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刮目相看

　　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滥外长江空自流。

　　.......

　　“我上楼换件衣服，这衣服穿的太别扭，半小时后在这等我，我请你吃饭。”

　　听着她不容置疑的口气，不禁哑然失笑。摸了摸身上的筹码，走进中场准备打发下时间。

　　选了一张没人的台子，路珠上两闲一庄，递给荷官一万的筹码准备打散压一口。

　　“老细，贵宾厅的筹码这里不可以用的！”荷官撇了一眼，皱眉说道。

　　“那就帮我买一千的筹码吧！”我掏出一千港币递给荷官。

　　来了几次净出洋相了，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荷官看我莫名其妙的一笑，也咧着嘴冲我一乐。

　　随手把一千放在了闲上，示意荷官直接开牌，那时候我对赌的兴趣不是很大，对看不看牌更是无所谓。

　　毫无悬念的赢了第一局，收回筹码，参照着前面两闲一庄又继续压了一千闲，依然是中。

　　那天运气出奇的好，连赢了五把后输了一把。

　　“老细，见好就收了！”荷官好意的劝我道:“我看你也不像来赌的，这么好的路子一直平注打！有时候好路子错过了，后面变路就不好追了！”

　　我还是比较听劝，盈利四千也知足了，和荷官道谢后，起身向账房走去。

　　那时的账房只有两个窗口，很多人等不及，拿着筹码又走向了牌桌。你用钱换筹码，分分钟哪里都可以换，但你退筹码等候的时间足以让你失去耐心。

　　短时间兑换无望，索性揣起筹码走到酒店大厅点燃一根烟。

　　刚抽了没几口，张雯穿着一身休闲装来到我面前:“走吧，带你去吃一家海鲜火锅，蛮不错的。”

　　对于她这种时而散发出的强势性格，我还是挺抵触的，可内心又难以拒绝，就这么鬼使神差随着她走出了酒店。......

　　张雯破天荒的给我倒了一杯酒:“刚才干什么去了，转了一圈才找见你？”

　　“你说半个小时，我就去中场逛了一会，我还以为女人只会迟到不会早到呢！”我点了点杯边，以示感谢。

　　“我不喜欢让别人等！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还真的让我刮目相看，有那么一点点专家风范。”她端起酒杯:“来重新认识一下。”

　　她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赶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们这一行应该收入也不低吧？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寒酸，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你看你这一身衣服，抽的烟，可和你这专家的身份不符，如果走北京大街上，说不定真的把你当盲流。”她放下酒杯，不解的问道。

　　我掏出烟点燃，许久没有说话，我的境遇和她说吗？面对这样一个阴晴不定的女人，听完后，是同情？嘲讽？或是嫌弃呢？

　　见我半天无语，她拿过我手旁的烟盒:“这样吧，身处澳门，那就赌一把，你猜一下这包烟是单数还是双数，你输了，回答我！你赢了，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这样公平了吧！”

　　“单数”不假思索的回道。我清楚的记得中午出门拆开的这包烟，等她的时候抽了两根，在豪叔那里没好意思掏出来，一直蹭豪叔的烟，这是第三根。

　　张雯认真的倒出来数了一遍，随手也点起一根烟，又把烟盒递给我说道:“你输了！”

　　“这样也算？”看着她手指间点燃的烟，我是真的无语......

　　“愿赌服输，烟盒里现在是双数。”戏谑的眼神坏笑着。

　　“一个身负巨债的人又怎能不精打细算......所以我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我把毕业后直到这次澳门相遇从头到尾的和她说完，这次她异常的安静，没有打断我的讲述。

　　“听你的意思你在北京一年是怀才不遇了？”片刻安静后，她跳跃性地冒出一句话。

　　我续上一根烟，用沉默拒绝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当这个伯乐，总不能让千里马去拉磨吧。”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谁又会去把一句玩笑当真？抬手拿起一把牙签，晃了晃拳头:“来继续，这次你猜我手里的牙签。”

　　“无聊！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有这功夫和赌场玩去了。”她招了招手，率先把钱递给服务生示意买单。

　　我惊愕的看着她，半晌无语。和这样一个女人还真的没什么道理可讲，本想赢了问问她为什么一直说自己不是赌，看来没机会了。

　　“傻楞着干嘛？你不手里还有五万筹码！说不定一晚上就让你奴隶翻身了。”张雯略带调侃催促着。

　　......

　　熟悉的贵宾厅，200万的泥码。“你是自己去玩，还是和我一起打？”看我没有坐下，她扭头问我。

　　“你不是喜欢安静吗？就不妨碍你了，自己瞎溜达溜达。”这时满脑子就想着怎么找个好说话的人把泥码换成现金码，把钱带回去也算不虚此行。

　　“你随便吧！”她头也没回。

　　厅里稀稀拉拉并不是很多人，几乎都黑着一张脸，愁眉不展。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个面相慈祥，可以帮我兑换泥码的对象。

　　握着手里的筹码，一个奇思异想脑海里涌现:“我在庄上和闲上各压两万五，不论哪个赢，都可以得来现金码，大不了损失点庄家抽水的，连续几次不是可以都换成现金码了。”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这要让豪叔知道了还不够丢人的，再说了荷官怎么看我。想归想，还真的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实施。看了看张雯，应该是略有收获，可想到她那善变的性格，这钉子还是不要去碰了。

　　要了杯啤酒，随意坐在一张人多的桌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筹码。一边希望有人赢钱心情好，说说好话帮我消化了泥码；一边又跃跃欲试，期待跟着连赢的人压两把......

　　无奈桌子上两个人运气欠佳，大多时候两人意见都不统一。看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加上牌路犹如狗啃，更是让我举棋不定。

　　正犹豫之际。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掏出手机看到张雯发来的信息:“把你打火机让我用一下！”

　　扭头看了看她，一手撑着腮，一手随意地推出了筹码。

　　“我自己来！”见我走近打着火机，张雯推开了我的手。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示意荷官开牌。

　　荷官麻利的开出闲家，7点。庄只有2点。紧盯着庄上的筹码，不禁为张雯捏了一把汗。还好她翻出了一张6，有惊无险。

　　“瞎转悠半天，一把不压，就这么干杵着，不累吗？”她收回筹码，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又不是老虎。”看書喇

　　“女人是老虎，尤其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更是老虎！”我依然站着。

　　“闲的没事干帮我退码去！”张雯不耐烦的递给我几个现金码。我大致看了下，这应该是她目前的盈利。

　　接过筹码，再次充当了跟班的角色走向账房。贵宾厅的效率比中场快了很多，片刻拿着七万港币回到了台前，颇感意外的是张雯并没有下注，而是把公关叫来清点筹码，准备收工。

　　脸色有些不悦的把现金放到桌上，这不溜傻小子玩呢吗！放着公关不用，让我跑腿。

　　“张女士，现金码是十四万，泥码一百九十五万。”公关礼貌的问道:“现金码给您现金还是打之前账户，泥码存码是吗？”想必我退筹码的时候，她又中了一口。

　　”你不是还有五万筹码吗，也给我，一起存了。”她伸出手看着我。

　　既然换不了现金，也无所谓了。不假思考的递给了她，接过筹码的一瞬间，她眼神流露出赞许之色。

　　签字确认后，张雯看着我问道，“我后天的飞机，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看了客户藏品才能定。”

　　“那好吧，明天睡个懒觉，中午醒了一起吃饭，下午再跟你见识见识！行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迈向电梯的一瞬间她回头对我说道。

　　“你还凑热闹呀！”没等我说完，电梯门缓缓的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