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上…有根刺？
几乎是下意识的，白泽把这根莫名在头皮冒出的尖刺，和黑雾联系到了一起。
不仅是左边，右边的头皮也有。
两根短小尖锐的刺相对着，就如动物的角一般。
好在刺不是很大，除非拨开头发，直视头皮，否则很难让人发现。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聂川。”
把头皮的刺和黑雾链接，历经片刻困惑无解，白泽思索间，把重心放到眼前的问题。
他自认为和聂川没有什么过节。
但对方没有缘由的、一而再的针对自己，手段阴狠。
连续两次和聂川交手，都是在生死间徘徊，今天如果没有意识的那一下恍惚，估计他现在也差不多了。
“虽然不知道黑雾是什么，但以目前来看，我身体的异变，以及头上这两根刺，大概率和它有关。”
白泽沉着眉，手掌抬在眼前，能看到黑雾浮动，有一种似音律的节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南瓜糖都在聂川那。’
想到刚刚，在聂川服下南瓜糖动手前，罗辉对众踌躇巡逻员的话，白泽的眉不禁皱紧了几分。
南瓜糖入职的时候尹青曼只给他发了两颗，但先后两次和聂川交手，聂川所服用的南瓜糖，足有四颗之数。
也就是说，那些跟在聂川身后，渴望离开小区的巡逻员，都把属于自己的、能在危险时获救的南瓜糖，都给了聂川？
眉角一挑，白泽喉咙微动。
这么说的话，那聂川手里，得有多少南瓜糖？
吃了两颗就能碾压他了，要是三颗下肚，那还得了？
想着，白泽伸手摸了摸头皮左边的刺。
他刚刚，好像把服用了两颗南瓜糖的聂川打趴了？
这是刺的原因，还是身体异变又加剧了？
思绪绕了绕，又回到聂川的问题上。
有一有二就有三，聂川一天得不到解决，白泽就得时刻防备他的突袭。
“好像…只有杀了他这一个选项。”
眸光微凝，白泽深呼吸一口。
杀人。
一直生活在太平当中，这个词汇，除了能在新闻、娱乐中见到，在现实中，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但现在，环境诡异，被聂川两次逼入临近死亡的绝境，除了你死我活，这件事绝无转机可言。
或是在诡异中度过的时间久了，白泽在出现‘杀死聂川’这个想法时，内心没有抉择，而是在衡量可能性的大小。
“暂且称之为力量，”视线透过夜色，白泽喃喃着，“昨天吸收了诡异苹果的力量，今天身体异变就加强了，还有这两根刺。”
三者相联系，一条较为清晰的思路浮现。
吸收诡异的力量，会变强。
如此，只要吸收足够多的力量，变的足够强，解决聂川这个麻烦，也不是多大问题。
“黑雾能吸收诡异事物的力量，也能把黑色巡逻服变成白色…”
上午那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白泽眼眸微深，“吃苹果、喝苹果酒就能变成黑衣巡逻员，而黑雾能转变巡逻服的颜色。”
能不能借此，变成黑衣巡逻员，了解到黑衣巡逻员守则，再转变回白衣巡逻员？
正想着，白泽眼下忽然落入一抹黑，视线下落，只见在念想间，身上的白色巡逻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嗯？”
睁大了眼，拉着巡逻服左右看了看，白泽可以肯定，是黑色没错。
这！
下意识看了眼掌面，黑雾涌动着，像是在邀功般。
抿了抿唇，除了改变巡逻服颜色，白泽隐隐有感觉，黑雾的效用不止于此。
“又有苹果？”
在巡逻服变成黑色，思绪转动间，下一刻，一股同昨天被那颗诡异苹果吸引的感觉，在内心升起。看書喇
要想解决聂川，先吸收诡异力量再说。
想着，白泽从花坛边离开，沿着来时的路，遵循那股吸引的方向。
在去寻找苹果前，他得先找到在逃跑时遗落的南瓜灯。
如果没记错的话，南瓜灯脱手时，聂川那会正要追上他。
“就在这了。”
止住脚步，一抹橘黄色灯光静静躺在地上，把南瓜的轮廓映的明显。
捡起南瓜灯，握着灯柄，不知为何，常亮的灯光兀然一灭，就好像被风吹熄般。
微弱的路灯光落在白泽身上，他看着熄灭的南瓜灯，眉头一皱。
‘9、在巡逻过程中，如果南瓜灯自然熄灭，请立即终止巡逻状态，前往篝火处，换上新的南瓜灯。
如果南瓜灯是人为熄灭，也请立即前往篝火处，换上新的南瓜灯。’
这是巡逻守则的第九条规则。
南瓜灯熄灭，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需要前往篝火处换新。
若是没有及时更换，宋嘉业和他说过，后果是人体犹如在火上融化的冰块般，一秒一秒的化成一滩血水。
“聚集地，篝火处…”
巡逻守则的规则内容在大脑翻页，白泽喃喃着，提及‘篝火’二字，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心底盘旋。
就好像，存在篝火的地方，蕴藏着足以令人绝望的恐怖。
吞咽了一口，白泽顶着这股恐惧感，直觉在告诉他，记忆里的这份巡逻守则，并不适用于现在。
“我现在黑衣巡逻员，白衣巡逻员的守则，可以不用遵守？”
不知觉间，此种想法如野草般疯长，白泽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熄灭的南瓜灯，笃定中掺杂几分不确定的莫名，情绪复杂到压抑。
或是有了决定，白泽提着熄灭的南瓜灯，循着挑起心中异样的方向，快步离开。
……
一号单元楼。
提着南瓜灯，白泽上到第四楼。
在临近下行楼道的门前止步，弯身捡起血红妖冶的苹果，刚握住，黑雾就贪婪的将其裹住。
随着包裹苹果的黑雾渐散，一股暖流自左手流向全身，白泽不仅精神了不少，背后的伤势也似是痊愈般，不再有被布料摩擦的痛。
‘7、万圣节前夜不是平安夜，请不要吃苹果，家里有苹果，或是家里突然出现苹果，请不要食用，丢到门口即可，我们会有巡逻人员上门处理。
期间，若是有巡逻人员要求进入家中，请厉声拒绝，并关门。’
业主群第一次通告的第七条规则再一次浮上脑海，白泽握着苹果的同时，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巡逻服。
他记得很清楚，巡逻守则里并没有要求‘处理诡异苹果’的条例。
那业主群这条规则里的，处理诡异苹果的巡逻人员，只能是黑衣巡逻员或是红衣巡逻员。
红衣巡逻员他之前遇到过，光从模样来看，不能称之为人。
所以处理苹果，是黑衣巡逻员守则里的规则？
猜测着，白泽觉得大差不差。
“那这黑雾，是每个黑衣巡逻员都有？”
推论刚起又被推翻，孟常之前说过，巡逻服的颜色不能改变，而黑雾能扭转巡逻员身份。
在没有见到‘黑衣巡逻员守则’之前，白泽的猜想永远都只能是猜想。
收起苹果，心中泛起的异样像是一根根分散的线，牵引着白泽去寻找。
又是几颗苹果恢复正常，白泽看了眼时间，五点快到了。
暂时不知道黑衣巡逻员所要遵守的规则，保险起见，白泽动用黑雾，巡逻服又恢复了白色。
走在夜色下，左手提着熄灭的南瓜灯，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感降临。
“去聚集地换南瓜灯。”
现在是白衣巡逻员，得遵守巡逻守则。
压着心悸，白泽加快脚步，视线渐渐被火光照亮。
一位古稀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
“林爷，换下南瓜灯。”
上次来这还是和宋嘉业一起，白泽记得老人的称呼。
“好…”林爷努力睁开耸拉的眼皮，接过白泽递来的南瓜灯，又凑近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嘉业呢？”
林爷口齿不是很清，说话间牙关发颤，但话声充满着关切。看書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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