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桂香就知道，钱慧慧不好糊弄。
她说是倪老太说的，就是给自己找的后路。
这样说，即使真相爆出，
若是她肯定的说是自己说的，那事发后，肯定要找她负全责了。
赵桂香这样犹豫一下，大家心里也就有了数。
就连赵桂香自己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个犹豫就是心虚。
“表姐。”赵桂香尬笑着说，“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也没人刻意弄混啊。”
“既然是当双胞胎养，两人从小就长得像，你怎么就能肯定，两个孩子没弄混过？”
“因为有记号啊。”赵桂香说，“虽然接生的时候，是倪老太接生的，可等孩子生下来后，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该做的记号都做好了。后来为了区分大小，买了一对手环，三丫和四丫各戴一只手。这么多年，没弄混过啊。”
钱慧慧干脆说：“或许，在倪老太接生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就弄混了呢？”
她也没直接说是赵桂香作假。
赵桂香推给倪老太。
钱慧慧也说倪老太身上去，反正就是不肯接受赵桂香的说法，承认陆燕燕是司家的女儿。
就陆燕燕做的那些事，若是被有心人传播出去，整个司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光。
“表姐。”赵桂香看出钱慧慧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陆燕燕，便难过的说，“你是不是从四丫那里知道燕燕的事了？燕燕本心是好的，她只是……只是被我宠坏了。表姐，你该不会看燕燕没有卿卿优秀，就要卿卿不要燕燕吧？”
这话，可严重了。
钱慧慧不敢接这个头。
若是陆燕燕是司家女儿，她的过去传播出去，会让司家丢脸。
可如果她真的是司家女儿，钱慧慧就因为她身上发生的事而不想认她，改为想要陆卿卿，这件事传出去，一样有损司家的声誉。
再一回神，钱慧慧就说：“既然你和燕燕已经来家里了，那我也不怕跟你实话实说吧，就是……”
就在这时。
家里的电话响起来，司擎去接电话，没一会儿就抬头对钱慧慧说：“妈，是爸打过来的。说有话跟你说。”
钱慧慧起身，过去接听电话。
不知道司一沛对她说了些什么，钱慧慧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
她骤然扭头看向赵桂香和陆燕燕，非常仔细的盯着她们俩看着。
直到两分钟后挂断电话，钱慧慧凝着脸，走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可她的手，是颤抖着的。
她看着赵桂香，一字一句的问：“赵桂香，我只再问你一次，到底谁才是我的女儿？”
电光火石间，陆燕燕想到了什么。
她说：“姨妈。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提供给你，其实，我的长相有点像我奶奶。是陆家的奶奶。”
陆卿卿和顾南亭就是凭借长相，看出顾清嵘的身世。
事实证明，顾清嵘就不是顾东显的儿子。
那么陆卿卿会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像钱敏敏，大宝又有些像司擎，以及赵桂香从小对她的态度，而怀疑什么，早就找到钱慧慧了呢？
因为今天看钱慧慧的态度，明显不是完全不知情的。
甚至再三说她应该不是司家女儿，在接电话前的那个意思，多半是想要说的。
陆燕燕权衡之下，就如实说了。
“姨妈。我想起来了。我的牙齿是遗传了我奶奶。她下排的牙齿，就是歪歪扭扭，上排却很工整的。而四丫的牙齿，上下都很工整。除此之外，我的性格也比较随我妈。卿卿不像我爸也不想我妈，所以妈从小就不怎么待见她。”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桂香难以置信的看向陆燕燕。“
“三丫！你知道你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吗？”
赵桂香不相信，自己一心疼爱的女儿，居然把自己推了出来。
若是让钱慧慧和司一沛知道，她早就知道钱慧慧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小就对陆卿卿不好，那她还有活路吗？
赵桂香连忙否认道：“我也没有不待见四丫。有人说有些女儿是自己上辈子的情敌，我只是天生跟卿卿不对付而已。她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哪里没有不疼她？不疼她，她能读高中，念卫校，当医生？”
“妈。”陆燕燕一副难受的模样，说，“血缘关系骗不了人。从小，你就更疼我，怕我辛苦，要卿卿把工作让给我，她自己插队下乡。而姨妈从小就更喜欢卿卿，送过她一枚很漂亮的紫罗兰玉佩。这本来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
说完这里，陆燕燕看着钱慧慧，说：“姨妈，身世的事情，的确会存在你说的问题，就是我和卿卿出生后，倪老太自己手忙脚乱弄混的情况出现。的确要好好查。”
刚刚钱慧慧在接电话时，肯定已经掌握到什么确切的证据。
不然的话，钱慧慧当时不会那样失控。
既然事已至此，那只能承认。
绝不能死鸭子嘴硬，被钱慧慧和司一沛拿着证据打在脸上。
真到了这一步，可就真的都晚了。
钱慧慧会因为外婆的道歉，卖惨和哭穷，就给赵家四千块钱。
这次她和妈过来临安，肯定不会让他们空手回去的。
她要的也不多。
只是想要点结婚的钱，再要点给杨秋做生意的钱而已。
钱慧慧看陆燕燕有些配合，神色就缓了点。
她又看向赵桂香。
赵桂香干笑了一声，说：“表姐，你说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孩子们身世的事，可不能马虎。”
她给燕燕铺好了路，结果燕燕不想往下走。
燕燕知道真相。
她要是强行逼着燕燕往下走，很容易就东窗事发的。
再加上还有个知情的陆镇川呢。
赵桂香心里懊恼不已，但还是说：“不如，把卿卿找过来，根据长相，仔细的对比对比？现在医学技术，能查出谁是谁生的不？”
赵桂香知道的，查不出来。
不然，她也没有这个胆子想骗司家。
钱慧慧说：“你放心，身世的事，我们会好好查的。小天是你的儿子，小擎，去把小天找回来，让他跟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吧。”
“我不认她！”就在这时，司天突然出现在玄关的位置，赤红着眼走进来，仇视着赵桂香，“妈。我只认自己是司家的儿子！除非你们不要我，否则我哪里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