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伏在地上,安氏心疼的望着女儿,神色复杂又隐忍。

  而楚临天,神色还算淡定,仿若地上跪着的,不是他的女儿。br>
  然而心中,早已经想好等出了宫就把这银肆抓回去,带到中庸堂把里面的刑都给他上一遍再给他阉了。

  而上首的皇帝和皇后,目光都聚在楚南星的身上。

  皇后脸色不好,却忍着没有开口。

  清白一事,谁能有当事人清楚。

  她要做的,就是在最后引导人心,让人相信南星便足够了。

  皇帝与皇后想的不一样。

  皇帝的心中,是大体。

  是颜面。

  丢皇城的脸?那不就是丢皇室的脸。

  楚南星说的没错,若是让银肆随口污蔑楚南星一个未来的太子妃,那日后东夏给人定罪,岂不是随口就能取人性命,毁人清誉?

  他是西平王的义子,他今夜举动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送妹妹银姣入东宫后庭,抢夺太子妃之位,还是为了搅乱太子与老二之间的关系?

  不管是因为哪一个,都太愚蠢了。

  “陛下,银肆以性命发誓,银肆所言,句句属实!”银肆也转了个头,伏在地上。

  皇后冷笑了一声。

  “你说你所言句句属实,那郡主说的就是假的?”皇后出声了。

  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凤北渊,再看向皇帝,心中很是郁闷。

  没用的男人们。

  银肆没有回答。

  他低着头,额头都是汗。

  皇后声音不严厉,可却问到了点子上。

  今夜,是撒谎局啊。

  所有人,都期待着银肆的回答,可银肆却很紧张,并未出声。

  他要如何回答?

  若是他说自己说的才是真的,可是他没有证据。

  他想证明楚南星说的是假的,那也必须有证据。

  他去哪里找证据?

  “银肆,你无话可说了吗?”皇后再次问道。

  楚南星眨眼,皇后娘娘出声处理了诶。

  她小脑袋一转,看向凤北渊。

  发现凤北渊正看着她,眉头轻挑,似乎是在询问,能不能轮到他出场了。

  楚南星手指轻摇。

  还不着急呢。

  今夜,可不仅仅只有银肆闹得这一出。

  还有凤夜庭呢。

  她在想,如何将这事闹得与自己无关,又让群臣离去呢?

  凤夜庭想让文武百官丢命而怪罪凤北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文武百官赶在事情发生之前离去。

  人不在,凤夜庭的计划肯定要落空的。

  她正想着,皇后下令了。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本宫替你说。”皇后站了起来,她俯视着银肆,目光睥睨,气势汹汹。

  “银肆恶意诬陷郡主,诋毁南星郡主的清誉,其心可诛,将他拉下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皇后话音落下,银肆慌了。

  “皇后娘娘,银肆说的都是真的啊!”

  “银肆没有诬陷她,银肆想请二皇子殿下一同当面对质!”银肆抬起头,红着脸,势必要将这事坐实。

  楚南星听到这话,眉头一挑。

  若是凤夜庭来了,还真说不定要踩她一脚呢。

  凤北渊扫了眼楚南星,见她依旧淡定的趴着,似乎很舒服似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闹够了吗?”他淡声问道。

  凤北渊的声音一响起,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见他起身,从位置上走了出来。

  在众目睽睽下,他走到了楚南星的旁边,蹲了下来。

  “脚,疼不疼?”凤北渊拉住了楚南星的双手。

  楚南星抬起头,直起了身子。

  凤北渊好笑的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

  “傻。”他低声幽怨的责备了一声。

  随后,在众人惊愕又期待的眼神下,他又道。

  “与他有何好说的,他想死,本殿成全他就是,何苦你在这里又跪又拜折腾自己?”凤北渊又是一声责备。

  皇帝望着下首的儿子和未来儿媳妇,有些心塞。

  他这是干嘛?

  在这么多人面前呢!

  成何体统?

  “殿下,我腿麻了。”楚南星一听他的责备声,顿时就不想闹了。

  要不,就让凤北渊处理好了。

  呜呜呜!

  她委屈!

  好想要抱抱哦!

  她软软的一句,挠的凤北渊心痒痒的。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将楚南星从地上温柔的拉了起来。

  他没有抱着她,却又格外体贴的将她扶着。

  她便与他,站在一起。

  身高差,体型差。

  一左一右,一高一矮,一肩宽窄腰高大俊美一娇小玲珑娇媚柔软。

  二人形成的差别对比,却又格外的养眼。

  烫金玄袍的凤北渊旁边,站着蓝色长裙的楚南星。

  二人正如楚南星口中所言,是天造地设,更是天作之合。

  凤北渊扶着楚南星,抬起头看向皇帝和皇后。

  “父皇,母后,星儿是儿臣的太子妃,不管何人诬陷她,儿臣都相信她的为人。”

  “她是儿臣认定的唯一的妻子。”

  “至于银肆…”凤北渊说到他时,侧过头俯视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银肆。

  那睥睨的目光中,有怜悯,有漠视,有高高在上却又收不住的杀意。

  的确是跳梁小丑啊。

  “拉下去,立刻处死。”

  他令一下,银肆心如死灰,而皇后和皇帝都震惊了。

  这么狠?

  楚南星皱眉。

  处死?

  不妥吧。

  好歹是向西来的,是西平王的义子。

  直接杀了,岂不是太专制霸道了?

  底下群臣,颇有微词。

  凤北渊睨着众人。

  “今夜,本殿便杀鸡儆猴,警告有不臣之心者。”

  “他诬陷本殿的太子妃,牵扯着老二凤夜庭,想以此离间皇子之间的关系,霍乱朝纲。”凤北渊这么说,别人也不敢反驳。

  反正,银肆的命,不重要。

  而且今夜,的确是银肆自己的问题。

  明眼人都知道,这种事,哪怕银肆说的是真的。

  他也只能憋着!

  要是确定了是真的,那不就是告诉天下人,凤北渊被绿了吗?

  那能行吗?

  那肯定是不行的!

  凤北渊可是太子!他代表的可是皇室!

  这个脸,能丢吗?

  肯定不能丢!

  “是西平王指使你的吗?”凤北渊话锋一转,轻飘飘的一问。

  这话一出,底下文武百官,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

  太子殿下都这么直接的吗?

  而银肆冷汗蹭蹭的就出来了。

  “太子殿下,银肆所为,与义父西平王没有关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