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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骨灵被倒进杯子时冒着热气,散发着糟糕的味道,赫莉亚娜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下去,又苦又辣,灼烧感从口腔一直烧到喉管,她呛出了眼泪,感觉腿部骨折的地方慢慢生长着裂片。

  医疗翼里满是学生们咳嗽声,伤势轻的人当场就痊愈了,一些只有手臂骨折的人也不愿意呆在医疗翼浪费时间,只有腿部骨折严重,不能行动的四个人还躺在病床上。

  “艾洛小姐,你需要在六个小时后再喝一次药就可以痊愈了”庞弗雷夫人检查过后说,而后对填满病房的没受伤的学生说,“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你们全都出去!”

  波莫娜.斯普劳特院长闻言放下心来,安慰了赫莉亚娜几句,带着赫奇帕奇的学生离开了,其他红色、蓝色和绿色也逐渐退出,只留下几个受伤严重,目前不能挪动的倒霉鬼,医疗翼瞬间安静了下来。

  “莉娜,你的选拔我们没看到,怎么样?”乔治歪头看向她,他的双腿都骨折了,现在只有上半身能活动。

  赫莉亚娜喝下药后,心里安定不少,她不想仔细感受骨头生长的诡异感觉,非常乐意和朋友聊聊天来分心:“我当然是被选中了,追球手,你们呢?”

  “我和乔治都是击球手”弗雷德得意地挑眉,他把左边胳膊比成L型,秀他发达的肱二头肌——他右半边身体骨折,只有左边能动,“整个格兰芬多谁能比我们更适合击球手,选拔简直不要太顺利,我们甚至没怎么拼尽全力。”

  “不是选拔过程受的伤吗?那你们是怎么受伤的?”赫莉亚娜半靠在白色柔软的枕头上问道。

  弗雷德闻言,忍不住炫耀似的说:“选拔完后我们骑着扫帚庆祝,结果斯莱特林那个大板牙带着几条蠢蛇挑衅,我们就直接撞了过去,哈哈哈,你真应该看看他们的结局”

  弗雷德和乔治洋洋得意的笑声被打断了。

  “我想,他们的院长已经看到了。”

  冷飕飕的声音另一边传来,一身黑袍的斯内普站在医疗翼的地砖上凉凉地看着他们,韦斯莱双子和赫莉亚娜唰得一下扭过头,因为扭得太急,赫莉亚娜感觉脖子都快抽筋了。

  斯内普刚刚被庞弗雷夫人留下来,商量还要熬制多少生骨灵来救助这些断了骨头的蠢货们,然后就听见没有脑子的格兰芬多和那个笨蛋的聊天内容。

  他华丽的声音低沉又柔和:“原来弗林特他们的伤是韦斯莱先生们造成的,伤害同学?鉴于你们违反了校规,格兰芬多扣二十分,真遗憾,开学第一天你们就让格兰芬多丢了这么多分,看来今年学院杯的竞争,格兰芬多再次毫无悬念的提前退出了。”

  “嘿,先生,如果您的耳朵还没聋的话,您应该听见了是大板……弗林特他们先来挑衅的!”弗雷德不满道

  “不,教授,我没有”弗林特躺在赫莉亚娜斜对面,他的脸色现在苍白无比,皱起眉毛,连带牙都显得楚楚可怜,“教授,是韦斯莱们带着一群人围住我、殴打我,他们以多欺少,我这才受了伤。”

  弗雷德和乔治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这个邪恶的、无耻的斯莱特林居然颠倒黑白?分明是他带着一帮人先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员们出手的。

  “韦斯莱先生,对教授用不礼貌用语,格兰芬多扣十分,不知悔改还污蔑受害者,格兰芬多再扣十分”

  眨眼间格兰芬多已经被扣了四十分了。

  啊这……赫莉亚娜目瞪口呆,她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教授偏心斯莱特林,厌恶格兰芬多,但这么明目张胆、不问缘由的差别对待还是第一次遇见。

  想起平时上课,斯内普教授一有机会就要扣格兰芬多的分,相比对格兰芬多的关注度,他对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好像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格兰芬多,是和格兰芬多有仇吗?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被斯莱特林的黑蝙蝠气炸了,要不是骨折了,他们能冲到斯内普面前挥舞拳头,但是目前他们只能躺在病床上大声嚷嚷——“看来斯莱特林的地窖会影响人的听力。”

  “或许影响的是脑子呢?”乔治和弗雷德一唱一和道。

  “弗雷德,乔治,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一位教授!”赫莉亚娜见斯内普教授的脸越来越阴沉,在他扣分前连忙制止,她特意重读“教授”这个单词,提醒韦斯莱兄弟不要以卵击石,否则一定会被扣更多的分。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他们身体不舒服,昏了头。”赫莉亚娜的背离开靠垫,在病床上坐直,“您一定还有事情要忙,是要再熬制多一点生骨灵吗?这个药的口味真是太难喝了,我猜加一些蜂蜜或者奶酪能让它的味道好一些,您这么忙还要为我们劳累,真是太感谢您了。”

  她熟练地来了一套声东击西加拍马屁的话术,希望分散一下教授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扣格兰芬多的分数。

  这种伎俩斯内普一眼就能看破,他不屑戳穿,冷笑一声:“蜂蜜奶酪?艾洛小姐的魔药配料总能出人意料,或许今年的魔药考试你能拿到‘不同凡响’的P甚至T的评价呢”

  他的黑色袍角丝滑的划过大理石地板,走了出去。

  看见黑色身影消失在医疗翼的门口,赫莉亚娜连忙压低声音对弗雷德和乔治说:“你们出院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麦格教授,这么不公平的扣分,麦格教授会给格兰芬多再加上去的。”

  “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他争论到底!”弗雷德挣扎着半个能活动的身体,不满地向赫莉亚娜道。

  “我们是学生,他是教授,而且他显而易见地偏袒斯莱特林,你们跟他争论只会让格兰芬多被扣更多的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赫莉亚娜道,“而且就算你们找到证据证明是斯莱特林挑衅在先,可这个地方只有斯内普教授一位院长,你觉得他会让斯莱特林承认错误并道歉吗?争论谁对谁错没有意义。”

  乔治不忿地点头:“无底线的包庇和偏心,听上去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弗雷德悻悻地躺了回去,咬牙切齿:“该死的斯莱特林。”

  他们的声音比赫莉亚娜响多了,被斜对面的弗林特听到。

  与韦斯莱兄弟的心情相反,弗林特现在快乐极了,他绑着绷带的腿架在架子上,得意洋洋看着他们:“啧啧啧,高尚的韦斯莱先生们,为了让其他学院更有学院杯的竞争力,专扣自己学院的分数,让我们一起说,谢谢韦斯莱。”

  自此弗林特侮辱海格之后,赫莉亚娜对这个人就没有任何好感,她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问乔治:“他对你们做什么了?”

  “他和斯莱特林击球手故意用球棒打中了安吉丽娜,把她从扫帚上打了下去。”弗雷德瞪着弗林特说

  “那可是将近六十英尺的高空”乔治补充道,“还好奥利弗飞过来接住了安吉丽娜。”

  弗林特怪腔怪调:“我让你们有机会英雄救美,为什么不感谢我呢?韦斯莱先生,一个赫奇帕奇怎么能同时服侍两个男人,你们当然还需要一个女人,让我猜猜,约翰逊会是你们谁的女人?还是你们兄弟俩共用?”

  弗雷德和乔治愤怒地握紧拳头,太阳穴处青筋爆起,赫莉亚娜才反应过来这个大板牙在说什么,这么下流无耻的侮辱女性的话,她面色如冰:“你这会倒是敢承认自己挑衅格兰芬多在先了?刚才教授在的时候怎么不说呢?懦夫!”

  “哟,小美人生气了,我可是斯莱特林,可不是你这种正直诚实的赫奇帕奇。”弗林特讥讽地说出正直诚实四个字,似乎对这两种品质不屑一顾。

  赫莉亚娜冷笑一声:“斯莱特林中也有正直诚实的人,你少用自己卑劣下流的行为代表整个斯莱特林。”

  她无意多言,利落地抓起魔杖:“锁舌封喉!”

  弗林特还要说什么,可他的舌头紧紧贴在上颚处,只能挣扎着发出“呜呜”声。

  “我想你的脑袋和屁股装反了,不然为什么会满嘴喷粪”赫莉亚娜冷漠道,“所以我就好心地帮你闭上嘴巴,不用感谢我。”

  庞弗雷夫人步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从刚才我就想提醒你们,女士们先生们,在医疗翼保持安静!”

  赫莉亚娜缩进白色的被子里,露出脑袋,一脸无辜和乖巧:“对不起庞弗雷夫人,我们接下来不会大声说话了。”

  等庞弗雷夫人走远,弗雷德和乔治才一起说:“莉娜,区区一个锁舌封喉也太便宜这个大板牙了!”

  他们拿起魔杖跃跃欲试,很是想给他一个门牙赛大棒或者脚趾甲长不停。

  “等我们出去,有的是机会不留痕迹地对付他,不急于这一时,何况,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赫莉亚娜小声道,用被子做掩护,悄悄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弗雷德和乔治眼前一亮。

  对付这样的人何必把自己搭进去,赫莉亚娜暗暗勾起嘴角,生骨灵不够,斯内普教授晚饭前一定还会来医疗翼,格兰芬多一次性被扣了那么多分,麦格教授也会来问个清楚,她不会用什么阴谋对付弗林特,直接摆证据,铁证如山下,看他怎么颠倒黑白。

  夕阳给霍格沃茨披上一层柔和的纱,医疗翼巨大的玻璃窗将夕阳切割成几块橙色,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赫莉亚娜饱饱地睡了一觉,意识朦胧中她听到些许嘈杂,还有大板牙愤怒的声音,咦?他的锁舌封喉解开了?

  赫莉亚娜睁开眼睛,医疗翼里已经点上了蜡烛,一双柔和的眼睛看向她,斯普劳特教授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学生身上:“艾洛,你终于醒过来了,韦斯莱先生还以为药出了什么差错让你昏过去了”

  说实话,他们这些教授已经来到这里好一会了,弗林特先生自从咒语被解开就一直高声说话,这样喧嚷的环境,艾洛小姐还是睡得不动如山,甚至还有小呼噜,就连她也怀疑是不是西弗勒斯熬制的魔药有问题。

  赫莉亚娜不好意思红了脸,伸手擦了擦嘴角,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大惊小怪的家伙,她不就睡得熟了一点吗?

  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听到动静一起看向她,旁边的弗雷德还在说:“是我对他施展的咒语,您要是扣分只管扣就是了。”

  斯内普并不理会那个愚蠢的红毛狮子,他黑色的眼睛盯着赫莉亚娜:“终于醒过来了,艾洛小姐,你的定力真让人惊讶。”他习惯性的嘲讽后只说了一个单词“解释!”

  声音寒得像一块冰。

  锁舌封喉咒他还是认得出来的,用他发明的咒语对付他的学生,斯内普联想到了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再一次,用他发明的咒语对付他,他的脸色越发阴沉,几乎和夕阳中的阴影融为一体。

  赫莉亚娜清了清发干的嗓子,并不说话,直起身子用魔杖点了点手里的东西,那是她发明的录音机,弗雷德和乔治也有一个,录音机传来弗林特得意洋洋的声音。

  他的颠倒黑白,他的污言秽语,一切都无处遁形地响在洁白干净的医疗翼中,所有教授都听到了他的话,他们缓缓转头,一齐看向弗林特。

  弗林特刚才因愤怒和羞耻而涨红的脸变得煞白,躲闪着教授们严厉的目光,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什么。

  赫莉亚娜并不给他垂死挣扎的机会,她酝酿了下情绪,突然双手捂住脸,拧身投入坐在她床边的斯普劳特教授怀里,哽咽抽泣道:“教授,弗林特先生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这样侮辱安吉丽娜呜呜呜,他,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呜呜呜……”

  她将脸埋在斯普劳特教授温暖的怀里,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没人看见赫莉亚娜脸上压根没眼泪。

  录音机已经播到“斯莱特林也有好人,少用自己卑劣下流的行为代表整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复杂地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哀哀哭泣的赫奇帕奇,他又看向弗林特,脸色沉下来,这个蠢货!出了事不敢承认也就算了,还让人激了几句就留下证据,而且如此污言秽语,这样的蠢人居然被分到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扣二十分”斯内普声音低沉,眼神比声音还要冷。

  弗林特在这样的眼神下打了个冷颤,院长从不会给斯莱特林扣分,这是第一次,如果被斯莱特林其他人知道是他让学院扣了二十分……他已经预感到其他人会怎么对待他了。

  “除此之外,弗林特先生,你获得了一个学期的劳动服务,以后每周六下午就去找费尔奇”斯内普冷漠地看着他,然后将新熬制好的生骨灵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

  麦格教授虽然不高兴格兰芬多被扣了四十分,但斯内普难得“公正”一次,给自己学院扣了分,她便不再计较,以后课堂上给格兰芬多把分加回来就是了。

  斯普劳特教授又安慰了几句赫莉亚娜,给她留下几块自己做的柠檬芝士蛋糕——每个赫奇帕奇都有自己擅长的美食魔法,毕竟赫奇帕奇特色魔法之一就是与食物相关的魔咒。

  医疗翼又恢复了安静,黑夜降临,赫莉亚娜转身用魔杖把两个小蛋糕放到朋友手能够到的地方,晚上只吃一个小蛋糕也不够啊!

  她正愁晚饭怎么办,就看见安达茜娅她们带着食物来看望她,没过一会,查理和珀西以及几个格兰芬多也给韦斯莱们带来了晚饭。

  弗雷德和乔治故意大声说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朋友们,格兰芬多们几乎不敢相信,不公允的老蝙蝠居然给自己学院扣分了?他们把顶撞老蝙蝠的孪生兄弟奉为英雄,又纷纷佩服地向赫莉亚娜比大拇指,赞叹她有勇有谋。

  安达茜娅她们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赫奇帕奇是善良温柔,可不是懦弱平庸。

  几个和斯莱特林或多或少有仇的人出了一口恶气,非常愉快地享受美食,与这边欢声笑语不同,赫莉亚娜看到弗林特自此刚才就一直窝在被子下面,一丝动作也没有,她有些担心这个人之后会疯狂报复。

  她试着催动摄神取念,但没办法看到他的眼睛,只听到了他压抑下来的粗声喘气——他在忍着愤怒和报复心,赫莉亚娜非常确定他日后一定会报复。

  但出乎意料的是,弗林特自那天之后没再出现在赫莉亚娜眼前,也没有什么动作,疑神疑鬼几天后,赫莉亚娜不打算再防备下去,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教授,我来学大脑封闭术。”

  赫莉亚娜熟门熟路地推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门,跟进自己家似的,一点也不见外。

  斯内普一脸自我怀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门口设置了咒语”

  以前除非他要求,否则哪有人敢主动进他的办公室,结果这个赫奇帕奇天天过来打扰他的时间,所以这学期来他提前设置了口令咒语,只有答对问题才能进来,这个赫奇帕奇是怎么通过的?

  “啊?是的,确实有咒语没错”赫莉亚娜一脸茫然,“不过我答对了口令”

  答对了口令?

  斯内普挑眉:“蝾螈血清、半耳草芽、雪貂心脏可以制作什么?”

  “吐真剂”

  “火灰蛇蛋、玫瑰花瓣、缬草浸液可以制作什么?”

  “迷情剂”

  斯内普:……竟然对答如流?

  他提了个刁钻的问题:“蛇怪的毒可以用什么解?”

  “凤凰的眼泪”赫莉亚娜流利答道,顺便补充,“凤凰的眼泪具有极强的治疗效果,几乎可以解开一切毒物侵蚀的外伤。”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靠在椅子靠背上,这个笨蛋制作魔药不怎么样,知识储备倒是出人意料的充足,处理魔药材料也比其他人要好,怎么偏偏熬制魔药总能出问题呢?

  看到斯内普教授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赫莉亚娜憋不住笑,但又不敢笑出来,嘴角不停下压,脸部呈现出奇怪的表情,语调上扬,露出一丝得意:“怎么样?我暑假跟着您耳濡目染,还是学到了许多东西的,没想到我又好学又聪明吧?”

  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当初就不该答应邓布利多教她掌握天赋魔法,显而易见,他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些巨怪一样,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空闲时间和用不完的精力,艾洛小姐,既然你聪明又好学,何不自学大脑封闭术呢?”

  赫莉亚娜拉过凳子,坐到斯内普教授旁边:“教授,这可是大脑封闭术啊!既困难又冷僻,我怎么自学?几乎没有书记载这个魔法,教授求您了,您都答应过我了。”

  斯内普:……该死的,当时怎么就习惯性点头了。

  他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示意眼前这个巨怪坐远点等着,赫莉亚娜识趣地连连点头,她坐到办公桌左手边的魔药制作桌子旁,拿出魔药教科书看起来,看着看着,她的视线从书中抬起来,悄悄打量这间办公室。

  这里估计是霍格沃茨最阴暗潮湿的地方,她看着明明灭灭的油灯,同情地看了眼正在批改论文的斯内普教授,在这种光线下看东西会近视吧?考虑到教授的年纪,或许教授以后会得老花眼?

  赫莉亚娜收回视线,继续观察,之前对面两架置物架之间的盆子会翻滚云彩一样的银色物体,似水似气,怎么今天这个盆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良好的视力让她清楚地看到这个盆子边缘雕刻着一些如尼文符号,这是什么东西?

  她暗暗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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