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溪脚步未停:“多捡些柴火,回宋家岙睡。”
说罢,她扭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要是后悔了,还可以回青山村。那帮人狮子大开口也是想趁机赚一笔,不会不让你们住。”
杨翠莲以为误会了,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后悔,只是妞妞几个还小,我怕夜间寒凉他们冻病了。”
周桃花等人也附和道:“既然跟你出来了,我们就没想过回去。像你说的多捡些柴火,露天里烧几堆取暖,也冷不到哪里去,何苦去给人当冤大头!”
没有人打退堂鼓,所有人都积极地寻找能住人的山洞。在夜幕降临之前,还真的找到了两个。
两个山洞面积不大,勉勉强强能住下四十多个人。
大家齐心协力把山洞打扫干净,拿着宋溪溪那把系统出品的锄头,刨断了十几根竹子,再把竹子截成长短不一的段,找来藤蔓做成了结结实实的竹门,勉强将洞口封住了。
这竹门挡不了野猪之类的猛兽,挡一挡夜间的寒风还是没问题的。
在大人们忙里忙外之时,宋年年这样半大的孩子也没有闲着,一个比一个勤快的捡拾干枯的柴火,搂干燥的松针和树叶用来“铺床”。
宋溪溪没有动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万一有毒蛇毒虫咬到他们,或是钻出伤人的猛兽,她也能及时发现。
这时,有只小动物被惊动了,猛地从树丛里钻出来,引起孩子们的阵阵惊呼:“兔子,大兔子!”
这兔子灰扑扑的,长得还挺肥,四条腿正飞快地沿着山坡往宋溪溪的方向跑来。
宋溪溪随手拣起一块石头砸过去,也就试试运气没指望能砸中,没想到这石头跟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冲着肥兔子的脑袋去了。
“咚”的一声,肥兔子应声而倒,四条腿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哇!”孩子们崇拜的看着宋溪溪,眼睛都瞪直了:“溪溪好厉害!”
宋溪溪也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惊讶过后快步上前拎起约有五六斤重的肥兔子,冲着这帮小屁孩笑道:“今晚给你们加餐!”
“好哇!”孩子们一阵欢呼,柴火也不捡了,冲上来围住宋溪溪,摸着软软的兔子流口水。
宋青山三兄弟更是激动的红了眼,央求道:“小妹,你教哥哥呗,哥哥学会了,就能天天打兔子给你吃了!”
宋溪溪摊了摊手:“纯属运气,没有技巧可言。”
“骗人,小妹骗人!”宋青山三兄弟压根不信,认为小堂妹能够打到大野猪,打野兔更是小菜一碟。
宋溪溪被缠得没办法,只得扯了个理由:“你们太小了,力气不够,光有技巧还是打不到兔子。以后多吃饭多干活,把力气练出来了再说。”
宋秦山三兄弟信以为真,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嗯嗯,我们知道了,以后一定多多吃饭,多多干活!”
宋溪溪摇了摇头,这三个傻小子,未免太好忽悠了。
看着亲哥哥宋青柏的蠢样,宋青青也是不忍直视,“哥哥”这个称呼都快叫不出口了。
见宋溪溪打到了肥兔子,大人们也开心不已,直夸她运气好,纷纷提出帮她处理肥兔子。
宋溪溪没有拒绝,把肥兔子交给了一个手脚利索的妇人,就吩咐那帮孩子继续捡柴火,晚上用来炖兔肉。
锅和锅铲有现成的,刀和砧板却没有。
最后只能把宋溪溪的锄头洗干净,费了点力气将肥兔子分割成小块,然后加上满满一锅水,和着宋家贡献出来的盐一起炖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家伙儿围着温暖的火堆,守着咕嘟嘟冒泡的锅子,嗅着空气中渐渐浓郁的肉香说着话儿。
一帮小孩盯着锅子不停地咽口水,彼此分享着记忆中最后一次吃肉的感觉,却是彻底把心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山洞里的气氛安宁又祥和,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大人们聊着聊着,就说起了被分到水头村和湾头村的人:
“也不知道老村长他们情况怎样,现在是不是都安置好了。”
“明天去这两个村子看看情况,反正离得近,正好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商量下盖房子的事。”
“是得商量下,趁天气还没有彻底冷下来,能盖几间盖几间。这山洞短时间住着还好,时间久了总归不妥。”
“……”
众人七嘴八舌地商量一阵,就把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定了下来,只等明日见到了老村长,就让老村长来安排。
大火转小火炖了一个半时辰,兔肉就变得软烂了,浓郁的肉香溢满了整个山洞,连大人们都偷偷地咽口水。
兔子是宋溪溪打到的,盐也是宋家人拿出来的,大家都十分默契地让宋家人先盛。
逃荒几个月,宋家人只有前面二十多天吃了苦头,后来老祖宗“显灵”,一家人好吃好喝根本不馋肉。
最后,张小妹意思意思的盛了几块兔肉,就让其他人把剩下的分了。
逃荒前的日子不好过,逃荒后就更不用说了,在场的人差不多一两年没尝过肉味了。
这次沾宋溪溪的光得了这锅兔肉,却因人多不可能每人分到一块。
最后所有的肉都分给了孩子,大人们则每人分到了两口肉汤,勉强尝了个肉味儿,把自家孩子吃剩的骨头放在嘴里细细地嚼。
“太好吃了,有肉吃的日子,才更有奔头啊,哈哈!”
野味多半腥膻,仅仅加了盐的兔肉滋味算不得好,只是闻起来很香罢了。大家伙儿却吃得异常满足,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下去过。
宋溪溪勉强喝了两口汤,把碗里的兔肉送给了妞妞和涂毛毛。
“谢谢溪溪姐姐!”
这两个孩子倒是不挑食,齐声谢过宋溪溪,就眯起眼睛啃兔肉,小嘴儿吃得油光发亮,无限欢喜。
最有趣的是涂毛毛,明明比宋溪溪要大好几岁,偏偏也喜欢叫她“溪溪姐姐”。
宋溪溪纠正了好几次,见他始终改不过来,索性随他去了。
只分得了一小块肉的童童眼巴巴的看着童童,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对上宋溪溪清冷的目光,顿时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夜,所有人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笑着进入了酣甜的梦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