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乖乖的坐在马桶上，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物理攻击完全对外面那只红衣厉鬼不起作用。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待在原地不要动，就算她出去也是拖老奶奶的后退。
“老不死的滚开!我的目标只有那个小姑娘，在多管闲事我吃了你!”
怒吼声从隔间门外传来，张帆有些担心的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移动到隔板处，像通过门缝观察一下老奶奶的情况。
谁知道，她刚贴上门缝就和一只红色的眼睛对上视线。
“嘻嘻，找到你了，小姑娘。”
“吱嘎——”指甲挠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砰!”张帆被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背还磕到了马桶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咯吱咯吱的挠门声还在继续，但是无论外面的红衣厉鬼怎么挠门都无法把门打开。
隔间的门板上似乎环绕着一层薄薄的薄膜，牢牢的护住在在隔间里的张帆。
“该死!老不死的，都快魂飞魄散了还护着这个小丫头片子!既然你这么想，我就成全你!”
她的手心聚集起怨气，眼看就要拍到门上了。张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开始猛敲身后的马桶盖。
“你在吗？你在这里吗？李婆婆就要被厉鬼打的魂飞魄散了，你在的话出来救救她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好吵啊，小丫头。”
温柔的声音在隔间内响起，张帆身形猛的一僵，随后她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到声源在哪里。
与此同时，门板外的抓挠声也消失了。整个隔间似乎是被单独从空间里分出来一般。
“别看了，我在这里。”
马桶盖的水箱上坐着一个穿着国民时期学生服的女子，她的头发被她梳在两边，编成两股麻花辫，乖巧的垂到她的腰部。
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张帆心里的紧张放松了些。
“你能救李婆婆?”
女子点点头垂在两边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蓝白色的学生服穿在她身上，让她整只鬼看起来乖巧极了。
“能。”
“那，能不能拜托你救救她，李奶奶是为了救我才被外面那只厉鬼缠上的。”
“可以啊，你有什么能给我的?”
女子脸上笑意盈盈，明明她的语气很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却让张帆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们求人办事都没有条件吗？”
女子歪着头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她的面容不算太漂亮是哪种江南水乡的温柔，说话间让人如沐春风的舒适。
“有，有的。”张帆愣愣的点头。
“好呀，那你能给我什么呢？”女子脸上的笑意温柔。
……
滴滴!
喇叭声在十字路口此起彼伏，林九音坐在出租车上不断的催促。
“司机，能不能快点啊？”
“不行啊，小姑娘，前面堵的太死，走不了。”
司机转动方向盘往前挪动了一点，然后再次堵的死死的。
林九音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正好是晚高峰的时间。
距离张帆给她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来小时了，林九音着急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票子放在副驾驶上。
“司机就到这里吧，不用找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去。”
说完，她打开车门跑出去。
“九音妹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刚穿过马路来到人行道上，林九音就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一转头是跟在庆宁身后的老郭喊她。
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林九音看着眼前这个有着一双剑眉的帅气男人，一时间没认出来他是那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郭公木。
直到老郭又喊了她一声她才回过来神。
“九音妹子，你这是要干啥去？这么着急?”
说起来这件事情，林九音脸上浮现出焦急，她急急忙忙的开口。
“庆宁姐，老郭我先不和你们聊了，我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我现在要去找她。”
说完，她在路边刷了一个共享单车全力往医院赶。
……
“好啦，小花那就别逗她了。”
苍老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张帆听着熟悉的声音，一转头就对上了李婆婆慈祥的目光，只是相比之前她魂体的凝实，她现在的状态可谓是惨淡极了，不断飘忽的透明魂魄预示着她马上就要和魂飞魄散的事实。
张帆向前走了一步，但是还没等她迈出第二步就被坐在水箱上被叫小花的女子拦下。
“你离翠兰在近一步她可真就要魂飞披散了。”
张帆被她的话吓得止住脚步，还向后退了几步。
“为，为什么?”
小花没有说话，而是扫了一眼她的胸口。转头又埋怨起了翠兰。
“你看看你，才刚死不久还是只新鬼，就算再自己的死亡地能怨气大涨，你这也太胡来了些。她身边有个有本事的，就算你不救她，她只要不作死也能等到救援。”
李婆婆原名李翠兰，她微笑着，看着张帆的目光带着慈祥。
“她和我孙女儿一样大，看着都是那么的讨喜。”
只是一句话就让小花住了嘴，她多多少少知道点里翠兰的事情，家住在临城附近的农村，孙女小时候和她这个奶奶很亲，但考上了大学就一次都没回过家看看这个独自留在农村的奶奶，一年前她因为心脏病住院，孙女儿也没来看过。
这位孤独的老人家，致死都没能看看到自己心心念念，引以为荣的孙女一眼。
“……你就烂好心吧!”
嘴上这么说着，她依旧分出来些阴气放到李翠兰身上，帮助她稳定快要消散的魂体。
李翠兰没心没肺的呵呵笑着，丝毫没有自己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紧张感。
小花瞪了她一眼，从水箱上下来，去开隔间的门。
“你们两个退后一点。”
她的手搭在隔间的门把手上，阴气在她周围游荡模糊了她消瘦的身影。
听到她的话李婆婆连忙带着张帆来到角落，以免被波及。
“吱呀——”
隔间的门被打开，猩红的怨气如破竹之势扫荡进隔间，但很快就被她的阴气拦下来推到隔间外。
破空声传来，在猩红色的怨气里，五根长指甲直逼小花面门。
“放肆!”
小花杏眸微眯，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她挥手打散了眼前的一片怨气。
红衣女鬼的身影在厕所里显现，她拨弄着手上的指甲。
“没想到，这小丫头的帮手还挺多。我不想和你打，我只要她，把她交出来对你我都好。能交一个朋友何必结一个敌人呢？你说对吧？”
她妩媚的吵小花娇笑着，但是她那张鲜血布满的脸做出这样的动作可不怎么好看。
红衣女鬼是出车祸死的，死之前她的身体被撞的变形，脸上还扎满了玻璃碎片。
这样一张脸，就算以前在倾国倾城现在也只剩下恐惧。。更何况红衣女鬼之前也没那么漂亮。
小花冷笑一声，阴气在她身边浮动。
“好大的口气，你还不配做我的敌人，更何况，你真的觉得我会放任一只杀人的厉鬼离开吗？
就算没有那小姑娘，你今天也别想走出医院，除掉一只沾满鲜血的厉鬼，可是有功德的。这功德对我的修行来说帮助可不是一星半点。”
说完，小花没有在废话，而是利落的运起阴气攻击红衣女鬼。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阴气，女鬼的脸色不好，鲜血从她的伤口里流出来，糊了满脸。
“敬酒不吃吃罚酒!”
张帆趴在隔间里看着外面的两只鬼打架，有些担忧的开口。
“花姐能赢吗？”
“放心好啦，小花可是这一片的鬼王。”
李婆婆飘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观战，同时还不忘回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