划动的手指则有些痒，他低下头，黎诺白皙的小手来回划动着，他反手，将指尖弯曲，置于手掌上的小手被自己握住了。
“董事？”
“有些痒，还有不是说了叫我哥哥。”
“？”
“不是董事，是哥哥。”
黎诺直直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已经强调过好几遍了，看来是真的很在乎称呼问题啊，叫就叫呗，又不是什么难以开口的称呼。
“秦大哥。”
“........”
秦栩还没反应，黎诺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害羞，明明觉得无所谓的，但是喊出口之后还是不一样的。
他想把手抽走，但是秦栩却紧紧地抓着。
“........秦大哥，能不能松手？”
“就这样抓着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可是大热天的。”
“也没有很热。”
秦栩将兩人的手放在他大腿上，像是怕黎诺抽走手一样，又施加了一点力量。
黎诺又在看他的手，秦栩好奇的问道。
“你很在意我的手吗？那些伤疤？”
“唔嗯，疼不疼？”
秦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在这双手上留下伤疤的人已经离世了。他恍惚了一会，才说道。
“已经忘记了。”
“当时肯定很疼，那时候还小吧。”
“........”
对了，当时是很疼，并且还生病了，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伤，就迎来了新的打击。
秦栩回想起了当时的记忆，神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握着的手也用力了。
“啊。”
然后在黎诺短暂的痛呼声中赶紧松开手。
“对不起。”
秦栩展开手，查看黎诺的是有没有出现问题。
他的力气比较大，黎诺的身体又很弱，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骨折，又平白让人遭罪了。
“很疼吗？”
他仔细检查着每根手指，边问有没有什么疼痛反应。
“啊，还好，已经不痛了。”
黎诺摇头，只是刚刚短暂的疼痛罢了，缓过神来就好了。
反倒是秦栩，这幅紧张的样子仿佛是黎言上身了。
“不会吧.......”
回想一下，之前几次也很奇怪，秦栩是这么喜欢和别人肢体接触的人吗？可是他摸自己脑袋好好几次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黎诺还会多想一点，可是秦栩是小说主人公之一，还是杀了原主的人，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
“因为‘黎诺’失忆前后差别太大，反倒是对现在的我敞开心扉了吗？”
好像得到了规避死亡路线的方法。
不，不如说，已经远离了死亡结局。
理清思路后，一身轻松的黎诺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秦大哥这么关心我。”
“......我？”
秦栩摆弄着手指的动作僵住了。
“我关心你？”
自己从小一直被人说是为人冷漠，就连住在一起的墨川生病时，自己只会担心他会不会传染给自己，从而让他赶进了医院。
下属生病，也只会让他们不要影响工作，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
他本想说，黎诺是在说胡话，但是这时候，他看到了自己还没松开的洁白的小手。
不期然的，那天和墨川的谈话又跃进脑海。
“我不想放手，既然已经影响深到这个地步，表现的这么明显，就更没有放手的理由了吧。”
然后，又想起何宴说自己都没有亲近点的人，不会对人好。
哪知道，这东西都不用学的，只要那个人出现，本能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秦栩将握着的手检查完，第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你说得对，我很关心你。”
黎诺还以为时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眼前笑容不变。
他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
虽然知道秦栩是个大帅哥，但是平常时气势过盛，给人不敢直视的感觉，现在正面看见秦栩笑的样子，美颜暴击，黎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看到那张脸，谁能不喜欢呢？
怪不得看小说时，这位主角攻的人气很高。
.............
第二天，不用多说，杨秘书宿醉了，昨晚送人回去时，还是他老婆下楼将人带回去的。
现在，他就瘫在椅子上，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看见兄弟俩进来也只是有气无力的抬手挥了一下。
见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黎言略感无语，“就说了让你不要喝那么多。”
杨秘书靠在椅子上，虚弱地说道：“别念了，我脑袋要炸开了。”
“你回去后没吃解酒药？”
“吃了，大概是两个混合着喝，劲太大了，”杨秘书叹了口气，“到底是不能像二十来岁时一样，睡一觉就好了啊。”
“我去泡点蜂蜜水，喝了有效果。”
黎诺端着杯子出来时，正好秦栩也到了，他扫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杨秘书，啧啧称奇。
“我还以为你真的千杯不醉呢，昨晚一副不把店家库存喝干就不罢休的样子。”
杨秘书翻了个白眼，“我高兴就喜欢喝酒不行吗？”
看见黎诺从茶水间出来，伸出了胳膊。
“快快快，我的蜂蜜水。”
黎诺将水端过去，杨秘书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这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秦栩眉头一皱，“别麻烦人去照顾你，早间报告快点送来。”
看着秦栩走进里间的背影，杨秘书在心里吐槽着万恶的资本家，一口气喝完剩下的蜂蜜水，总算活过来一点。
拿着报告书摇摇晃晃的走向里间办公室，那个背影莫名的凄苦。
但是黎诺却面露钦佩之色，“杨秘书，醉成那样也不会耽误工作啊，真厉害。”
黎言赞同的点点头，可以说打工人素养极高了。
.............
墨川两个礼拜的出差时间硬生生被他压缩成了五天，根本不存在休息时间，每天睡一会起来就是工作。
底下跟着一起去的人，怨气重的能杀人，值得庆幸的是，事情做完后，墨川一个人先回国了，剩下的人可以慢慢整理，顺便休息休息。
从机场出来的墨川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拿着一只娃娃，刘铭已经在车上等着了，见他过来，将行李箱接过去，伸手去接娃娃的时候，墨川却拦住了，“这个我自己拿着。”
那是只白猫娃娃，洁白的人造皮毛，缝制的活灵活现的可爱表情。
穿着正装的墨川拿着它十分突兀。
“少爷，先回去休息吗？”
“不，直接去公司。”
墨川看了眼时间，应该能在下班之前到达。
刘铭虽然疑惑，但还是启动车子，驶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