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渔镇的一间破庙里。
四个人面面相觑。
唯一受伤轻微的洛墨弦看着躺在地上蜷缩的苏应,那块通音牌都快给他召唤烂了。
凤汐金丹险些被挖,若非他及时赶到,只怕此刻修为尽毁。
鹤云祈伤得也很重。
相比之下,姜鸢还勉强算好些,吃了丹药后还能运剑。
“所以,我们到底是干嘛来了……”
姜鸢小声呢喃,她一动,肩膀处就传来阵阵疼痛,疼得她倒吸了几口凉气。
五个人差点全军覆没。
洛墨弦迟疑道:“师妹还撑得住吗?妖女离开,我想去搜寻一番。”
地上的苏应突然闷哼一声,看起来极为痛苦。
姜鸢指了指苏应,“大师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师叔合体期的修为,怎会……我和妖女交过手,她虽厉害,但师叔未必不可与之一战。”
鹤云祈一直靠在墙边一角,未曾说话。
直到姜鸢提出疑问。
他才道:“或许,真的是烬昧。”
“烬昧?!”
凤汐脸色一白,“那东西几百年前不就已经消失了吗?!”
姜鸢震惊:“是我想的那个烬昧吗?”
她再次望向苏应。
还别说,苏应的症状,真是有点像中了烬昧。
可这东西,怎么会这么早出现?
“我们必须得赶紧带师叔走了。”洛墨弦道,“不知师叔吸入多少,得赶紧回宗门想办法。”
姜鸢的血已经止住,她看看受伤的几人,陷入了沉思。
走剧情为什么一直都是他们单方面被碾压啊?
男女主的光环为什么不显现,是因为带了她和鹤云祈两个迷人又可爱的反派角色吗?
哦,想起来了。
矾渔镇里,男女主本就是要受伤的,有利于促进感情。
可下山什么事都没干成。
大家还都带了伤。
现在又要急匆匆赶回宗门?
看起来就好惨的样子。
小奶猫在她的怀里一动未动,好一会儿后,才探出了个小脑袋,在识海里和姜鸢沟通道:
[刚才鹤云祈的情绪波动极大,好感值嗖嗖嗖上升了。]
[宿主,你简直太厉害了!]
接着,噼里啪啦一阵撒花声。
“能屏蔽音效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心里有点儿烦。
何况,她救鹤云祈,也不是为了好感值。
[那好吧,友情提示,根据剧情不同,随机解锁相关道具,目前剧情已解锁新道具哦!]
姜鸢随口道:“有什么新道具?”
[能够化解烬昧的道具。]
她一顿,眼睛都亮了几分,“真的?赶紧买买买!”
他们都吸入了一点,一点没什么问题,可地下躺着那个看起来那么难受,妖女放的时候,肯定单独给他加料了。
[已兑换烬昧解香,扣除积分500分。]
姜鸢:“……好敷衍的名字,怎么用?”
话音刚落,她的储存戒里就多了一根香。
[直接点燃即可。]
“这么多人,我点燃怎么解释?”
姜鸢在识海里无声呐喊,想了想,她起身从草堆里站起来,看了一眼洛墨弦。
“大师兄,还是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我去镇上探探。”
说罢,她也不等洛墨弦回答,拿着佩剑就走,“我很快便会回来。”
她是亲耳听到黑袍女子离开的,走时匆匆,应当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走到破庙外。
她回头看了一眼庙内。
神不知鬼不觉拿出烬昧解香点燃。
烬昧解香无色无味,飘在空气中,她吸了几口,并没有什么反应。
但破庙里的苏应看起来就好多了。
他原是蜷缩着的,这会儿舒展了眉头,放松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正想离开,视线恰好撞上了另一人的,瞪大了眼。
少年额前的碎发耷拉,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的方向,无怒无喜,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完了!
被鹤云祈看见了?!
烬昧出自魔界,解药真要论起出处,大概只会出现在魔族长老赤翎储存袋里吃灰的某个角落。
他不会怀疑自己和赤翎有关系吧?
偏生她又解释不了。
她遥遥和鹤云祈对视,四目相对许久,少年忽地轻笑了一声。
他本就生得好看,受伤也并未影响他的美貌丝毫,反而多了一丝战损的破碎感,令人心悸。
他用所剩不多的灵力折了一只透明的千纸鹤,趁洛墨弦和凤汐注意苏应的空档,单手掷出。.八壹zw.??m
千纸鹤飞得歪歪扭扭。
勉强飞到了她的掌心之中。
她低头打开,少年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中,像是被羽毛扫过耳边,酥酥麻麻的。
“小师姐,被我抓住了呢。”
话已传到,千纸鹤化作星星点点,在空中飘散而去。
姜鸢怔愣一瞬,呆呆望着他。
少年似乎格外愉悦,他主动低下头,摸了摸身上的双生铃铛。
他又折了一只千纸鹤,一点一点认真折好。
灵力透支,他的面色都更加苍白。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再一次掷出,朝着她飞来。
千纸鹤飞到她的掌心里,还带了点余温。
他的声音蛊惑又低哑:“我会守住秘密的。”
姜鸢眨了眨眼。
不是,她是在做好事对吧?
为什么感觉这么心虚,像是被揪到了什么小辫子?
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她朝着鹤云祈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吸了吸鼻子,朝着村子里走去。
鹤云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左手捂住伤口处,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无声弯弯。
“咳咳咳。”
他伤得太重,一直都在强撑。
发丝遮盖住他的眼睛,他伸手抹去了唇边的血迹。
小师姐。
姜鸢。
心里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
“无人陪我,唯你一人。”
“谁也不能同我抢你……”
执念入骨,他眼底的占有欲愈发浓烈。
那道无人能察觉到的红印在他额头闪烁着,他只觉额间发烫,纤长的睫毛轻微颤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