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时后背刚挨到柔软的床垫, 手臂就被钳制着往上。
秦穆下一秒就覆下来，轻咬了一口耳廓他的后，大手就往牛仔裤的裤头探去。
“可以么？”低声暗问。
谢初时红着脸, 眼底比刚才更染上几分水汽，低喘道：“你之前明明就没问过我这个。”
“我的错。”
秦穆露出浅笑，弯下腰, 温热的薄/唇触碰到小腿，顺着流畅的身体线条慢慢往上，直至那平坦的小腹。
轻吮一口。
谢初时下巴往上抬, 无意识地低叹一声。
“舒服么？ ”
“恩……唔。”谢初时咬住下唇。
“别咬。”秦穆用虎口掐住他的两腮，低道：“喊出来。”
这天晚上。
细密的汗从两人身上凝结到床单。
秦穆担心人受冻，顶上空调一直开得很足。
但好像没这个必要。
当他把人打横抱起来，一块进浴室洗澡时, 谢初时脖子上全是细密的汗, 在黄色的灯光下染了圈金边。
秦穆忍了很久, 才没直接把上面的水珠全部舔下来。
坐在凳子上。
谢初时享受着肩颈上的按摩，温热的水从头发丝淌到脚底, 之前的黏腥一点点散去。
即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他还是禁不住抱怨一声, “好热……”
“水温么？”秦穆问了声。
把花洒拿开了些, 用掌心去试温度，调了好久才把水流对准怀里的人。
谢初时瞥了眼他的小动作, 轻叹一声, “秦小穆，你怎么这么好啊。”
“好么？”
“好啊。”谢初时停了几秒, 仰头看他：“对我好。”
他觉得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秦穆这样对他的人。
无尽的包容，无尽的爱意, 并且没有随时间淡去，而是如陈年好酒，越烧越烈。
“可是我感觉还不太够。”秦穆突然道。
“恩？什么。”
花洒被关上。
眼前的男人覆在他耳边，“要是好的话，刚才在床上，你就不会不允许我，用那样的姿势对你。”
谢初时：“......”
他有理由怀疑秦穆还是被那帮老外带坏了。
床笫之间也是，虽然关键时刻还是显得不熟练，却莫名奇妙解锁了那么多方式。
谢初时伸手捏捏他的脸，“秦小穆，老实交代，你这都哪学的啊。”
“看片。”秦穆直白道。
“片？你都是从哪找的，怎么我之前就找不到。”谢初时惊讶。
秦穆却很会抓重点，“所以你之前也试着找过，什么时候？”
谢初时：“......”
他现在只想死一死。
开始努力说其他话题，结果秦穆似乎对这个问题上了瘾。
直到他俩抱着躺回被窝——
“一周几次？”
“看的时候会想着我么？”
“我在国内的时候你就开始看了？”
谢初时被问的越来越崩溃，直接扑上去，捂住秦穆的嘴，满脸羞愤道：“不许再问了！”
分明是说秦穆，结果话风一转怎么绕到自己身上！
吊顶上的暖光灯一闪一闪。
秦穆眼睛里似有汪洋大海。
谢初时盯着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带进去，好像拥有这双眼睛的人，让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等腰被人环上双手后，他才意识到俩人这动作有多过界，赶紧往后退开了点。
虽然美色当前，但他还有正事要办。
盘腿坐在床的正中间，“秦小穆，咱们来算算账吧。”
秦穆从刚才起就又有些情动，却怕真把人给累坏了，哑着嗓子问了句“什么”。
“就是关于你监视我的事。”
说起这个秦穆就低下头，两只手搭在一起，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掌控全局的模样。
“我以为这件事你已经原谅我了。”声音有些小。
“哪那么容易呀。”谢初时一眼识破他装可怜的模样，直接道：“你知道了我的事，我总得也要知道你的。”
秦穆抬头看他。
“怎么了？不行啊？我没有知情权？”谢初时一连三问。
半晌。
空中似乎传来声轻笑。
谢初时胳膊被人拽着，一起儿全给带到被子里。
两人身后靠着枕头，秦穆甚至下床给他们各自倒了杯热牛奶。
上床以后，重新把人拉进怀里，“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谢初时在人胸膛上眨巴两下眼睛。
这个动作，好像小时候，妈妈在他耳边读故事书那样。
妈妈？
秦穆？
谢初时赶紧摇摇头，把这诡异的连等式抛开。
看向他，“就是你在M国，从去的那一天，到走的那一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虽然时间跨度太大，全部说下来估计要好长时间，但谢初时就是想知道。
秦穆额头抵在他眉眼处，声音逐渐低下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重复和无聊的事情。”
他从第一天离开开始讲。
原来那天电话里，谢初时之所以会听到广播播报的声音，是因为秦穆要提前去机场办理一些手续。
“我那天可难过了。”谢初时靠在人肩头。
“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除了在床上。
秦穆拍拍他的腰，默默加了后面一句。
他在M国的事的确没有很多说头，基本上就是无休止的上课和编程。
除了固定的同事和老师，秦穆从不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只是拼命积淀，等到自己可以回国找他的那天。
“就这样么，每天三点一线？”
“恩。”
“那咱俩差不多嘛。”谢初时换了个姿势，“我在学校也是，一开始还参加了几个社团。”
“后面为了保研，什么社团也不参加了，基本上是泡图书馆里，哪都没去玩过”
这些秦穆都知道。
但现在听他本人说起来，却又有些心疼，抬手把人抱住，“周末想不想去哪里转转。”
“周末啊……对了！”
谢初时突然想起什么，越过身上的人，把丢到一边的书包捞过来。
翻翻找找，从里面找到两张路演的票。
“你还记得胡佳佳么？”
秦穆眉间微挑。
“她拍电影了，好像还是女主角，之前给我寄了两张票过来，让我带朋友一块去。”
秦穆沉默片刻，问他，“你要去么？”
“当然了，据说那个导演挺有名的，现场还有其他明星。”谢初时说。
他虽然不追星，但遇上这种机会还是觉得新鲜。
“去不去？”眼睛亮亮的。
见人满脸期待。
“去吧。
”隔着被子，秦穆把手伸向身边人的睡裤“但在这之前，我得先在你身上多留点印子。”
“什么……唔。”
还没等谢初时反应过来，
就被人倾身而去，房里很快只剩下止不住的缠绵。
灯火通明。
这个夜还很长。
-
周六上午。
谢初时和秦穆站在影院门口。
因为今天有明星路演，人异常的多，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
靠墙还站着两排五大三粗的保镖。
好不容易坐下来后，谢初时推了下身边人，“秦小穆，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大早，对方就先对着他脖子一通乱啃，出来时还刻意穿了件连颜色十分接近的同款大衣。
“是。”秦穆道。
坦率又理所当然。
这直接的态度让谢初时有些没法接，只能小声道：“你不会还觉得，胡佳佳以前喜欢过我吧。”
多年前秦穆提过一次，但谢初时从来没觉得是真的。
这几年，胡佳佳给他发过几次消息，但俩人都没见过面。
时间一到。
影院的灯光暗下来。
是一部文艺片。
虽然谢初时极少看这类电影，但能看出，胡佳佳在里面表现得相当出彩。
尤其是中间一场哭戏，看得谢初时都有些动容。
但他每次盯久了点，手心就会被身边人给挠一下。
两人自坐下来后就是手牵手，从来没有一刻是放开的。
谢初时眉心微动。
他家秦小穆，明明已经长成很厉害的“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安全感。
电影结束后。
旁边的门被打开，一齐进来的几个人，先是导演、片方，再是几个演员。
胡佳佳站在中间靠右一点儿的位置。
穿着印有电影名字的白色卫衣，扎着马尾辫，妆容淡到看不出来，却丝毫难掩瑰丽的容颜。
几轮自我介绍后，就到了记者提问的环节。
作为新人又是女主，胡佳佳被轮番问个遍。
但即便面对任何刁钻的提问，她都能沉着应对，对答如流。
谢初时看着她，不禁有些感慨，
以前那个在学校，会因为同学嘴里的八卦，默默哭鼻子的小姑娘，已经变得更加坚定勇敢了。
路演结束以后。
按照说好的，谢初时和秦穆一起，在外面的大厅里多等了一下。
就有个女孩子过来，说是胡佳佳的助理，带他们过去。
化妆间里。
胡佳佳正在复盘电影里的内容，看到他们以后，高兴地站起来，“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好久不见。”谢初时笑了笑，把手里的鲜花递过去，真心道：“你演的真好。”
“谢谢。”胡佳佳大大方方地接过来。
曾经的校友见面碰上面，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胡佳佳似乎很想念华大二附，问了谢初时很多问题。
聊到王岩时，她反应挺大，“真好，等有机会我也想回去看看王老师。”
“你现在是大明星了，他知道你有今天的成绩肯定会很高兴的。”
谢初时说完以后，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佳佳，你还记得他么？”
胡佳佳早就注意到了秦穆。
这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场，只要看到了就会过目不忘。
只是……
她看了眼这俩人，彼此之间流动的磁场，好像比之前更亲密了些。
以前胡佳佳只是猜测，但演了两年戏，见识的也多了，那个猜测就逐渐落地。
她看了眼秦穆，又重新看向谢初时，深吸口气，“这是你弟弟，在木塬那次，他还帮我搭过一次戏。”
过了几秒。
谢初时忽地拉着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表情变得格外郑重，“佳佳，秦穆他，其实不是我的弟弟。”
说完这句话后，谢初时能明显感觉屋里的俩人的眼神都变了，但他还要继续：
“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