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眼睛一瞪,环视周围一圈。
老旧的楼梯间,半亮不亮的吸顶灯,以及楼道墙壁上布得满满当当的办证、贩卖迷药、私家侦探专业捉奸……的印章广告。
助理有些不敢相信:“……这儿?”
叶霆靠在墙上,扶着额头:“我就要这一层。”
助理有些为难:“这一层除了杨先生的屋子,只有两个租屋,都有人了。”
叶霆倒不甚在意这些:“二十万,去办吧。”
助理怔了一下,点点头。
她走到对面的租屋门边,清清嗓子敲开门。
开门的是个挺萌的男生,头发湿润乌黑,一双眼像枣杏一样圆乎,里头漾着光,脸蛋白净,唇红齿皓。他正刷牙,嘴里含了根牙刷,一张口,像螃蟹一样往外吐白泡泡。
他模糊不清地问:“有事儿?”
助理把事儿跟他讲了一遍。
这男生拧着眉头,狐疑地说:“要我让出这间屋子?”
“是的,违约金和剩余房租都会退绐你,除此之外,还可以再绐你一笔钱。”
男生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绐多少?”
助理咬咬牙:“二十万。”
男生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儿,得了吧,拜拜了您。”
助理忙按住他关门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二十万还嫌少吗。”
男生往自己手腕上扫了眼,笑着说:“姐姐,我这手表都得四十万,区区二十万让我大动干戈地挪窝,好累啊。抱歉,不干。”
他关了门,门里即刻响起劲爆的舞曲。
助理傻眼了。
就这么栋看门狗都嫌寒酸的破楼,一间屋子住着她老板的心上人,一间屋子的租客戴四十万的表,叶总还非得砸钱往这里头住。
这年头,有钱人都喜欢玩这种返璞归真忆苦思甜的游戏吗。
助理满脑袋问号。
在叶霆的眼神示意下,助理又敲开了另一户的门。
这次终于来了个正常人,那操着南京腔的阿姨一听能给二十万,和自家儿子嘀嘀咕咕商量了会儿,确认了不是骗人的把戏,当晚就卷了铺盖搬了出去,家具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