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辞远昏迷的这段时间,陆洲一直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约摸是到了第2天中午,季辞远才渐渐醒了,过来,他感觉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碎裂的一般,疼得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勉强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陆洲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陆洲身上还穿着初中部的校服,是深色的西服,西服的右上角还佩戴着学校的校徽,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大好,眼睛里满是忧色。在看到季辞远醒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就像是黑暗被光所点亮了一般,他睁着眼睛,看着季辞远,“哥,你感觉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浑身都挺不舒服的。”季辞远并不是一个能够忍疼的人,但现在全身上下皮肤都没一块好肉,也没有打止痛针,不疼才怪呢。

  陆洲的脸色很臭,他按了病房内的紧急呼叫按钮没过几秒钟时间负责,他们这床的护士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询问他有什么事,他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护士:“我哥现在很痛,给他打止痛泵。”

  护士则是一脸的为难:“我们在之前就给病人打过止痛泵了,止痛泵不能够一直用,用久了会有抗药性,对身体也会有伤害的。”

  “如果不打止痛泵的话,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止疼吗?我舍不得看着我哥一直忍疼,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就把你们副院长给我叫过来。”

  陆洲搬出了副院长这位值班护士,再也不敢忽悠陆洲了,“这样吧,我先让医生给病人开止疼药,如果病人还是很疼的话,再请医生给他开止痛泵。”

  “那你还不赶紧去。”陆洲对待小护士的态度算不上好,他只有在季辞远面前才会表现出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童真,而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阴狠的。

  季辞远的脑袋还很沉,他撑着头看着为他出气的陆洲,“对了,昨天你把我送到医院,那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你关心其他人做什么?”陆洲有些不解。

  “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既然哥哥想知道,那我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陆洲又换了一种轻佻的语气,“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我就把他们都送进监狱了,至于怎么判刑嘛,当然是死刑啦。像他们这样年纪轻轻就学会校园霸凌的人也没什么用,长大以后也只会是社会的败类。”

  见季辞远没有说话,陆洲以为季辞远是生气了,他便在季辞远的身边坐下,用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季辞远,“哥,难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季辞远绝对不是那种圣母,别人欺负了他,那不一定也得受到惩罚,“没有,我觉得你做的很好,谢谢你。”他垂了垂眸子,颤动的睫毛就像是颤抖的蝴蝶羽翼一样,“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会死在那个雨夜。”

  “哥,你跟我之间用不着说谢谢,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对于陆洲来说,季辞远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陆洲童年时期就缺少父母的陪伴,长大以后身边也没有什么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他的身边只有季辞远。

  季辞远的眼光渐渐湿润了,像是蒙着一层雨雾,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要怎么报答你呢。”

  “我不要你报答我,我只要你爱我。”陆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偏执,“只要哥爱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季辞远最开始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了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才知道原来陆洲是个有病的偏执狂……

  两个人正说着话值班护士就走了,进来把止疼药交给陆洲,让陆洲喂着季辞远把止疼药服用下去。

  季辞远其实没有那么脆弱的,虽然他也很怕吃药,但在陆勇面前他不想露怯,直接一口气把止疼药吞下去,他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涩,又让陆洲给他端了一杯温水吞服下去。

  陆洲照顾了他几天几夜,直到他完全出院后,两个人才重新回到学校上学,一个人回到了初中部,另外一个人回到了高中部。

  陆洲惩治几个富二代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这下一来整个学校都知道季辞远的身份不简单。这下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嘲讽季辞远的身份,也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欺负季辞远,毕竟谁都不想被送进监狱。

  后来有些人发现季辞远跟陆洲走得很近,甚至想要借着季辞远去接近陆洲,于是就有不少人费尽心思的跟季辞远交朋友,还给季辞远送礼物,但季辞远都没有收,季辞远习惯了一个人,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觉得一个人上学的状态很舒服。

  ……

  这个梦有点长,长到季辞远以为真的回到了过去。

  季辞远渐渐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先是模糊,然后再聚焦,等他看清楚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成年后的陆洲,而并非是还在读初中的陆洲。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无常的梦,在梦里有他,有像英雄一样的陆洲。

  陆洲现在的样貌跟小时候还是有所区别的,现在他长大了五官也长。开了小时候脸颊的婴儿肥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利落的下颌线,以及挺翘的鼻子、两片淡色的薄嘴唇。他的身材也变得很好,不是蛋白粉养出来的那种肌肉,而是实打实的肌肉,它有肱二头肌,8块腹肌,身材好的不像话,手感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季辞远突然很想要跟陆洲接吻。

  季辞远将手放到陆洲的腰上,闭着眼睛去吻陆洲的嘴唇。

  乐的嘴唇是凉凉的,季辞远被刺激的打了个寒颤,又收紧手指,继续旁若无人的跟陆洲吻了起来,直接把陆洲给吻醒了。

  “早安。”季辞远看着陆洲,嘴角边噙着一点笑意,“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到高中时候我被校园霸凌,而你像英雄一样,冒着雨来救我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