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言瞬间认出了陶诗明:“……”
这爸爸竟然也来看展了,好像没听付靳说他回国了啊。
鉴于数年前被陶诗明耍弄了一把,崔少言对他还有心理阴影。
“不好意思,没有那种东西。”崔少言用中文回答他。
“那玻璃做的邦尼兔有吗,我想给人送点儿见面礼,担心他还生我的气。”陶诗明依旧用英文说。
崔少言面无表情:“暂时没有那样的联名商品,您可以留下您的名片,等有您想要的商品时,我们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
陶诗明一愣,即刻被逗笑了。
这种笑声和付靳还是有那么点儿相似,崔少言皱了皱眉,对陶诗明好感上升了0.5分。
“没有生您的气,说中文吧。”崔少言无奈道。
“好的,儿媳妇。”陶诗明字正腔圆道,而后张开手臂:“来和爸爸见面一抱吗。”
身后,斗地主的三位老板手下同时顿了顿。
崔少言一动没动,冷漠道:“您还是去买玻璃做的邦尼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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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诗明是作为境外采购商过来闲逛的,还持有vip证。
午餐休息时间,陶诗明特地招待崔少言到展馆内的vip餐厅吃了一顿。
Vip伙食显然比员工餐的加热盒饭要好不少,崔少言顾着吃,只有陶诗明一直在说话。
“当年我和太太弄丢了付靳,我们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整个人生变得暗无天日。”陶诗明说。
可是您现在笑得好开心啊。
“付靳…以前叫什么名字啊?”崔少言终于问。
“……”陶诗明忽然哑了口,而后尴尬地笑起来:“我好像不记得了哈哈哈。”
崔少言很是怀疑地看向他。
真的是亲爹吗?说好的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呢?
“但我都叫他小南瓜。”陶诗明说。
“Pumpkin.”崔少言了然。
这词儿一般可以用来称呼可爱的小孩儿。
“对的,挺可爱的吧。”陶诗明愉悦道,“那时我一喊Pumpkin,他就会很高兴地朝我跑过来,抱着我的腿,管我要糖吃。”
崔少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
虽然想到现在的付靳,那画面就变得十分违和,但他还真挺想看看。
“我有留照片,回去传你邮箱。”陶诗明说完,叹了口气:“想想当初他那个纯真活泼的样子,结果二十年后再见,他直接变成个不爱搭理我的臭大人…你能理解那种心灵冲击吗?我差点儿就当场抽搐去世了!”
“大概。”崔少言努力表示同情。
实际陶诗明满口胡话的,他现在也是听一半信一半。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聊了不少话题。
只要是聊付靳,崔少言就表现得肉眼可见的开心,话变得特别多,眼里也亮亮的。
陶诗明心想,这小孩儿在这点上和当年一模一样,完全没变。
长成臭大人的儿子还真是幸福。
两人从vip餐厅出去,展厅转角搭的台子上,有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在唱歌,周围围了不少人。
一曲毕,女孩儿从台上下来,围观的人都在等下一个上台表演的人。
这种表演形式很自由,台上摆满了各式乐器和麦克风,谁想上去都可以。
陶诗明轻轻拍了崔少言肩膀:“我听付靳说你小提琴拉得不错?”
崔少言明白他什么意思,便说:“手生了,拉不好。”
其实他在大学里经常给音乐社当伴奏,琴拉得比高中好多了。
“给我拉一首你熟悉的曲子吧。”陶诗明开始做生意,“我突然想起,我有一张小南瓜大哭的老照片…”
崔少言:“……”
一分钟后,在围观人群的目光注视下,崔少言一步迈上台子,拿起小提琴与琴弓。
他摆正好姿势,微垂下眼,台下的人都安静下来,凝神等待琴声奏响。
《Salut D’amour》,挺温柔的一首曲子。
陶诗明站在台下,拿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给付靳传了过去。
照片里的崔少言穿白衬衫配黑西裤,一双腿修长,身姿挺拔,持琴姿势优雅。
陶诗明:偶遇了你的小南瓜
远在城市的另一端,付靳目光从崔少言的脸上,落到西装裤显露出的微翘的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