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被放大。
姜鸢拼尽全力,把灵力注入在冰鸢之中,她的目光骤然变冷,咬紧了唇瓣。
不会真的要在这嗝屁了吧?
她提剑就要迎上三人的重击,尽管做好了被重创的准备,她还是不甘心道,“月殊卿,你拉我做垫背,我哥哥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没用啊。”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
九条白尾迎风晃立,四人即将对上的瞬间,姜鸢被一股大力拉扯,瞬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三个魔族之人的这一击,带了绝对的杀意,地面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砰”地一声,灰尘漫天。
“月殊卿,你什么意思?”领头的魔族红了眼,“敢戏弄我们,找死!”
他们没能带走月殊卿,连这么个弱不禁风的修仙弟子都杀不了,怒气更甚,“今晚,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列阵!”
他话毕,剩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三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站在了他们面前。
身后的魔族之人桀桀笑道,“尊上知你不肯前来,嗜杀阵的味道,祭司大人可要好好体会啊。”
说罢,领头的魔族之人扔出一样东西,一个金色中带着血红的阵法,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姜鸢站在月殊卿身旁,瞳孔微缩,“是嗜杀阵,他们要跟你同归于尽!”
月殊卿淡淡扫了她一眼。
他不急不缓,俯下身子,“你是在担心本座,还是在担心自己?”
姜鸢简直要被月殊卿逼疯了。
“祭司大人,阵法一旦成,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那又如何?”
血红色的光芒大盛,三个魔族人的面容逐渐扭曲,他们哈哈大笑,“有祭司大人陪葬,我们三个也死得其所了,哈哈哈哈哈。”
“聒噪。”
月殊卿懒懒歪头,右手一凝,唤出鎏金弓箭,那弓浑身透着金灿灿的光芒,精致无比,他覆手在弓之上,弓横于他的身前。
他的声音淡淡的,“姜鸢,过来。”
“摄魂弓?”
姜鸢第一次看见月殊卿用自己的本命灵器。
摄魂弓,一弓三箭,以自身法力化箭,对掌握人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被摄魂弓反噬。
阵法快成,她来不及犹豫,站到了月殊卿和摄魂弓之间。
“拉弓,松手,很简单的。”他的声音慵懒沉着,“会吗?”
不像是正在生死时刻,倒像是在某个安静的夜晚,耐心教导她术法,不急不缓的。
姜鸢很想说不会。
但阵法的血红色光芒,无一不在提醒她,没有时间了。
她伸手覆上摄魂弓,紫色的灵力化箭,她的灵力从前往后划过,到一半时,整个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极力拉扯,疼得她皱紧了眉头。
“真是笨死了。”m.81zw.??m
月殊卿朝她那里俯身,“真不知道羽渊是怎么教你的。”
他从背后伸手,握住了姜鸢的,借力拉扯出一道紫白相间的灵力箭。
他微微一笑,在她耳旁低语,“看好了,本座只教一遍。”
漫天的血红色迎风而起,嗜杀阵已成,月殊卿眼覆白绫,嘲讽勾唇,紫白相间的三支弓箭,齐刷刷朝着阵法中三人而去。
他的妖力凌厉又暴虐,和他本人完全不同。
带了绝对的杀戮,穿过阵法,直接穿透了阵法的魔族三人。
“不!这绝不可能!!”
领头的那魔歇斯底里喊叫,他浑身都被嗜杀阵反噬,惨叫声连连。
被摄魂弓击中,魂飞魄散。
没了支撑的三人,血红色很快消失不见,亲眼看见魔族之人在自己眼前魂飞魄散,她手指微缩,腿有点发软。
她身后的人,实力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
轻飘飘的一击,就击杀掉了远在她修为之上的三人。
一颗黑色的珠子不知何时滚落,落在了姜鸢的身旁,她没有注意,月殊卿却敏锐注意到了屋顶快速离开的黑袍一角。
他在她耳旁低声道,“在想什么?”
姜鸢猛地回神,一个转身,对上了月殊卿的脸。
摄魂弓被他唤回。
他唇角还有笑意,认真思索了一会,“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让你哥哥帮你报今夜之仇?”
“怎么会……”
姜鸢往后挪了一点,求生欲很强,“祭司大人刚刚还救了我的命,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你心里分明不是这么想的啊。”
月殊卿轻轻一笑,看向她肩上的伤口,“过来,我给你治伤。”
姜鸢抗拒地摇了摇头。
他蹙眉,“本座不喜欢说第二遍。”
姜鸢慢吞吞地朝着他的方向走。
灵花和桂花酥洒落了一地,她心疼地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月殊卿不知从哪变出来好几颗丹药,塞进姜鸢的手里,他双手交叠,懒懒靠在树下,“吃一颗,你肩上的伤就会好转,剩下的,就当是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
“哥哥?”
姜鸢强压怒意,“我什么时候说……”
太不要脸了!
这妖真是太不要脸了!
月殊卿挑了挑眉,“放河灯那日,你亲口夸哥哥漂亮的。”
姜鸢立刻反驳,“不可能,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要我给你回忆吗?”
月殊卿右手扯下了自己的白绫,那双眼眸似笑非笑,正盯着她看。
她第一反应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月殊卿的美,是极勾人的。
姜鸢吞咽了一口口水,仅仅一眼,她就被他的美貌折服。
不愧是九尾狐妖族最会勾心的狐妖。
“喊声哥哥,它归你了,如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