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教团,瓦萨娜带着姗葵斯走入传送门中,很快看见荧就站在两人的跟前。
神色一如既往,略冷,但带着感情。
“公主殿下,我擅自行动,请你责罚。”姗葵斯弯腰,言语却是真诚。
而作为深渊教团现任最高指挥者的公主殿下,荧的只是叹息一声。
手臂一甩,一股巨大的元素力直接将姗葵斯轰飞出去,而瓦萨娜先是一惊,见姗葵斯在地上滚动数周后停下,而后扶着自己的臂膀站了起来。
“多谢殿下。”
“下不为例,倘若在执行计划时,你还是这样擅自行动,会造成如何的后果,可清楚?”
“可是我....”
“你认为商蟠会阻碍我们,那又如何,就凭借他一个人,那怕加上摩拉克斯,也对我们的计划造不成太大威胁,我们深渊教团又不是无人能打,你太过于担心了。”
姗葵斯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眼睛沉默。br>
而在这时,黑死殇从一旁走来,黑色甲胄发出沉闷的声响。
荧看过去,和其面甲相对。
“怎么,也有你的一份?”她不禁扶额,“你们啊......做事之前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还是你们有更好的方案和计划,来!和我说说?”
黑死殇是一如既往的一言不发,姗葵斯也跟随着沉默。
唯有瓦萨娜走过来,开口道:“殿下,两位统领都是有自己的考量,请原谅他们。”
“我不怪他们,”荧用肯定语气说:“只是现在计划必须做出调整了。”
瓦萨娜点点头。
荧叹了一口气,原本还想和商蟠又和谐共处的可能性,现在也被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弄得只有最后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剥夺商蟠的破格之人身份,转移到瓦萨娜身上去。
伸出手从姗葵斯那边拿过封印戒。
荧只是看了几眼,便是直接对着黑死殇说:“把他放出来吧。”
“殿下!”姗葵斯明显地激动起来。
荧皱了皱眉,便是让第伍统领不再言语。
仔细想来,他们这里人多势众,也不怕商蟠出来后能掀起什么风浪。
黑死殇这时走出,伸出右手在荧手掌心的戒指上空虚触。
元素力轻轻流转,但在十秒之后,寂静替代了所有的声音。
荧语气也带上疑惑,“黑死殇?”
只看这位零统领摇了摇头。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你的意思,打不开?”
他点了点头,表达肯定。
瓦萨娜和姗葵斯互相对视了一眼。
“伍统领,您做了什么吗?”
“这是零统领的亲自制作的,我又不懂,更不可能做什么。”
荧听着两人对话,心中却是了然。
“看来你们又小看了这位教书先生了。”荧评价一声,“能向里面通话吗?”
黑死殇重复了刚才的动作,而这次戒指上出现了点点的银光流转。
“商蟠,听得见吗?”
“这声音?”商蟠睁开眼睛,听着耳边话语,“是深渊教团的公主殿下啊,看来我现在是在你们的大本营了?”
“想出来吗?”荧试探一句。
却被商蟠乐呵呵地反驳:“出来?为什么要出来,此处风景宜人,更有房屋池塘相伴,快活着呢,出来做甚?不如各位进来,我们盘膝长谈,建立友谊可好?”
“谁要和你建立友谊!”姗葵斯没忍住,骂了一句。
商蟠自然听见,也怕她听不见,于是拔高音调。
“哟,这不是伍统领嘛,抱歉我有些记不清阁下名字,只是你在使用这样的封印物品时,都不对里面的场景做些观察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懂这封印之物的术法?”
“我为什么告诉你?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商蟠,你是俘虏!”
“俘虏?”商蟠声音戏谑,“我现在可是乐呵呵地在和你们说话,你们更是没法进来,奈何我不得,从何来的俘虏一说?”
姗葵斯显然还要继续辩下去。
却被荧抬手制止。
而公主殿下的声音明显客气了很多,“商蟠,我无意伤害你,但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在你面前惺惺作态,的确,我们现在奈何不得你,但将这枚戒指封印到更深的地方还是没问题的,你也不想永远迷失于另外的世界吧?”
“喔?”商蟠却有恃无恐,“那我倒要看看,这枚戒指的主人可会答应?”
荧一愣,扫过众人,明显她也不知道这枚戒指的主人是何人。
但商蟠会这么说,一定是在里面找到了一些足以佐证猜测的东西。
说起来,这戒指里面到底是个什么风景?
听商蟠这语气,似乎在里面的确没有什么痛苦可言。
把封印别人的地方做这么舒服干嘛?
荧心中闪过这样的疑惑。
但随后却继续说:“不管是谁,为了大局考虑,小小戒指,不是问题。”
那边良久没有回答。
让荧略微心中不悦,正要再问时。
却听商蟠突然回答:“既然如此,你尽管封印,我们拭目以待。”
最后的四字,那怕只有声音,也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
甚至让荧的手掌都是下意识地握紧。
对话结束。
“这个商蟠真是太嚣张了!”姗葵斯咬着牙,“明敏已经被我们抓住,居然还是这个态度!”
“他是璃月活了三千七百年的魔神,小看他只会吃大亏,不过话说回来,这枚戒指是谁的?”荧看向黑死殇,“其中封印是你做的,那这戒指也原本是你的所有物?”
黑死殇点点头,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情绪。
荧瞧着手掌心的玉戒,接着道:“瓦萨娜。”
“在!”
“将此物存放于你的体内中,一旦商蟠尝试破开,用你的身体拦住他,可以做到吗?”
“殿下,为何不直接将他扔进深渊深处?”姗葵斯提议。
荧摇头拒绝,“那会导致璃月和我们拼命,只会让计划更难实施,况且我也不确定把他扔下去,真的能把他如何。”
“您在说笑吧,深渊深处,提瓦特生物不可能有存活几率,那怕商蟠是那个什么破格之人。”
“算了,”荧依然晃着脑袋,看向那黑甲之人,“再说这是黑死殇的戒指,你要我把他扔下去吗?”
原本姗葵斯以为零统领定然会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一向如此,这次应该也会是这样。
可她却看见黑死殇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这瓦萨娜和姗葵斯都是一愣。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看见黑死殇这么样清楚的表露自己的内心思绪。
从加入深渊教团开始,这位零统领的实力傲然群雄,甚至给人一种战斗机器的错觉,但这个瞬间,无论是荧还是瓦萨娜和姗葵斯,都知道,黑死殇也曾是提瓦特的一个生命,有情绪的生命。
瓦萨娜正欲说话,转眼却见黑死殇已是离开。
呆站在原地,然后她从荧的手中接过戒指,而后吸入自己的体内。
与此同时,被封印的商蟠在这其中也感受到了一丝微妙变化。
“他们把戒指弄那里去了?”心中闪过疑惑,但商蟠并没有过多担忧。
至少自己待在这里面很安全,这个地方的结构很稳固,大部分的能量都可以被直接隔绝在外,伤不了自己。
但可惜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这里面摸鱼,不去管外面的事。
层岩巨渊的危机自己可还没搞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导致的璃月出现疾病。
商蟠这时站直了身体,再次开始研究起这个封印之地的结构,可不能被关太久时间,必须快点了。
而璃月港中。
甘雨在屋门口瞥了眼外面,没有看见希望中的那个熟悉身影,眼中落寞占据多数。
最近的璃月因为疾病横行,需要处理的文书大大减少,甘雨的清闲时间也就变得更多了些。
“商蟠,你怎么还没回来.....”
“师母,别担心,就师父的身手,不会遇见危险的。”北斗笃定着说。
坐在其对面的凝光也是附和,只是她的眼中罕见的没有流露以往的自信满满。
这被北斗瞧见,立刻小声道:“喂,把你这哭丧表情收一收,这才几天啊!?”
“你少管我。”凝光习惯性地白了她一眼。
而这边甘雨漫步走来入座。
然后叹了口:“璃月的急症现在也只是勉强被控制住了,还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被感染。”
“师母放心,我们也在帮忙,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北斗以肯定语气道。
凝光也是附和地点点头。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这个我不担心,”甘雨露出温柔笑容,“你们都是好样的。”
话出口,心中带着略微感叹。
甘雨以前很少会以这样的长辈身份去谈吐,主要是她并不习惯,可如今自己似乎已是习惯了很多。
大概也是因为收到商蟠影响,在学堂当教书先生的缘故吧。
“对了,师母,”北斗问,“我最近听说千岩军也出现了这类病症,可有什么影响吗?”
“目前来说,还好,在七星封锁了层岩巨渊后,千岩军中生病的人也就没有继续增加的迹象了。”
这是好事。
但最大的问题还是一个,没有治疗手段。
瑶光星白霜怜和不卜庐的白术,以及璃月众多医术高明者,这几日可谓劳得心神俱疲,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如果不是白霜怜现在还有身孕,估计她肯定会把自己给累趴下。
甘雨抿了抿嘴。
凝光这时站起了身,“我出去办点事情。”
甘雨一愣,但随之的又是北斗的起身,“我也去。”
两人不明不白地突然出门把甘雨弄得一呆,但也放心,毕竟这两个女孩深得商蟠教导,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之事。
于是她便将思绪继续放在了关于璃月的疾病治疗上。
甘雨左思右想,踌躇再三。
最终得出不能再让璃月的百姓继续蒙受痛苦,自己必须拿出决心和毅力来。
“只有用这个了!”
她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又是几日后。
白霜怜挺着肚子在家中翻阅着这本已经不知道被来来回回看了多少遍的医书。
几日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将其中内容一次不差的背下。
可始终找到任何有用的,值得参考的东西。
这让白霜怜很是难受,如鲠在喉。
当她正准备再来一遍时。
房门被推开,她有些惊讶。
“时间这么快?”
那开门的人,正是尚年雨。
“久坐不好,起来我陪你走走。”
声音还算硬朗,但尚年雨的眼袋微肿,泛着微微的黑色。
七星状态都是如此,已经是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白霜怜瞄了眼手里的书,抬了抬,又重重将其放下。
“好,我们在院子里走走吧。”
不能急,不能急。
凡事循序渐进。
这是老师教的。
于是乎两人到了外面院子中。
“老师还没回来吗?”
“没有,进了层岩巨渊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估计是碰上难缠的事了。”
“这次我们一点都帮不上忙啊。”
千岩军靠近层岩巨渊就有患病可能,这自然是无人再敢靠近。
就算是敢,也只是平添伤患。
尚年雨这时却摇头,“非也,把璃月的疾病清除,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忙了。”
“说的也对。”白霜怜赞同。
两人顺着院子走了一会儿。
白霜怜却是有些安耐不住,想要回去继续看书,可被自己夫君拦下,让她再多休息。
“我要是没怀孕就好了。”
“那怕如此,我也不能让你这样没日没夜的超负荷工作。”尚年雨郑重道。、看書溂看書喇
虽然他自己这几日也是如此。
但白霜怜听见,依然嫣然一笑。
“咱们玉衡星会说这样的话啦,进步啦,进步啦,嗯?甘雨姐姐?”
尚年雨顺着妻子目光朝着大门位置偏转。
果不其然地见到了站在那边的甘雨,而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药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