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赞小说>古代言情>荆棘玫瑰【完结】>第十五章

  白净在那个当下,有种极度陌生的感觉。

  巨大的身份悬殊,alpha凌冽的压迫感,还有发自心底的恐惧,她看到了邵成脸上的表情,纵然是边圳的朋友,对方瞧见这样的情形仍然吓得怔住。

  怎么做到丝毫不手软砸下去的,饶是alpha发出撕裂喉咙般的喊叫,边圳的神情都没有半点波动。

  桌上的手机振了一声,白净从回忆当中抽离出来,抬起了头。

  沈靳拿起点开,是边圳发的消息,问他还有多久。

  他朝周围望了一圈,很快看见了半落地窗外,倚坐在几米开外长椅上的alpha。

  视线对上,他握着的手机又震了下,还是边圳,依旧是问多久,最后强调了一句我现在很饿。

  沈靳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回了句进来,抬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份松饼。

  “是,我还跟他在一起。”

  他在白净疑惑的目光下回答道。

  白净嘴张了张又抿紧,瞥见几分眼熟的alpha推开咖啡店的门,径直向他们走来,到他拉开沈靳身旁的椅子坐下,才意识到刚才那份松饼是给他点的。

  “白净,”沈靳提了一句,以防他记不起,“是我的大学同学。”

  “我知道,”边圳望向坐在对面的beta,抱着手臂处之泰然道,“她去过我的公寓。”

  白净有些勉强得扯起嘴角,冲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那股充溢着压迫的气势和大学时相比没什么两样,光是对视都叫她感到不自在,像被抵在了逼仄处般。

  边圳身上的锋利感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外表,再挺拔再帅气,也不会有人想要靠近。

  松饼端了上来,alpha过于凌厉的信息素压过了糖浆的甜味,沈靳拧起眉头转头看过去,他才收敛起信息素,拿起了刀叉。

  “其实大家偶尔出来聚聚也挺不错的,”白净局促得把头发拨到了耳后,扫过沈靳手腕上掩盖不了的淤红,“虽然毕业后各忙各的,不过再见面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alpha无论身体素质还是社会地位,总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因为体型差异和信息素控制而受虐的omega伴侣并不在少数。

  沈靳是alpha,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瞧见他身上的伤,白净免不了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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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有事想找人商量,也可以跟我联系,”顾忌着边圳在旁边,她话说得很委婉,“什么事都行。”

  alpha在伴侣关系中被暴力相向,往往在乎身份在乎舆论,更不愿寻求旁人的帮助,大都隐忍不发。

  她想要多提醒两句,抬头就察觉到边圳的眼神,心里咯噔跳了下,慌忙望向了别处。

  白净借口有事,咖啡没喝到一半就先离开了。

  “我说过不要用那种目光看别人,会让人不畅快。”

  沈靳付完账从店里出来,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对身后的alpha道。

  “哪种目光。”

  边圳划动着手机屏幕浏览着消息,没有反省之意得问道:“你什么时候说过。”

  沈靳倏地停下来,回头看向了他,愠怒在接连得堆叠。

  他知道就算发恼也是白费功夫,对方不是故意的,蛮悍气盛自以为然,那些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

  他低头往下,蓦地留意到alpha衣服上的血迹,几步跨近,拽起了边圳的外套。

  失去绷带得遮掩,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这么明晃晃得映入了眼里,渗出的血早已干涸。

  “什么时候裂开的,为什么没跟我说。”

  沈靳下意识道,问完才发觉这个问题有多愚蠢,还能是什么时候。

  “行了,”他松开了手,立刻做了决定,“去医院。”

  显然有些小题大做的提议,但边圳凝视着他却没反对,跟着上了车,还打开导航搜了个附近的医院。

  两个人到医院时天色全黑,门诊都下了班,只能挂了急诊。

  alpha拿着挂号单一进屋内,桌后的医生就仰起头来,愣在了那里:“边圳?”

  对方是个女性omega,看起来五十多岁,可是皮肤保养得很好,栗色卷曲的头发服服帖帖得绑在脑后。

  沈靳觉着她有点眼熟,望向了她身上戴的胸牌,女人叫陈映,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感染了?”

  陈映莫名紧张得站起身来,在他们讲明状况前,快步迈过来,拉起了边圳的衣服。

  “他之前做过腹腔手术,”沈靳替alpha回答道,又感觉太多余,“线好像崩开了。”

  对方似乎很了解边圳的伤势,晓得他出过车祸,也晓得他的刀口是在腹部。

  “问题不大,不需要重新缝线,”陈映看完松了口气,去拿器具帮他处理,“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白天再来做个彻底的检查。”

  “不用,”边圳没理会,轻描淡写得下了结论,“又不严重。”

  他的标准在陈映看来很奇怪,险些在手术台上失血致死,命都是从鬼门关生拉硬扯抢救回来的,还要怎样才算严重。

  “不要仗着恢复得快就说这种话,支具也没戴,万一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稍微上点年纪就受不住了。”

  她像在拉家常似的,动作也尽量放轻,一应妥帖后,才对沈靳道:“你的也处理下吧,会发炎的。”

  腺体被咬成那个样子,都快搞不清他们谁该看医生了。

  沈靳在她的劝告下,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些头。

  蘸着碘伏的棉球在脖子上涂抹着,有点凉意,他突兀得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对方了。

  是边洁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