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突如其来的剑风带得飞了出去,“嗵”地一声摔在地上。
“怎么是你?!”
慕云玦诧异。
还不待细问,潭中的水银妖突然发出一阵嘶嘶呀呀地黏合之声,听着甚是恶心。
“阿玦快躲开!”
苏鹤扬大声道。
姜渡趴在地上,只见那通体银白形如章鱼的水银妖,已张开粗如树杆的触手,快速朝他们掠来。
两名弟子不幸被抓,转眼便被吸了精元,没了生气。
忽然,腰上一紧,她抬头看去,恰好对上慕云玦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自己被他像拎王八一样提溜着。
再低头一看。
“妈呀!”
姜渡吓得魂不附体,两眼一闭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慕云玦正专心御剑,却被腰间突然勒住的双手拽得轻晃了一下。
连忙稳住身形,冷声呵道:“放开!”
“不放!”
“若不放手,我就将你丢下去!”
姜渡抱得更紧,将头也埋进去,闷声道:“死也不放!”
她怕高!
从上辈子就有的恐高症。
此时离地几十米,三百六十五度的敞篷,简直堪比蹦极,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只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
慕云玦咬牙,鼻中冷哼。
这少年突然出现在这儿,必有内情,不能让他死了!脚下剑转了方向,往下飞去。
此时,苏鹤扬已用土行术将水银妖禁锢在内。看见他们落地,转身走来,“没事吧?”
慕云玦扯开腰上的人,寒面一甩,嫌恶地吐了两个字:“无事。”
苏鹤扬看着他们,轻摇折扇,淡笑不语。
“切,谁稀罕抱你,腰硬得像块砖,抱树都比你强。”
姜渡忍不住吐槽。
慕云玦冷眼一瞪,像要杀人。
“水银妖,也不过如此。书上写得吓人,你瞧,手到擒来。”
苏鹤扬摇着扇子,一派风流,自得道。
“苏公子乃慕仙主首徒,修为在仙门弟子中已属前列,玄门弟子更是望尘莫及,降服水银妖自然不在话下。”
姜渡循声瞧去,竟是个熟人。
“王大少爷,你怎么也来了?”
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为了隐瞒身世,自己一向都秉持着“道路千万条,保命第一条,仙门恩怨多,远离是王道”的原则活着。
但有时候麻烦还是会主动找上门。
十岁那年,王骋在寻芳楼里,对音嫮出言侮辱。冲动之下,她将人摁在地上好一顿打。结果第二天王家就派人来抓她,多亏这位大少爷解围,才让事情过去。
不过正因为这件事,让她发现,王骋很怕这位兄长。
“姜小公子?”
他见到自己似乎有些意外,只听又道:“我弟弟可有再寻你麻烦?”
“唔,昨日方才见过。”
“姜小公子放心,回去我定会敲打他。”
姜渡满意地点点头。如此,又能清净好一阵子了。
忽然,“嘭”地一声大响。
水银妖竟然突破了禁锢,张牙舞爪的触手卷着尘土飞出。
十几名弟子顿时被弹开数米,又瞬间被触手拉住脚踝,怎么也挣扎不开。
几名身穿褐色家服的弟子拔剑一挥,砍断桎梏。
慕云玦面色一凝,忍不住骂道:“蠢货!”
定睛看去,被砍断的触角,在地上弹跳片刻,化成了水银妖的分身,让它一下子多了十几个帮手。
姜渡不会剑术,法术也只是修了个皮毛。于是躲在一旁,看慕云玦他们与水银妖缠斗。
都道英雄难敌四手,碰上的又是这么个浑身是毒的玩意儿。五行术对水银妖根本不起作用,虽说用火能制,可产生的毒气也会让他们一起玩完。
又担心稍不注意给它多砍些帮手出来。一时间束手束脚,跋前疐后,陷入胶着。
慕云玦正凝神运气,欲将其冻住,却没注意身后急速而至的触角。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