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邵城留意到宋稚的眼神和表情, 从严淮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宋稚变得细腻柔软,像个等待被宠爱的毛茸茸小动物。

  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展现出来的样子。

  他收回目光, 扬了扬嘴角,“不打扰了,明天见。”

  唐邵城甚至没和严淮打招呼, 先一步离开。

  严淮在唐邵城背影停顿几秒,跨步来到宋稚身边, 把人搂进怀里,“他也和你同剧组?”

  宋稚急切摇头解释,“我、我不、我没和他……”

  “我没批评你。”严淮捏了下他的鼻尖,“不用那么紧张。”

  “据说唐影帝演戏不错,你可以多和他学学。”

  严淮的大度反而让宋稚泛酸泡,毕竟他曾经是唐邵城的救命恩人, 就算对方不喜欢他, 也多少会因此抱有些好感,可严淮哥哥似乎根本不在乎。

  宋稚泄了气,也对,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又在想什么?”

  “没、没有。”宋稚垂眸看脚尖,顺着水泥地面反方向滑蹭。

  “饿了吗?我定了餐厅。”

  “嗯。”宋稚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坐上车,严淮把手机递给副驾驶的宋稚, “挑挑。”

  “什、什么?”宋稚是第一次拿到严淮的手机。

  “给思琪买的衣服和文具。”严淮发动汽车, “她喜欢你的审美。”

  宋稚点开屏幕,相册里有很多女孩子衣服的图片。

  “把你觉得好看的点下收藏。”

  “嗯。”宋稚一张一张滑动照片,他速度快, 很快滑到了最后一页。见严淮还在开车,他又把图片从后往前翻。

  滑到一半, 他倏然停下。

  “选好了?”

  严淮的声音打断宋稚专注的眼神,前者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前方遇红灯,他踩下刹车,从宋稚手上拿回手机,暗灭显示屏,“本来今晚也约了思琪。”

  “嗯。”宋稚的思维还停在照片上。

  那是是录制节目时,他和严淮拍的牛郎织女合影。暗黄色的照片被手机拥有者点了收藏,页面下端亮着一个红色桃心。

  “她说明天期中考试,拒绝了我的邀请。”

  “嗯。”

  宋稚把视线移向严淮,后者没有任何异常,也许只是没来得及删除的普通照片,又无意中点成的收藏状态吧。

  “宋稚。”

  “嗯?”他回过神。

  “你今天总是心不在焉。”

  “没、没有。”宋稚拉着安全带坐正,他转头看向窗外,并不想继续这种话题。

  他们来到一家中餐厅雅间内,严淮坐在他正对面翻开菜单,“是我给你点,还是你自己点?”

  “你。”宋稚掏出手机,“我、给思琪,打电话。”

  “嗯。”

  宋稚看着认真翻菜单的严淮,自觉起身去外面。

  思琪目前住在浅南市的阳光福利院,节目结束后,宋稚联系了琳达,让她以公司的名义给福利院捐助一笔钱。

  当下却被琳达告知,严淮早就帮他处理完毕。唯一不同的是,对方捐钱的数量是他的十倍。

  资本家真的比不过。

  这个时间段思琪肯定还在看书,宋稚拨通电话。

  几秒后,手机那头传来女孩的声音,“在别人上自习的时候打扰,绝对不是好哥哥。”

  “宋思琪你是不是欠揍?”宋稚靠在暗纹浅色壁纸上。“你上哪来的哥哥?”

  这是家五星级餐厅,就餐的人不多,偶有几个服务员路过,即便不敢上前搭讪,也难免多留意几眼。

  “就大我十岁,你还指望我叫你大爷?”节目拍摄结束,思琪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电话里的人才算合情合理。

  “不巧,你也没大爷。”宋稚一副理所应当的口气,“叫小爸。”

  “哦,找干嘛,小、爸、爸。”思琪特意加中后面三个字。

  “我当爸的,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能清晰分辨出翻书的声音,“我明天期中考试,您就是这么当爸爸影响我的?”

  “老考第一多没劲,我多打扰打扰,祝你明天考个第二。”

  “我可真谢谢了。”

  宋稚收回笑容,不再和她开玩笑,“在学校没有人欺负你?”

  “托您的福,不仅没人欺负,我都要被烦死了。”

  严淮除了给思琪所在的福利院捐了一笔钱外,还以宋稚的名义为学校提供了大批运动器材和书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思琪的爸爸是当红明星宋稚。

  “所以,爸爸您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多带点签名照过来行吗?”思琪被宋稚的粉丝吵到耳朵疼,一整天都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求个没完。

  “太麻烦,不签。”宋稚继续道:“照片想要你自己回家拿。”

  “懒死你算了。”思琪也没坚持,挺多几秒后问:“爸爸和你一起吗?”

  宋稚站在雅间门口,转头就能看到认真剥虾的严淮,“在,你要和他聊吗?”

  “嗯。”

  宋稚拿着手机进来,递给严淮。

  “你帮我举一下。”严淮晃了晃剥到一半的虾。

  宋稚把金属壳贴近严淮耳边。

  “嗯,挺好的,你小爸爸很爱吃这家店的虾,等你不忙了,也带你吃。”

  “没有,他在家很听话。”

  “好,等你以后帮我看着他。”

  虽然宋稚只能听到严淮说话的内容,但很明显,两个人之间的话题是围绕他展开的。

  真的像恩爱的一家三口。

  严淮从宋稚手机脱离,把剥好的虾放进碟子里,递筷子给他,“吃饭吧。”

  宋稚收回思绪,坐在桌边。

  严淮把半碟虾推过来,“趁热吃。”

  有的人做任何事都严谨认真,连虾都剥得一丝不苟。

  宋稚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下意识问:“你、什么时候、走?”

  “你着急我走?”严淮停下筷子,表情转冷。

  “没、我没……”

  是恨不得你不要走。

  “暂时不会走。”

  “嗯。”宋稚抿住嘴角,又低头夹起一只虾放里嘴里。

  这么好吃的东西,宋思琪那个笨蛋为了学习不来,没口福。

  “别光吃虾。”严淮把青菜放进他碗里,“尝尝这个。”

  *

  饭后,严淮驱车带着宋稚往回走。

  夜幕下的城市温度偏凉,车内没开空调,宋稚开着半扇窗,胳膊支在汽车玻璃框上。

  车内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宋稚微微眯眼享受习习晚风。

  “去兜风吗?”严淮撑住方向盘。

  宋稚留意到严淮身上的笔挺西装,据他所知,对方非工作时间都不会穿正装。工作了一天肯定很累,早点回去休息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现在回家,就只能回到各自的房间,明天早上之前都要见不到了。

  “要去吗?”见他不答,严淮继续道:“长青路西边有条人工湖,风景很美。”

  宋稚看表,还不到九点,哪怕待半个小时也好,“去。”

  车在前方转弯开入长青路,行驶五分钟左右,严淮将车停在路边。

  两个人并排沿着河岸向西走,在一棵垂柳边停下了脚步。

  夜风扬起波澜湖面,温和的气流能嗅到割后的青草味道,彼此并肩坐在双人石板上。

  严淮问他:“渴么?”

  宋稚舔了舔嘴唇,这个时间周围根本没有卖水的。

  “等我一下。”严淮指尖插入宋稚的发丝,在上面轻滑两下,起身向停车的方位走。

  两分钟后,严淮把瓶装雪碧拧开递给他,“只许喝一半。”

  睡前喝太多碳酸汽水对身体并不好。

  宋稚说了声谢谢接下,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

  二氧化碳气体顺着胸腔往上冒,在微风中,柠檬味的汽水逸散在空气中,泛着清凉的小泡。

  “给、你。”宋稚止住嘴,把剩下半瓶汽水递给他。为了多给他剩点,宋稚还特意少喝了一口。

  可当他把汽水递到对方身边时,才注意到严淮手心握着一瓶矿泉水。

  宋稚瞬间清醒,原来严淮哥哥自己有水。那干嘛让他只喝一半,不是两个人分一瓶的意思?

  没搞清楚状况的宋稚既囧又难堪,他正要收回雪碧,却立即被严淮拦住。对方从他手里夺过塑料瓶贴在唇边,喉结伴随吞咽的轨迹拨弄宋稚的心。

  严淮一口气喝光剩余的半瓶汽水,又从宋稚那里夺过瓶盖,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宋稚的目光追着严淮,直到被他扣住手腕向上拉,“走了,回家。”

  宋稚被牵着手,两个人沿着湖边走了没十几步。晴朗的夜空划破几道闪电,雷声夹杂着大片水滴拍打在河堤。

  严淮搂住他急忙往几米外的凉亭跑,因雨势太急,遮挡不住四面袭来的风雨,严淮脱掉西装外套撑在头顶,把两个护在同一个狭窄空间下。

  潮湿的口气留在耳边,宋稚被人按进怀里,“雨太大,躲一下再走。”

  宋稚的嘴唇恰好贴在严淮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在他嘴唇边滑动。

  宋稚收拢指尖,闷在严淮身上,点了点头。

  拍打在脚边的雨滴遮挡了宋稚的心跳,却没能抑制他喷洒在喉结的呼吸。

  在宋稚预感要被急速呼出的二氧化碳憋得喘不过气时,严淮后退半步,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和他额头相贴。

  “这么紧张?”严淮鼻尖蹭掉他耳垂即将滴落的透明水珠,笑道:“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宋稚被对方呼在耳垂的热气激得浑身发麻,他下意识后退半步,从严淮遮挡的“雨棚”中移开。

  严淮收手将西装披在他身上,“走吧,回去。”

  夏夜的暴雨来得快散得也快,空气中还弥漫着充足的水气和凉意。

  宋稚脸上的火仍在“肆意妄为”,坐上车后,他打开车窗,好在凉风能帮助他镇定。

  严淮没着急开发动汽车,他把一块毛巾盖在宋稚头上擦了擦。一只手压在宋稚的大腿,另一只手伸去右侧门框关闭车窗,“现在吹风会感冒。”

  这样的远距离接触明显多此一举。

  汽车已经发动,宋稚的手掌贴在被人按过的大腿处,火辣辣的。

  驾驶座左手边有控制所有车窗的按钮,为什么要特意来他这边关。

  按的只是他的腿,却惹恼了喜欢人的心。

  *

  到家后,严淮把湿透的外套悬在门口的衣架,随口道:“今晚还在客厅睡?”

  宋稚忽而想起,他昨晚因为失眠跑到客厅看电视的事。可他早上起来的时候,确实是躺在床上的。

  所以是严淮哥哥把他抱回去的?

  宋稚低头揉了揉不自觉发烫的耳朵,为什么都不录节目了,还要这么麻烦严淮哥哥。

  “不、回、回去、睡。”

  “嗯,晚安。”严淮沿着楼梯走向二楼,书房的门半开,透着苍白色的光。

  书房的隔壁就是严淮的卧室,宋稚前段时间曾去过一次书房,可在这里住了快两年,却没来过他的卧室。

  他记得严淮曾说过,他卧室的床很大,应该是睡两个人都不会挤的那种大。

  宋稚摇了摇头制止胡思乱想,转身上楼洗澡。

  半小时后。

  宋稚从浴室出来,靠在床边翻看最新修改过的剧本。

  和旧版相比,改动较大的是他和同桌朵朵之间的互动,同时增加了一部分和唐老师的剧情。

  宋稚用记号笔标注重点对话,回忆白天唐邵城教他的尽快带入角色的方法,

  *

  凌晨三点,严淮的视频会议结束,他捏了捏酸痛的鼻梁,起身往卧室走。

  他站在门口停顿几秒,后退脚步往上看,三楼的某个房间似乎还亮着灯。

  他沿着楼梯向上,宋稚卧室的门没关,里面的人却早已熟睡。

  严淮刻意压低声音,他抬手关掉顶灯,轻缓走进卧室。他从宋稚手中拿下剧本放在床头,温柔扶住他的肩膀和后颈,小心翼翼将人搂到枕头上,又把身边的兔子放进宋稚怀里,帮他掖好被角。

  熄灭灯的卧室,只有窗台还亮着几颗明亮的星。

  严淮蜷了蜷指尖,从宋稚的耳垂逐渐向左滑,最终停在暴雨夜中,没寻找到机会吻上的嘴角。

  *

  宋稚推掉了两个月内所有的综艺档期,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部电影上。

  向来懈怠的宋稚不再迟到,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找唐邵城搭戏。

  宋稚的积极表现出乎张伦的意料,他昨天还担心因为于澄远的关系,导致宋稚和唐邵城会有积压矛盾,但就现在的来看,那些想法纯属多余。

  张伦看着认真研读剧本的两个人,完全投入角色根本不在意周围的吵吵闹闹,就这样的画面拍成照片发出去,怕不是得搞出绯闻上热搜吧。

  张伦打了个激灵,赶紧晃晃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是都市剧,前期的拍摄就在本地。剧组提供了住宿,但宋稚睡不惯,坚持每天回家。

  今天宋稚走得晚,剧组只剩他自己。

  天色渐暗,夕阳落幕,宋稚掏出耳机沿着楼道往下走。

  “宋稚。”音乐还“Y’X’D’J”。没播出,厌恶的声音先从身后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

  宋稚只停顿脚步,头都懒得回。

  “聊聊么?”身后的人口气冰冷。

  “怎么,斗不过我想跪下认输了?”宋稚转身,目光停在淹没在黑暗楼道间的于澄远身上。

  “是,我认输。”于澄远的声音没有感情,也没了往里日的矫情口气,他推开隔壁更衣间的门,先一步进入。

  宋稚双手插进裤兜,把耳机塞回衣兜,跟着走进去。

  于澄远站在暮色窗边,背对着他。

  房间里摆放着一批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仿佛将时间拉回十几岁的年纪。

  那时的他们读同一所学校,相同的班级,是前后桌,也是最好的朋友,好到宋稚什么都和他分享。

  年少时期于澄远也热衷于向他倾诉生活,只是那些内容有真有假、有虚有实,对方骗他最久的,是他不喜欢严淮这件事。

  实际上,爱慕严淮并不算稀奇古怪的行为,在那个青春灿烂的学生时代,没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哪怕他深陷过黑暗,都依旧发着光。

  于澄远不是圣人,而宋稚也不是。

  可在和严淮的关系上,宋稚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们门当户对,同样出身豪门,父母早年相识,连家都只隔着十几米宽的过道。最重要的是,他和严淮还有父母亲口定下的婚约。

  而于澄远拥有的,就只是宋稚好朋友的身份,这也是他用来接触严淮的唯一机会。

  曾经的宋稚什么都和于澄远分享,却隐藏了全世界都能发现的秘密。

  少年时期的面子大过天,他不想被人嘲笑,不愿成为话柄。宋稚撒了这辈子最后悔的慌,他告诉于澄远,他不喜欢严淮,甚至不想履行彼此的婚约。

  “宋稚,我不想和你斗了。”于澄远的背影隐在黑暗中。

  宋稚嗤笑,“是不想斗了,还是知道斗不过我了?”

  “随你怎么想。”于澄远说:“或许我早就该认清现实,阿淮哥自始至终都是你的。”

  “所以呢,又在这里哭惨?”宋稚口气冷如冰霜,“对于你,递纸巾都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宋稚,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最信任我了。”

  所谓的信任在宋稚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嘲讽,“你愿意当两次傻逼,可我不会。”

  于澄远的声音带着最让宋稚恶心的哭腔,“我没你那么幸运,我现在只有邵城。”

  “傻逼太幸运会遭雷劈。”

  “阿城哥是我最后的依靠,我不能没有他。”于澄远肩膀抽搐,泣不成声。

  “关我屁事?”宋稚不耐烦,拉开门打算离开。

  “小稚。”于澄远拉住他的手臂,轻轻扯了扯,“你已经有阿淮哥了,求你把我老公让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宋稚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恶狠狠道:“于澄远,我之前以为你只是傻逼,没想到你真像网友说的,白莲又傻逼。”

  “今天怎么有心思在我面前装白莲?还是……”宋稚向他身上看,“你提前准备了录音?”

  于澄远下意识按住衣兜,后退两步,“宋稚,你别诬陷。”

  宋稚嗤笑,“死心吧,你那点小把戏斗不过我,如果你真能玩死我,两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宋稚的脸色阴厉,“不是么?”

  于澄远停止哭泣,“宋稚,你已经有严淮了,为什么还要勾引唐邵城?”

  宋稚看着他那副假惺惺的表情越发想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了?”

  “你……”于澄远拳头崩得棱角分明。

  “抱歉。只有你抢我的东西份,我对你看上的东西毫无兴趣。”

  于澄远被逼得咬牙切齿,却一时想到不到任何反驳的方法。

  “你这么紧张,难道是早就知道,这些本来就是从我这里抢来的?”

  于澄远避开宋稚的眼神,回身坐在更衣室的板凳上,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稚视线停在那瓶被他喝掉一半的矿泉水瓶上,“给你个建议,不知来源的东西,不要乱喝。”

  “否则,你不怕有人会用相同的方法对付你吗?”

  于澄远的眼睛里带着惊慌和怒火,他咳嗽几声推开水瓶,“唐邵城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谁知道呢。”宋稚挑眉,“不如你回家问问你的好哥哥。”

  宋稚掏出手机看时间,“不好意思,没时间陪你了,我老公还在家等我吃饭。”

  “宋稚!”于澄远嘶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逼迫阿淮哥结婚。”

  “你照样阴险、恶毒、下三滥。”于澄远字字诛心。

  走到门口的宋稚转回身,双手插在兜里,弯下身和于澄远对视,“没错,我就是阴险、恶毒、下三滥。”

  宋稚笑道:“哦对了,谢谢你在那杯酒里下药,才促成我和我老公的爱情。”

  “真心感谢,于助攻。”

  于澄远彻底崩溃,如同疯魔一般捏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双手捂住耳朵发疯狂大喊。

  宋稚掰过他的手腕,凑近他耳边道:“喂,先别急着疯,我还没玩够呢。”

  *

  宋稚从楼梯间出来,手机在衣兜震动,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接通电话。

  “证据都到手了,已发送至您邮箱。”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要收尾吗?”

  “收。”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晋江出问题了。半天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