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念捏了捏眉心，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
“现在749局里有多少个成员？”
“几千号人吧，但是我所在的战备组……”甄大雷压低了声音，“战备组的成员身份和数量都是华夏的顶级机密，我一共也就知道不过十几位，所以具体的人数我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大家基本上都散布的国内外的大小城市，平时也见不到面儿。
一般我们分两到三人的特别行动小组在城市进行作业的。
在东途的特别行动小组代号“新玄天”，成员一共有三位，一个是我，还有今天来帮忙的大哥，羿，第三位的话这五年以来一直没有出现……”
常一念看了甄大雷一眼：“那这位‘羿’的身份，你可曾知晓？”
甄大雷摇摇头：“还不知道，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第二次？？”
“主要是前几年东途市的厉鬼事件也没有这几个月这么泛滥，就也不常见，就逢年过节问个好……”甄大雷干咳两声。
常一念点点头，沉吟半晌：“魏局……也是，对吧？”
甄大雷身子一僵，干脆地摇了摇头，但看着常一念那灼灼的目光，最终还是举手投了降，咬了咬牙：“是，他也是。除此之外别的信息我真的就不方便给你过多透露了……”
常一念笑起来，不知道为啥他格外喜欢看甄大雷被自己逼得没办法的样子。
“哦，还有……”
“诶打住，念哥，”甄大雷躺回到了病床上，闭目养神起来，“说好了今天就问三个问题的，你这超了好多了。下面的我不回答了。”
常一念：“……”
“你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我，不算数，我还要再问一个。”常一念争辩道。
“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是谁派你来保护我和常空的。”
“那这个确实不能说。”
甄大雷拗不过常一念，只好坐起身来再回答一个问题：“你问吧。”
常一念看着甄大雷，缓缓开口问道：“你告诉我，常空是……怎么回事儿？”
甄大雷身子一僵，低头沉默，不敢直视常一念的目光。
“是和……让你来保护我们的那个人有关，对吧？”
甄大雷依然选择了沉默。
但沉默本身也是一种回答。
“好，我换一个问。”常一念深吸一口气，心中大概知道了答案，“你那天说罗庞子和杨彼岸他们两个是叛神，叛神是什么？还有那个穿夹克的小伙子，从卷轴里倒出来的那个叫什么……厉鬼？这就是你刚刚说的厉鬼事件？”
甄大雷低着头，但终于开口，对着常一念娓娓道来：“人死后，三魂七魄本应化气升天，在地府行者的带领下去到酆都鬼门关入轮回转世……”
甄大雷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常一念，发现他虽然面色古怪，但这次并没有拱手告辞，于是继续开口说着：“但在一些怨念极深的人身上会滋生一种怨气……”
常一念静静地听着甄大雷的讲述，脸上的表情愈发地精彩起来。
怨气孕养戾气，魂魄遇戾气便成了鬼，成了鬼的魂魄在人间游荡千日，吸收了生灵的精气灵气，便又化作了更为强大的厉鬼，可以短暂地凝聚实体。
只是……随着成为了厉鬼，生灵的精气灵气就像是血液之于吸血鬼那般，已然成了一种必需品，于是它们在正逆两世界中穿梭着，肆无忌惮地从人类身上压榨和汲取。
而人类的精气灵气，也是人类生存于世必不可少的血肉精华，若是被鬼物们过度地抽取……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暴毙死亡。
这样的事件……被称之为厉鬼事件。
“而从某一天开始，叛神的出现让它们发现，人类离世之时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殃气】，对他们来说更是大补之物，于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常一念摆摆手，“我应该都知道了这些事情。”
甄大雷一愣：“你、你知道这些？”
常一念捏了捏眉心：“嗯，我爹给我讲的。”
嗯？你爹？可刚刚给你讲的是……
甄大雷一下子满脸通红，有点儿局促又有点儿窃喜：“念哥，你咋突然就认俺当爹了……现在俺都还没有媳妇儿的……
哎哎哎……念哥你这是干什么……
啊！！你别打脸啊！”
……
五人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气氛显得略微有些尴尬。
一边坐着蒋晴晴和蒋轶，另一边是徐万里、常空和鬼神。
像极了男女的相亲局。
“好，那一共八菜一汤，如果有需要及时呼我哈！”
胸口别着“领班”牌子的服务生笑着合上菜单，再度打量了一下桌上的两个帅哥和两个美女，还有最里面的一个只知道喝茶水的憨憨。
“你真的是小空的堂哥？”蒋轶好像恢复了一个上司的威严。
“如假包换。”鬼神云淡风轻，毕竟他看不见蒋轶严肃的表情。
徐万里俯过身去，小声地对坐在对面的蒋晴晴说道：“哪里像啊，有哥这么帅……”
“徐万里，我、我能听见。”
常空喝了一口茶水，声音很冷漠，他努力地不结巴，让自己也显得严肃一些，“这、这是我听到的……说、说人长得丑最、最……诶委婉的方式了。”
徐万里迅速地坐回来，躲过了蒋晴晴的“致命脑瓜崩”，小姑姑皱起眉头啧了一声，瞪了蒋晴晴一眼。
徐万里心中大喜，决定以后要抱紧小姑姑这条大腿。
“我们应该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吧？”蒋轶喝了口茶，言语之间下达了逐客令。
鬼神岿然不动，帮蒋轶把茶斟满：“多吃几顿饭就不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了。”
好家伙，好会撩！
常空一愣，看向旁边这个男人，他以为鬼神会借着和常空“堂兄弟”的关系说和蒋轶是一家人的。但鬼神说的这句话明显有点儿暧昧在里面啊……
蒋轶的俏脸也莫名一红。
不妙，我的堂哥想当我的小姑父！
常空心中突然危机感大盛。
“重新认识一下，现在的我不是学校的教研顾问了。”鬼神亮出他的少女必杀微笑，伸出白皙的手掌，“你好，我叫常有。”
蒋轶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蒋轶。”
鬼神只是轻轻握了一下蒋轶因为紧张而冰冰凉的小手，并没有过多留恋，接着松开。
这样的绅士举动无疑让他在蒋轶心中的好感度飙升。
“我、我也可以握一下吗？”蒋晴晴的脸有点儿红。
常空眉头一挑，醋意大盛。
虽然旁边鬼神带着墨镜，双目失明，但他清楚地感觉刚刚鬼神偷偷地瞥了自己一眼。
颇为戏谑玩味地瞥了自己一眼。
看到我黑脸的表情，那我希望你可以知道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常空心里发横。
“当然可以。”鬼神答应得十分干脆。
常空鼻子有些歪了，他觉得是被气得。
依旧是轻握即分。
鬼神也就是逗逗小屁孩儿。
“那我也可以握一下吗？”徐万里举起手。
不是吃饭的吗？
怎么感觉像是变成了旁边儿这位的粉丝见面会了？？
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但鬼神还是十分得体地和徐万里握了一下手。
“那我也握一下！”常空有点儿自暴自弃，直接一把抓住鬼神的手。
蒋轶突然觉得常空的这位堂哥确实和路上蒋晴晴一直描述的一样，长得又帅，声音和带人处事也十分温柔。
研究生毕业的话保守估计是26岁，这么看来，比自己小了整整6岁……
不、不过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那我这就是抱了两块金砖了……
“我们……抱一下？”是鬼神那温柔的声音。
蒋轶俏脸一下子布满红霞，心跳也一下子蹦到了120以上，有些手忙脚乱，又有些恼羞成怒：抱什么抱？我说的是抱金砖！不是和你抱！
“不行……”蒋轶喝了口茶，掩盖着自己细弱蚊蝇的声音。
但她突然发现一旁蒋晴晴看向前方的眼神变了。
变得有几分惊愕，甚至有几分醋意和愤怒。
于是连忙也抬起头。
只见鬼神紧紧地抓着常空的手，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我们要么……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