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葡京中场里，走遍了21点和百家乐的桌台，努力搜寻着大哥熟悉的身景，甚至在葡京周边几个小场子也屡次往返无果。
大哥也许不在来了。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两点，我按灭手中的香烟，准备去看看郑老。
厅里的人比刚才明显多了很多，一眼望去却没有了郑老和那个女人的身影，没有找到大哥，郑老也不在。握着手里的筹码，没有任何心思娱乐，缓步上楼回到了房间。
郑老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正悠然的喝着茶。
“郑老，找了你一圈，怎么不多玩会儿？”
“又不会玩，老豪给的筹码还是泥码，退不了钱。瞎扔了会儿，输完了！”郑老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泥码？什么是泥码？”我疑惑着问道。
“赢了才能退钱，输了就当娱乐。”郑老没好气的回了句:“说了你也不懂。”
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明白，但看着郑老情绪不高，也就不敢再多问。
次日一早，豪叔亲自陪我们吃完午饭，安排车子送我们去机场，席间，没有问我们博弈的过程，也许他早都料到了结果。
走出餐厅，迎面靓丽的身影和我擦肩而过，依然是那么冷傲，仿佛在她面前的一切都是透明人。
.....
回京后，周总对我们此次行程相对满意，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能过多的争取到更多拍品。
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道，拜访，拒绝，再拜访，再拒绝......
“小马，来公司也一年了吧，对你的专业知识我一直持肯定的态度，但是效果却差强人意。”周总扔给我一根烟，沉吟片刻:“澳门豪哥手里应该还有不少好东西，春拍日益临近，我听郑老说，豪哥和你聊的比较投缘，我准备让你再去趟澳门，如果能争取到豪叔这个客户，我在公司也好给你说话.....“秒懂了周总的意思，哪个公司愿意一直养着这样一个闲人，不加思索的回复道:“我马上准备，随时可以出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麻烦你让一下。”北京飞往澳门的航班上，正在闭目思考见豪叔的说辞，耳畔传来的声音略带冰冷。
看到眼前的女人，我不禁愣了一下，世界这么小吗？眼前的她竟然是上次豪叔厅里见过的那个冰美人。短款的皮夹克，修身的牛仔裤，虽说少了初见的成熟，却多了青春的靓丽。
她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我赶忙移开让出通道:“你好，这么巧，又见面了。”她皱了皱眉头，记忆里应该已经不存在我这个陌生人:“我们见过？”她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一个月前，葡京的厅里见过你。”“哦，不记得了！”还没有继续描绘完那天的场景，她出声打断了我，自顾自的拿起杂志翻看着。
我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继续闭目养神，也许她见多了这样的搭讪方式.....“女士，先生，你们喝点什么？”可能是看到我们年纪相仿，又坐在一起，飞机上升到平流层后空乘推着餐车停下来问道。“橙汁，橙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哑然失笑，她瞄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面对这样一个冰山，彻底的失去了交谈的兴趣，三口两口喝完，闭上眼睛准备继续和周公聊天。
突然飞机一阵强烈的颠簸，旁边传来一阵惊呼，睁眼看去。小桌板上放置的橙汁，随着颠簸，全部洒在了她的腿上.....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用手擦拭着，我赶忙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了她。短暂的颠簸过后，她解开安全带:”麻烦让我出去一下。”
她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精致的小拉杆箱，走向了机舱后部......
“我帮你吧。”看她回来，我抬手准备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看書喇
“我自己可以！”返回的她依然是一条牛仔裤，只是颜色略深；依然恢复了孤傲，抛却了刚才的羞涩。
飞机平稳的降落在澳门机场，一路上再无交集，就像两个陌生人。不过，彼此连名字都不知道，不是陌生人又是什么？
看着她上了娱乐场接待的专车，我招手打了一辆车前往豪叔的办公地点。
表达来意后，豪叔点上一根雪茄。不置可否的看着我.....
“小马，前段时间我资金有些紧张，才拿出四件东西准备出手。这几天资金回笼，现在还有些后悔，这都是我的宝贝呀！”豪叔脸上透出惋惜的表情。
听后，我心中一凉，沉吟片刻后我说道:“豪叔，这个我能理解，如果不是资金周转，谁也不愿意忍痛割爱。这么多年我想豪叔肯定收藏了很多宝贝，不知豪叔比较偏好哪一类的呢？”
上次过来，豪叔随意拿出的清三代官窑和一副大千画作，放在一般藏家眼中，已经算罕见之作，但豪叔当时却并没有显露出过多不舍。
人之常情，如果要出手藏品，肯定是首选自己不是特别钟意的，从豪叔拿出的瓷器和字画猜测，手里应该会有各类物件，由此判断豪叔对瓷器和字画的偏好应该最低。
“要说呀，我最喜欢的莫过于青铜器和玉器，青铜器尊贵的特质和厚重的历史感是我独爱的，而玉器能给人带来吉祥，尤其是盘好一块老玉的成就感....”豪叔顺着我的话侃侃而谈。
“我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考古，毕业后有幸参与过一些商周时期古墓的保护性科考，我的导师对青铜器也是情有独钟，也感染了我对青铜器的偏好.....不知豪叔都收藏了哪些宝贝呢？”听到豪叔喜欢青铜，我顿时来了精神，这也是我的专长。“你也喜欢青铜？参加过挖掘？”豪叔听完我的话，眼睛一亮“给我说说都出土了什么宝贝？“
......
“今天舟车劳顿，又给我讲了这么多。回酒店先好好休息，明天我让人接你，来瞅瞅我的东西。有两件青铜我吃不准，你帮我断断代，另外我还有一块正在盘的老玉，那可是好东西，盘了快十年了.....”不知不觉间，从办公室聊到酒桌上。一下午的时间飞速度过，推杯换盏中，两人成了忘年交。
其间没有涉及征集的事情，但是我心里明白，这次的任务成功了一半。
葡京中场，又一次找遍了所有赌桌，再次失望，依然没有大哥的身影。
摸到兜里上次豪叔给的筹码，信步走到了贵宾厅，首先印入眼帘是她的背影，依然是一个人一张台，依然是那么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