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晚上不见不散。]
林臻臻看着这简短的几个字，忍不住轻笑出声。
李慧然瞟到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忍不住将脑袋凑了过来。
“我看你今天好像一直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吗？”
“我今天过生日。”林臻臻将手机屏幕掐灭，“晚上一起吃蛋糕吧。”
“哇！太棒了，居然有蛋糕吃！”李慧然开心地拍了拍手，“我给你的礼物拆了吗?”
“还没有呢，等晚上的时候一起拆吧。”
“一起？晚上还有别的人要来吗？”
“嗯。”林臻臻点了点头，笑容清浅，“还有宫尧。”
“我就知道。”李慧然恍然大悟，紧接着露出一副你别想骗我，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林臻臻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些什么啊？”
“我知道他肯定要过来给你庆祝生日啊！”
林臻臻偏头看向她，面色不解。
李慧然眨了眨眼：“两个月前你们在楼梯间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两个月前？”
“就是放暑假之前，该我们两个做值日那次。”
李慧然突然反应过来，赶忙抬起右手加了一句：“我先保证啊，我只是刚好路过，绝对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的。”
林臻臻笑了笑：“我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宫尧说了些什么特别的话吗？我怎么都忘记了。”
“忘记了？”李慧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嗯嗯。”林臻臻表情正经，好看的褐色眼珠里写满了“我不会撒谎”几个字。
“那......哎呀！不重要，反正晚上你就知道啦。”
李慧然居然也对自己卖起了关子，搞得林臻臻越发好奇。
不会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吧？
接下来的时间就过得很快了。
高三开学的一天，各科老师都决心要将紧张的气氛拉满。
前两轮的轮复习都早已结束。剩下的就是周而复始的刷题。
林臻臻做题的速度很快，在班上其他人为最后两道数学大题绞尽脑汁的时候。
她已经检查完整张卷子，百无聊赖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便偷偷掏出抽屉里的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和宫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大概正在忙，回复得并不及时。
林臻臻的手指往上滑，没两分钟就将他们的聊天记录翻到了头。
看得出来两人平时并不怎么通过手机联系，聊天的内容也是一些很平常的交流。
林臻臻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在最关键的高中早恋。
下课铃声敲响。
李慧然拖着软绵绵的腿迈出教室大门，面如菜色。
“太可怕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三吗？这才一天呢，就快把我榨干了，我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的一年我要怎么过。”
“就这么过吧，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慢慢的就习惯了。”
林臻臻的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让李慧然更加觉得未来无望。
“我跟你不一样，你念书是为了能去心仪的大学，念自己喜欢的专业。因为有强大的内心驱动力，所以才觉得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李慧然低下头，小声道：“我就是条咸鱼，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心安理得地当个蛀虫，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林臻臻顿住脚步，俯下身，很认真地看着李慧然的眼睛。
“看来你等会儿真得多吃两块蛋糕。”
“为什么？”
“看你太苦了，要多吃点甜的中和一下。”
李慧然伸长手臂去打林臻臻：“讨厌。”
林臻臻灵活地躲了过去，转身，收敛几分笑意，轻声道。
“没必要想那么多，说不定有朝一日，你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庄生梦蝶，水中探花镜中月，皆为虚无罢了。”
“所以珍惜当下吧，珍惜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看書溂
李慧然一把扑在林臻臻的后背上：“嘁，不就是让我珍惜你吗？真是肉麻！”
两人打打闹闹，很快走到了教师宿舍楼下。
林思淼出去拿订的蛋糕了，他提前将房门钥匙给了林臻臻，让她直接进去。
“这里好空旷，林老师平时应该都不在这里住吧？”
“嗯。”林臻臻从旁边的鞋柜里摸出一双粉色的拖鞋递给李慧然，自己则只穿着一双白袜子，踩在地砖上。
“只是偶尔忙起来，没时间回家才会在这里过夜。”
教师宿舍不大，一室一厅的设计，卧室里摆着一张简陋的行军床和书桌椅子。
桌上靠着墙根的位置，堆着几大摞厚厚的书。
李慧然在桌上的学生名册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用红笔圈起来，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她捂住脸，哀嚎道：“呜呜我的成绩都被标红了，我没脸面对林老师了，还吃什么蛋糕呀！”
林臻臻走了过去，好奇地翻了翻那本手册，却意外发现了宫尧的名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