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锦时的轻声提醒之下,许风仪也想起来了舒妈妈就在隔壁房间的那个事儿。

  于是,她立时便将所有的声音都咽了回去,不敢再发出半点儿的动静,生怕一不小心将人给吵醒了。

  但很快,她的脑子就变成了空白一片,只感觉天花板上的灯变得越来越刺目了。

  而外头的雨,仍旧下得不知疲惫,不依不饶。

  ……

  翌日。

  待许风仪睡醒来时,外头雨已停下。

  只是那天色瞧起来,仍旧是一片混沌迷乱至极的深蓝色,模样厚重得,就好像小孩子调色板上没有抹开的颜料。

  许风仪闭上眼又眯了一小会儿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头显示目前是早上七点,总的说来其实也不算早了。

  可能这就是冬季吧,气温越来越低,天亮得越来越晚。

  微微掀开一方被角,许风仪低头一看,便看到了一条环在自己腹上的手臂。

  纤细白皙,清瘦漂亮。

  再然后,许风仪觉察到了身后人浅浅的呼吸。

  对方应该是将脸颊贴着自己背脊的。

  许风仪脑中骤然掠过昨晚上的一幕幕画面,她舔了舔下唇,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了她环在自己腹部之间的,那只漂亮纤细,犹如白玉的手上。

  很难说现在是种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她还挺享受的。

  享受和舒锦时在一起的感觉,享受和舒锦时同居的滋味。

  这时,身后人动了一下,似乎是做了个深呼吸。

  霎时间,许风仪浑身略微一僵,试探着轻声问了句:“锦时?醒了吗?”

  然而,对方并未答话。

  许风仪抿唇深思片刻,小心翼翼拿开她箍着自己腰腹的手,轻轻地转了个身,望向舒锦时。

  舒锦时是面向自己侧卧而眠的。

  水墨般的黑发如海藻一样扑散在枕头上,睡容安静,纵然闭着眼,也仍旧美得优雅。

  许风仪看了她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了下她鬓角的柔软发丝,触了下她微凸的眉骨,浅凹的眼窝,再到漂亮的唇瓣。

  指腹摩挲间,许风仪最直观的感觉便是,她的唇,真的好软。

  像是刚从公园里采摘下来的芙蓉花。

  这时,舒锦时微微仰了下头,再一次深呼吸,微启朱唇。

  许风仪一怔,瞬间怂兮兮地急忙缩回了手。

  如被抓包般,许风仪心脏一顿加速狂跳,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

  随后,她又看了眼时间,便悄悄掀开被子,探出一只脚,轻声下了床。

  为防止打扰舒锦时睡觉,许风仪带上手机离开卧室,去了外头的公用洗手台洗漱。

  待她洗漱完毕,穿过二楼小客厅准备下楼时,舒妈妈所住房间的门恰巧被由内至外推开了。

  然后,已经穿戴整齐,化完妆的舒妈妈带着个小包从中步出,推了下头上的白色帽子,顺手带上了门。

  “阿姨早上好。”许风仪将发丝撩到耳后,冲她微笑,轻声打着招呼。

  舒妈妈松开门把手,侧身朝她望去,又看了下她旁边那扇紧闭的房门,低头整理起了白色的皮手套:“嗯,锦时呢?还在睡?”

  “对。”许风仪点头。

  舒妈妈挎好包:“看来她最近确实挺累的,这个点儿了都起不来。她昨晚该不会也工作到很晚吧?”

  许风仪愣神一会儿,笑着点头:“嗯……对。”

  不然呢,该怎么说,说她昨晚的工作就是搞自己,而且还搞到了凌晨么?

  舒妈妈沉思片刻,凝眉叹气:“哎,辛苦。麻烦你以后多多担待了。”

  许风仪扯了下唇角,努力学习自然微笑:“一定,一定。”

  舒妈妈的眼神,真的很单纯。

  单纯到许风仪光是看着她那张脸,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骗了她,实属有罪,需要忏悔。

  手指拨弄手指,许风仪急忙打转话题:“对了阿姨,您这么早就穿戴好了,是要去哪里么?”

  舒妈妈眉梢略微往上耸动了一下:“锦时不是忙吗,你也要上班,我就不赖这儿了,找我姐妹玩去。”

  “这样啊,”许风仪明白了,“那早饭也……”

  “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一起吃,她车都快到了,”舒妈妈低头看了眼腕表,“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舒妈妈又抬手碰了碰头上的帽子,就唇角带笑地继续往前走了去。

  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许风仪最后冲着她背影喊了句:“那,好吧,那您慢走!”

  不过,对方并没有回她,只是背对着她抬手晃了晃,就快步离开了。

  讲真,许风仪深觉这舒妈妈就像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无一点预兆,也让人没有半点准备。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因为有着足够的资本,就敢任性到老,即是是下定决心当一辈子的老公主,也都没关系。

  目送老公主离开后,许风仪独自笑了下,也跟着下了楼去。

  转身进入厨房后,许风仪撸起袖子准备做早餐。

  可当她一把拉开冰箱门,看到里头那些花花绿绿的蔬菜时,却稍微愣了下神。

  她好像,都知道舒妈妈爱吃什么了,却还不知道舒锦时喜欢吃什么呢。

  因为舒锦时从来都没有提过,她也没有问过。

  她只知道,舒锦时好像不怎么挑食,自己爱吃的,她也吃。

  但在这些东西当中吧,许风仪感觉自己也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

  除了那个非常Juicy的牛排。

  许风仪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舒锦时的了解,真的很少。

  目前为止,还约等于零。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去了解舒锦时,只是舒锦时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强了,这就让她没办法完全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一样自如地对待。

  就算表面功夫可以做到位,也很难做到真正地自如交流。

  怎么说呢,就像,她可以管顾颜语叫“臭宝”、“臭猪猪”、“顾大傻”,但是没办法这样叫舒锦时。

  她可以直接从顾颜语碗里夹走一块肉塞嘴里,但她不可能从舒锦时碗里夹走一块肉塞嘴里。

  说白了就是,在面对舒锦时时,她还是会挺拘束客气的,就不会随心所欲地去问这问那。

  最后就导致,她目前对舒锦时,还没什么了解。

  甚至,就连想要给对方做个对方爱吃的早餐,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思来想去,许风仪给鹿缘发了条消息过去:“小缘,锦时早饭一般都喜欢吃什么呀?”

  一分钟不到,鹿缘回道:“她挺喜欢厚蛋烧的,咸甜口的。再有就是岩烧吐司和蛋挞吧。”

  “好的,Get了!谢谢你!”许风仪会心一笑,把手机搁到了一边去。

  随后她便从冰箱里头取出四个鸡蛋,一袋牛奶,一并放到了料理台上。

  还好,厚蛋烧这个东西,她很熟。

  因为曾经有段时间她也很迷恋过,主要是喜欢那种软嫩细腻,入口顺滑的口感。

  所以当时她经常做,一来二去就熟了。甚至,顾颜语还说过,她做的厚蛋烧比一些店里做的都要好,是真的没什么气泡,十分丝滑。

  把四个鸡蛋相继打进一个玻璃碗中后,许风仪往里头倒了点牛奶,挤了点柠檬汁,搁了点食盐用力打散拌匀后,过了个筛放置到一边,然后又取出两片白吐司,拿出芝士片、黄油淡奶油等等,准备制作岩烧吐司了。

  在将黄油、奶油、芝士片和白砂糖搁一起隔水融化制作芝士酱的整个过程中,许风仪不时哼一下小曲儿,怡然自乐的样子。

  不可否认,她现在的心情,确实是不错。

  虽说她原本就挺热爱美食的,空闲时都会抽出时间来为自己下厨,但不同于以往自己给自己做饭吃的感觉,给别人做饭时的她,始终要格外认真许多,兴致高涨许多。

  虽然眼下还没做完,只是开了个头,她却已经在想象自己做完后给舒锦时品尝的画面了。

  等下舒锦时能吃开心吗?希望能吧。

  许风仪如此想着,唇角上扬的幅度一瞬增大。

  之后,她将涂满了芝士酱的吐司片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头,煎起了厚蛋烧。

  一切制作完毕,许风仪将切好的厚蛋烧放到烤箱那边后,又取出了一口小奶锅回到燃气灶旁,开始进行最后的步骤,煮起了牛奶。

  毕竟是冬天,最好是什么都喝点儿热的,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储存热量。

  不过,就在许风仪打燃燃气灶时,外头传来了一些动静。

  “在做早餐?”

  很快,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了过来。

  许风仪转头一看,只见舒锦时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此时正抱着腰腹斜斜地倚在门口边上瞧着她。

  布料柔软的吊带裙子熨帖在她流畅的身材曲线上,蓬松柔软的卷发肆意散落在纤细的锁骨上,姿态慵懒,模样精致。

  她就像一朵夜里绽放的玫瑰,即便光线混浊,也拦不住她美得肆意张扬。

  太好看了。

  许风仪一时有些恍神,旋即笑起来:“嗯,对!你,这么快就醒了啊?”

  舒锦时轻浅一笑,拨了下散落在肩颈处的发丝,款款走到了她身侧。

  平坦的小腹停顿在料理台前,舒锦时顿住了脚,将视线投进奶锅中:“是啊,这一觉睡得真好。我好久没睡这么好了。”

  许风仪听得笑了起来:“真的?那不是很好?”

  “嗯……”舒锦时伸手抚向后脖颈,羽睫低垂,“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前……做了一些运动吧。”

  谈话间,舒锦时撩起眼皮来,目光落到了许风仪身上。

  无论是视线,还是语调,或是唇角携带着的笑,无一不例外,都很是意味深长。

  许风仪脸颊一热,瞬地将视线回收至锅底:“是,是吗?”

  只不过,避免与之对视,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她的脸,照样还是红到了脖颈,红到了耳尖。

  舒锦时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忽而低低笑出声来:“风仪,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许风仪将灶上火调小了些,心跳却加剧了一点。

  “小兔子。”

  许风仪眨眼:“为什么?”

  舒锦时红唇轻扬:“长得好看,没什么攻击性,还可可爱爱,就会让人……想多揉揉。”

  揉?她说的揉,是哪种……昨晚那种?

  这般想着,许风仪的目光落到了她环抱腰腹的那手上。

  再然后,她想起了那只手昨晚玩弄自己时的模样。只是想一想,她现在便又控制不住地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真要命,许风仪简直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下蛊了。

  不然,为什么只要一挨着她,浑身细胞就会变得那么躁动呢?

  哪怕是现在。

  许风仪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唇:“所以,这就是你昨晚一直这样那样对我的原因?”

  “嗯?”舒锦时撩了把头发,笑意依旧。

  许风仪心里头咯噔了下,怀疑是自己太污了,当下急忙摇头:“没,没有!”

  完蛋,脸好像更热了。许风仪咬紧牙关,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

  舒锦时看了她好一会儿,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同时决定不再逗她,指了指小奶锅:“这牛奶是不是煮好了?”

  “啊,对!”经其提醒下,被惹得心猿意马的许风仪倏地瞪圆双眼,然后急忙关掉了火。

  舒锦时莞尔,转头取出了两个加厚玻璃杯子,递给许风仪装牛奶。

  “谢了谢谢。”许风仪接过杯子,清清嗓子,将牛奶倒入其中。

  然后,许风仪走到烤箱旁边,打开烤箱门,从里头夹出两片已经烤好的岩烧吐司,将其分别放进了两个装着切好了的厚蛋烧的盘子中。

  舒锦时这才注意到了她做的早餐是什么。

  “你做了厚蛋烧和岩烧吐司?”舒锦时有些诧异。

  因为这两个,是她非常爱吃的东西。她喜欢那种细嫩的口感。

  “对。”许风仪端着两盘食物转过身,“尝尝?”

  说完,许风仪就拿上餐具,端着食物走到餐桌旁,将其放了上去。

  舒锦时帮忙端着牛奶走到她旁边,将其相继放到两个位置上后,眉峰上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

  许风仪懵了一秒,清清嗓子:“就是……小缘说的。”

  舒锦时笑了:“她怎么无缘无故跟你说起了这个。”

  许风仪心里咯噔了一下,仍旧强装淡定地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将一个叉子递到舒锦时面前:“没有……其实,是我自己问的。”

  然后,许风仪转动叉子柄部,想想又补充道:“和小缘聊天时,她说你是个工作狂魔,经常都会忙到深夜,三餐十分不规律,总不在饭点儿吃也就算了,还经常都会忽略早餐,一个月里头认真吃了早餐的日子,简直都屈指可数。”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每天都有很多要事要处理,但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舒锦时对此始料未及,甚是诧异。

  可能是因为她一个人孤寡生活惯了吧。

  朋友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加上她也没和家人住在一起,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其实一个人的生活很有意思。

  这意味着不会有人对她指手画脚。

  想吃什么东西就吃什么东西,想看什么电影就看什么电影。

  但同时,也意味着不会有人关心她的一切。

  累了倦了,不会有人在意。

  饿了渴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难过了郁闷了,更是没有人清楚。

  所以其实,在舒锦时的世界中,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她了。

  就像是一块原本已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场缠绵细密的春雨,舒锦时很难形容自己此刻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眼神确实逐步地柔软了起来。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舒锦时问。

  许风仪对上她的眼神,一时有些卡壳。

  为什么?她其实,根本就没想过为什么。

  她就是想去做罢了,就是想要关心舒锦时。

  许风仪眨眨眼,最终笑了下:“就……假如同居顺利的话,以后再怎么说,不管我们是以什么形式的婚姻而在一起的,你也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不是么?”

  “既然是要过一辈子的,那我当然是希望我们都能够好好的呀。”

  “我们还要互相照顾,互相扶持,以及在老了之后,一起到处玩的呢,不是吗?”

  “那这样的话,我们都得要照顾好自己不是?”

  舒锦时微怔:“是啊,我差点忘了。”

  许风仪瞄她一眼后,低头喝了口热牛奶。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喝热牛奶,总觉得有股子难以去除的腥臊味儿。要不是因为有营养,她绝对看都不会看它一眼。

  然后,许风仪又开了口:“此外还有就是……”

  “嗯?”舒锦时抬眼看着她,静待下文。

  许风仪叉起一块厚蛋烧,舔舔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我还怪喜欢你的,所以希望你好。”

  喜欢……么?

  那两个字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一片湖泊中,猝不及防间就激起了一阵涟漪。

  舒锦时刚刚才拿起吐司,就忽地顿住了手,望向她,唇角微勾:“喜欢?”

  在对方单拎出两个字用问询的目光看过来时,许风仪瞬间懵得一塌涂地。

  随后,一种慌乱自心脏深处蔓延开来,惹得她双手尽是汗。

  “不是,我的意思是……”害怕对方误解什么,许风仪慌不迭地摇着手,都快坐不住了,“我不是说我喜欢你,我只是说我蛮喜欢你这个人的……”

  ”哎不是,我是说,就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就是,你这个人,感觉蛮不错的,就是挺招人喜欢的……”

  “哎,我,我说不清楚了我……反正不是爱情那种喜欢就对了!”

  一波解释后,许风仪急得都有点儿脸红脖子粗那味儿了。

  这时,舒锦时出了声:“我懂,你的意思就是对我的喜欢,就跟对朋友的喜欢一样,对吧?”

  许风仪终于松出了一口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天知道她刚刚有多慌乱,简直都快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她真是,生怕舒锦时误会自己对她是那种喜欢。要是误会了,她们之间应该就会黄了吧?

  毕竟她们现在能够走在一起,就是因为说好了不谈情的。

  舒锦时看了她一会儿,心情却是有点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许风仪拼命想要说清楚她对自己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的时候,她好像并没有很快乐。

  甚至,感觉心情有点奇奇怪怪的。

  随后,舒锦时低头咬了一口厚蛋烧,找了个其他话题:“这个做得好细嫩。”

  许风仪脸上热潮散去,忙问道:“好吃吗?!”

  舒锦时点头:“好吃。说起来,我一直想学做这两个的,但又觉得看着就挺难的,就一直没做。”

  许风仪笑意盈盈:“不难的,这个很简单的,你要是想学的话,我找个时间教你呀!”

  舒锦时微笑:“好啊。找个休息日什么的……”

  说到这儿,舒锦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心微微蹙起:“不过,你这个礼拜是没有空的对吧?”

  记得不错的话,之前聊到什么时候去找老中医按摩时,许风仪就说过,这个礼拜的周六日没有空。

  “对,”许风仪点头,“下周有!”

  “好,那就下周吧。”舒锦时点头。

  之后,舒锦时又随口问了句:“那你这个礼拜周日周六,是要去忙什么呢?”

  “啊,”许风仪放下叉子,搔了下后脑,笑容如蜜,神秘兮兮道,“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讲的那个学姐吗?”

  舒锦时眉梢一跳。

  怎么不记得?

  她记得可清楚了,那天一起住酒店时,许风仪接到了一条消息,就是那个什么学姐发来的,说是马上要来俞城了,想找许风仪玩什么的。

  当时许风仪还夸那个学姐人有多么优秀,模样长得有多好,多么人间尤物,还说她统一了全校审美什么的来着。

  许风仪重新拿起叉子,眉开眼笑:“她来这边了,我之前约好了要带她出去玩,然后,嗯,就是这周的周六周日。”

  舒锦时仍旧努力保持微笑:“哦。”

  这时,许风仪轻轻吁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过,好久没见了,老实说,有点紧张呢。哎,说起来,我到时候穿什么好呢……”

  舒锦时脸上原本完美无缺的微笑面具,终于开始出现了隐约的裂缝。

  心里莫名窜起了一阵不爽。老实讲,舒锦时突然就好奇起来了,这学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把许风仪迷成那个样。

  一天到晚就学姐学姐的。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学姐?

  那个学姐就那么好?

  还说什么统一了全校审美什么的,怎么,她是长成了人民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