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离婚，你带我来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傅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男人，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如今烦躁地抓着头发，叨念着：“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不如我打个车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这段时间宋遥也是在酒店住的，不过我不喜欢那里。人来人往，我很害怕。”
“要不……”
顾乘风还想说什么，傅锦垂着眼：“进来吧，都到门口了。家里客房一直没人动过。”
“至于添麻烦？”
傅锦哼笑了一声，甩了自己的包在沙发上，一头栽进去：“这段婚姻本来就麻烦，多添少添有什么所谓的。”
顾乘风拿了一双拖鞋，又把自己的拖鞋规规矩矩摆在鞋架上。
傅锦一脸的疲惫，靠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顾乘风挡住了从客厅顶照向她来的光，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糅合着压抑着什么似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因为要躲我，要躲宋遥。”
傅锦什么都没解释。
有些话说出来，也是自欺欺人。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煮点汤喝。你头疼不疼？”傅锦一起身就被顾乘风摁了下去，他说道：“傅锦，回答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一些危险。
顾乘风再往下压几分，又或是傅锦抬起下巴，两个人的唇瓣就会碰到一起。
傅锦清冷地看着顾乘风，问道：“很重要吗？”
顾乘风紧抿着唇，微微蹙起眉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傅锦趁着他愣神之际一把手撑在他的肩头，将人推开，抚平身上衬衣地褶皱：“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重要。在我眼里……”
“我跟他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我有名字，我叫顾乘风，我不是宋遥。”
顾乘风的眼尾都是红的，蔷薇色的唇角紧绷成一条线，他喉结滚动，双手撑在沙发上，胸膛起伏连绵，半响像是败下阵来问道：“傅锦。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
“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你从来都知道谁才是宋遥，谁是顾乘风。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顶着他的名字活在世界上？”顾乘风嗓音沙哑，半响低下头，声线都在颤抖：“你躲宋遥也罢，他是个疯子。但为什么……你连我都不要了？”
宋遥是不会流露出来这种，如同失败者一般的神色。他向来高傲，只是这张脸用来扮小可怜倒是真一点违和没有。
傅锦顿了顿，伸手摁在了他的头顶，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叹了口气。
“没有。没有不要你。”
傅锦望着他发红的眼睛，说道：“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顾乘风身子一僵，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的酒精此时才上头，还是因为泪水腾升起的雾气遮盖了他的视线。傅锦的眼神是真挚的，说出来的话比海誓山盟都好听。
他朦朦胧胧牵住傅锦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又飞快地挪开，可措不及防被傅锦又拽了回去。
“你手好冷。”
傅锦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边，笑了笑：“这个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改。以后我给你暖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