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连着看看吗？”郑老虎毫不畏惧，简直有些迫不及待。
“绝对不行！”沈视忙阻止他，“这比上次帮主那个东西，厉害多了！而且已经放倒了至少一个，你不能再冒险。”看書喇
“那怎么办？”郑老虎问伍湖春。
“我在元宇宙里给你们开了条通道，你们带上精神防护，从那进去。”伍湖春说，“一定要小心！我们完全不知道，上一个人是怎么被打倒的。你们小队，不要主动触摸里面任何东西，听到任何声音也不要回答。”
“我也一起去。”卿奇兵说。
“怎么？还怕我完成不了任务？”郑老虎笑道。
“我怕的是，这么大个功劳，到时候你一个人独占，岂不是便宜了你。”卿奇兵笑嘻嘻地说。
他们一起进入了元宇宙。
空荡荡的城市里，街道中央，有一扇门。门凭空而立，后面还是寂寥的都市群。
郑老虎轻轻拧开门把，一个幽深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他探查一番，示意小队可以进入。
卿奇兵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乍一看，是个极其正常的世界，正常得有些枯燥。
连绵至天边的草地柔软而繁茂，野花自由地生长在草原上，他甚至闻到了花香。
夜晚的天穹逐渐明亮了起来。
群星光芒闪耀，美丽的银河浮现在视野正中，缥缈而浩瀚，广阔而伟大。
天上到底有几颗星星？郑老虎呆呆地想。
他仰头望去。
银河更加清晰了，乳白色的激流在星光中肆意流淌，碰撞。
银河什么时候运动得这么快？郑老虎傻傻地想。
糟了……
这是他倒数第二个清晰的念头。
卿奇兵来不及仔细欣赏星星，见郑老虎呆立着不动，觉得奇怪，便走到他身边，问：“看什么呢？”
郑老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抬头的时候捂住他眼睛。
卿奇兵拨开手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忽地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眼睛里的神采也干涸了，心下大骇，又想他不让自己看星星，定是天上有问题，当即大吼：“全体队友！不要抬头！不要看天！更不要看星星！”
现实世界里，留守的沈视等人听到实时转化的语音，都吓了一跳。
卿奇兵的吼声持续传来：“星星！星星有问题！”
他一边拖着郑老虎，一边指挥剩下的人：“尽量闭着眼！爬出去！什么都不要看！”
他半闭着眼睛，呼唤道：“老虎？郑老虎？”
郑老虎已经像块木头，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几日后，元宇宙事务局内，局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听了卿奇兵的解释，赵局半晌沉默。
他仔细思忖了一番，问：“你们有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片星空是世界资本的杰作？”
卿奇兵凝重地摇头。
沈视道：“星夜vip发展到今天，出现了联机模式。好友之间可以通过邀请，共享某一方的定制内容。所以，不能确定老虎碰上的，是不是其他人的创造……”
“共享的联机内容永远有效吗？”赵局问，“比如说，我今天在星夜上遇到了喜欢的场景，我向奇兵发起邀请，这个邀请会一直留在奇兵的界面上吗？”
“不会。”卿奇兵接道，“目前有效期只有三天。世界资本故意把时间设置得比较短，使得用户活跃度更加密集。他们还发起了场景比赛，设定时间范围，看哪个定制内容在朋友圈中流传得最广。”
“所以，理论上说，如果某个内容能维持传播，它可以一直存在下去？”赵局问。他意识到问题已经十分严重。
“是的。我们已经联系过世界资本，他们表示无法追踪或删除问题场景。”沈视忿忿道，“还说了一大堆套话，又是信任，又是自由，又是法律，把自己搞得冠冕堂皇的。”
赵局倒是有个想法，他问卿奇兵：“洪流那边，有没有可能通过接口和算力中心，查到场景的来源？”
“技术的事情，都是小事。”卿奇兵不慌不忙地说，“主要在于，洪流是否会被推得更高？如果是，他们自然会要求更多的支持。”
“这个问题……”赵局笑了笑，“本来，这次开会，大家还觉得他们扩张得快了些。萧肃在抢产业链里所有企业，何老板也不跟他客气，上游下游，是个有头有脸的公司就去投资。他俩打得正热闹呢……”
“但出了这个事，情况也变了。”赵局收起笑容，“我估计，我们与洪流更深的，更广泛的合作即将开启。”
他嘱咐道：“回头，你把临时权限还回去的时候，帮事务局谢谢何老板，再把这层意思说一下，看看她的意见。”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对沈视笑道：“我说，你身边这个小伙子，每天跑来跑去，见这个老板，探那个老大，还顶着个观察员的名头，就不太合适了吧？”
“听说你升官了？”两日后，浊浪山上，董事长办公室内，何田玉一边翻阅文件，一边问卿奇兵。她有点心不在焉的。
“我还有什么事，是何老板不知道的吗？”卿奇兵问。
何田玉抬头，将他整个人打量了一圈，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他皮带上，心里有一句不能过审的话，想了想便没说，而是岔开道：“卿研究员这次来，怕不止是说声谢谢吧？”
“当然不止，还要说声恭喜。”卿奇兵道。
“恭喜什么？”何田玉问。
“上次按照元宇宙商务管理办法，正在排队审核的洪流扩大投资说明，今天下午就能过了。”卿奇兵意味深长地说，“特地加了急。”
“这么好？”何田玉问，“加急的理由是什么？”
“拯救世界算吗？”卿奇兵想了想问。
“世界不是普通人可以拯救的。”何田玉苦笑道，“你们怕萧老爹折腾出来的那款魔鬼，我不怕吗？”
“洪流也有情况了？”卿奇兵忙问。
“那么多丐帮的人还在大开，多少算是帮他打工吧？可他连丐帮都不放过。”何田玉低声道，“何况是我呢？”
“你不用担心。”卿奇兵压抑不住表达感情的渴望，“我会保护你的。”
何田玉怔了怔，见他脸上满是少年般的勇敢和真诚，心中很是感动，瞧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似乎很期待一个答复，便伸出手，半命令半玩笑道：“把手给我！”
卿奇兵不知何意，傻乎乎地伸手过去。
何田玉指尖搭在他手腕上，静候片刻，娇嗔道：“心跳得那么快，定是在说谎！”
“那你呢？”卿奇兵小声问，反手一扣，握住了她手腕。
要是条件允许，何田玉真希望他就一直这样握着自己，但现在，她不太敢答应，便轻轻将手抽回来，说：“你知道这几天，洪流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