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麻烦了, 还是算了吧…….刀的事情我们多加注意就行。”椿理子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上一次被一个好心人带回家,还是在上次。

  那次贸然被无一郎带回他家后,可是受了不少白眼。

  这一次没什么紧急的生存之忧, 她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可炼狱杏寿郎却不这么认为:“没事的!我家除了我外就只有我父亲和弟弟,他们是不会介意的!”

  “并且…….”

  杏寿郎再一次搂住无一郎的脖子,非常和蔼可亲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有一个弟弟和时透少年一个年纪!他在家里和父亲相处很无聊,需要和一些同龄人一起玩耍!所以,是我请你们帮忙才对!”

  时透无一郎被这一下弄得连连咳嗽好几声,想要推开杏寿郎的手臂却毫无效果,索性放弃挣扎。

  “我都无所谓,只要能确保尽快能拿到日轮刀就可以了。”他的声线如常平静无澜。

  “那去我家可是一个很有力保障哦!”

  炼狱杏寿郎此刻仿佛化身花街老鸨, 满脸写着“公子, 你们俩快来我家玩啊”。

  “如何?小椿少女?”他又满眼笑地望向椿理子。

  在杏寿郎闪闪发亮大眼睛的注视下和已经放弃挣扎的无一郎双面夹击下,椿理子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椿理子无奈应下, “希望我们不会给你们太添麻烦。”

  “那当然不会!”杏寿郎松开时透无一郎,宽厚的手掌在他的背上拍了拍,“那要跟好我了!”

  话音落下,他已经摆出了准备起跑的姿势, 在短暂的停顿后, 如一支箭矢冲了出去。

  身侧的无一郎一扫刚才波澜无惊的样子, 跟着杏寿郎一起冲了出去。

  只剩椿理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不容易结束持续七天的打斗,能让人好好歇一歇吗?

  不过, 椿理子最后还是紧赶慢赶赶上了他们的步伐。

  此刻,不死川让她每天都要围着山跑的马拉松发挥了成效。

  在一旁的杏寿郎像教育小孩的保姆一样夸赞她道:“唔姆!小椿少女你追上来了!很有精神!”

  “现在已经到山下了,我们可不可以换乘交通工具……”椿理子有些有气无力。

  先不说在持续七天打斗后自身的体力剩了多少。

  主要是在人满为患的镇子里跑来跑去实在是太羞耻了啊啊啊!

  顶着周围人注视的目光, 椿理子的耳尖红到爆表。

  但炼狱杏寿郎并没有发现她的言外之意,爽朗笑道:“完全不用!我家马上就到了!”

  椿理子:…….好吧。

  然后她重新定义了一下“马上”这一概念。

  跟着杏寿郎足足跑了一个时辰过后, 他们才在一座古朴的宅院门口停下。

  椿理子此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能一路坚持到这里!非常值得肯定!”杏寿郎双手叉腰,浑身上下充满了精气神。

  马上要累成一滩液体的椿理子已经无力吐槽他任何一句话。

  这时,宅邸的大门推开一条小缝,一个橘黄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两只手都扶着门边,千寿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外面,随后惊喜地叫出声:“兄长大人,你回来啦!”

  “我就知道兄长大人你一定能通过鬼杀队的最终选拔!”

  他欣喜地跑下台阶,扑进杏寿郎的怀中,双手环住自家大哥的腰撒娇。

  等好一顿撒娇后,千寿郎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椿理子和无一郎。

  他像是触电一般松开杏寿郎,一张脸瞬间红得如烂熟的蕃茄。

  “那个……我……兄长大人我……!”他的慌乱的眼神在杏寿郎和椿理子面上来回跳跃。

  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如此这般失态!

  轻轻笑出声,杏寿郎宽厚的手掌揉乱千寿郎的头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两位是和我一同通过最终选拔的队员,也不是外人。”

  椿理子赶紧向千寿郎鞠躬致意,顺便将自己和无一郎介绍给对方。

  杏寿郎领着椿理子他们走进宅邸,转头问向带路千寿郎:“话说回来,父亲大人呢?”

  谈及此,千寿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斟酌半晌后才开口道:“早上起床的时候喝了一整壶酒后又睡下了,估计现在醒了。”

  默默垂下眼睛,他将父亲在酒后诅咒自己兄长绝对活不下来的话,吞进肚子里。

  “那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令尊吧?”不知晓原委的椿理子开口道。

  在她眼中看来,在场二位的父亲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他们要在此地暂住半个月左右,这段日子平白无故地给人家添了麻烦,肯定要先见面拜访一下。

  千寿郎的面露难色:“这可能……”

  之前有人来拜访兄长大人,只要父亲大人没有看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

  但要主动见面的话,无疑于是往枪口上撞啊!轻则冷嘲热讽一顿,重则拳打脚踢。

  正在纠结该怎么开口时,千寿郎的头顶再一次传来被揉搓的感觉。

  “没事的,千寿郎。”杏寿郎满眼笑意,轻声安慰着他,“我们确实也要去拜访一下父亲大人。”

  “话说回来!”杏寿郎指向一直呆呆站着的无一郎,“时透少年和千寿郎同岁,你们后面可以一起玩耍!”

  说完,他便带着椿理子和无一郎走向自家父亲的卧房。

  “我的父亲叫炼狱槙寿郎,曾经是个很热情开朗的猎鬼人,只不过现在因为母亲去世深受打击,不过我相信父亲大人总会有一天能重新振作起来的。”

  在去往卧房蜿蜿蜒蜒的道路上,杏寿郎突然开始絮絮叨叨说话。

  相比于在路上热情充满能量的样子,此刻的杏寿郎说话语调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们一同跨过一个转角,踏入载满翠竹的雅致庭院。

  卧房纸门大敞,酒壶被随意丢在榻榻米上,透亮的酒水缓缓顺瓶口滴下。

  一个和炼狱杏寿郎长得有七分像的男人卧躺在榻榻米上,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摊开的书籍。

  如果他能剃掉满脸的胡茬,估计在样貌上能和杏寿郎达到八九分相像。

  杏寿郎率先走上前,向着槙寿郎躬身致意:“父亲大人,我通过鬼杀队的最终选拔了。”

  但对方没有任何回应,眼皮都不抬一下,转手拎起丢在一旁的酒壶。

  槙寿郎长大嘴巴,用力晃了晃酒壶,让几滴酒水落入口中。

  “净和我说一些没什么意思的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以后不要和我说鬼杀队有关的事情么?”

  声音沙哑而颓唐,槙寿郎依旧垂着眼看书,随手将已经空了的酒壶递给杏寿郎。

  但很快,他注意到椿理子和无一郎,眼皮一掀,用眼神询问杏寿郎是怎么回事。

  “这两位是和我一样通过最终选拔的队员,因为他们无处可去,我便邀请他们来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杏寿郎回复道。

  椿理子赶紧向槙寿郎行了一个完美的躬身礼,然后用得体的措辞向他致意问安。

  “哦…….”

  槙寿郎的眼神现在椿理子身上游离,随后又将目光锁定在一直不出声的无一郎身上。

  突然,他突然嗤笑出声:“那么小一点怎么能通过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没想到你现在不仅废物还会说谎了。”

  “要找个人来骗我,却找了个和你一样的废物过来。”槙寿郎意味深长地看着无一郎。

  “父亲大人!我没有说谎!时透少年确实是通过了最终选拔的…….!”

  槙寿郎面露轻蔑,语气不耐道:“快去把酒给我打过来!”

  现场的空气尴尬到凝滞,就连一直善于打圆场的椿理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很感谢杏寿郎阁下的好意,要不我们先离…….”

  “开”字还没说出口,一直乖巧地在后面当一只跟宠的无一郎却突然开口道:“我看你才是废物吧?”

  “哈?”躺在榻榻米上的槙寿郎立马瞪大了眼睛。

  椿理子顿感大事不妙。

  在无一郎失忆后,性格上多少和有一郎变得相似。

  不……甚至可以说之前善良爱撒娇的无一郎已经消失殆尽,现在的性格是完完全全复刻了有一郎毒舌的那一面。

  果不其然。

  下一秒,无一郎开启了他的炸裂发言:

  “一直躺在被子里什么都不干的大叔,连倒酒都不肯挪一下屁股,还要让自己孩子去倒酒,你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槙寿郎阁下,在一堆软柿子里挑了一个嘴臭的炸弹来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