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赞小说>现代言情>偷来的爱情>☆、偷心番外 2 小周(中)

有句老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而在我二十几年的前半生里,同样也有个姓萧的男人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他主宰了我的命运。

有好的,也有坏的。

他叫萧烽,不是那个义薄云天的丐帮帮主萧峰,而是烽火连天的烽。虽是一字之差,却是很好的写照。

萧峰大仁大义,正如山峰般坚定沈稳,而我所认识的萧锋,却是一个比烈火还要狂暴、嚣张、肆虐又霸道的男人。

可偏偏,我欠他的。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人情债。於是,这就决定了我无论赚多少钱,念多少书,只要在他的面前,就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可我又时常觉得,我其实不欠他的。

因为他从我身上夺走的,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认识他的那年,我十六,正是升高中的最後一个学期。

义务教育即将结束,爷爷明确的告诉我,家里不可能供我念高中上大学,我最现实的出路是读个技术类院校,不管是什麽赶紧学门手艺,三年之後就可以出来工作养活自己。

那时我刚好也满了十八岁,他们也算是对得起我死去的爸爸了。

可我不甘心。

我成绩一向很好,虽然不说数一数二,但在年级排名前十不成问题。可在刚刚结束的摸底考试後,班主任几乎跟所有的家长都进行了谈话,做了考前动员,可唯独没有联系过我。

我知道,其实他要说的,无非是给考生加强营养,创造好的学习条件,争取考出好成绩云云。但是,这种话永远用不著对我说。

因为,每每在开学之初,新接手的班主任在进行学生家庭情况摸底时,都会无一例外从我家得到一样的答案。

“这孩子我们把他养大就不错了,至於成绩好不好的,我们不关心,老师您也不用关心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到十八岁,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说我们不负责?那你要是好心,不如你接回去养,跟你姓都行……”

於是,不管我成绩再好,老师的眼中始终没有我。就是偶尔看来,也只是淡淡的叹息。

对於学校来说,一个注定不能替他增光添彩的学生,那就是全校第一又跟最後一名有什麽区别?

我很苦恼。

不怕说句心理话,那段时间,我简直都想去抢银行了。

我虽然穷,但并不是不明白事理的小孩子了。我清楚的知道,只有读书才有可能改变我的命运。

当然,你非要把李嘉诚举出来做例子我也没办法。但是请注意,李嘉诚发迹的那个年代的平均学历是什麽?而如今这个社会,平均学历又是什麽?

我真的不贪心,我早就想好了,只要家里能供我读完高中三年,我就可以考一所师范类院校。这样就不需要高昂的学费,我再申请助学贷款,应该就不再需要家里人负担了。

可是,这些道理跟顽固的爷爷就是半点也讲不通。

“你现在说得好听,可是等到我们供完你高中三年之後,你考不上大学怎麽办?就是考上了,难道到时要交什麽钱我们能不交?那时候恐怕你又要找各种理由来要钱了。我们要是不给,说不定到时还要背个狠心的罪名。你就饶了我们这把老骨头吧,老老实实去个技术学校,早点工作才是正经。我看学厨师就不错,工作好找,不行还可以自己摆个摊,反正饿不死。”

为此,我下过跪,磕过头,哀求过无数遍,甚至割破手指写过血书,可爷爷始终摇著头。说得烦了,还会挥手给我两耳光,骂我“得寸进尺,不知感恩。”

我去求奶奶,可奶奶只会抹著眼泪跟我说,“孩子,你没那个命,就别折腾了,听你爷爷的话吧。”

姑姑倒是替我说过两句情,可婶婶听著立即冷笑,“你要做大善人,就把他接去啊,正好省些饭钱好买房。”

那时候,婶婶对於继承爷爷奶奶的这套房子已经基本绝望了,所以开始一个劲的想心思攒钱买房搬出去住。

家里再没有人为我说半句话。

已经上小学的小表弟对我说,“你学了厨子是不是就能天天做好吃的了?我喜欢吃糖醋带鱼,你一定要学啊。”

见鬼的厨子!谁要去做厨子?

可我的愤怒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就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这很奇怪吗?

象我这样没有钱又不帅的男生,根本连交朋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交朋友都是要社交的,起码要一起去打场篮球爬个山吧?

就算我可以厚著脸皮,不喝汽水不带任何东西,可我连双能穿去做运动的鞋子都没有。我所有的鞋子全是旧的,轮到我时都已经磨得没什麽用了,可我还得无比爱惜著穿,因为要是弄破了,我就得光著脚出门了。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机会来了。

拜我的好成绩所赐,我所在的班级是全年级最好的一班。在最後一学期刚过了一个月的时候,来了个转学生。

他,就是萧烽。

当他第一次走进教室的时候,我毫不夸张在身边听到了一片倒抽气声。

不能怪班上的同学们少见多怪,实在是我们这样的年纪实在太少见到这样的人种了。

他很高,也很壮,在一帮子还未完全发育,犹如豆芽菜般的同龄男生中间,已经有一七五公分的他几乎象是熊一样的存在。

他长得还很帅。

犹如刀锋削出来的眉眼已经褪去了青涩的味道,带著早熟的男人味,再加上微黑的肤色,瞬间让一大票小女生们红了脸。

可最让大家羡慕的是他那一身的穿著,虽然那时的我根本不懂什麽品牌,却也知道,他身上那套份外抢眼的运动服和包包都应该很贵很贵。

这样临考试才转来的的学生,来头肯定不会小,因为就连老师看著他的表情里都有几分诚惶诚恐小心讨好的味道。我不擅长别的,看这点绝不会错。

萧烽刚进教室,就谢绝了老师给他安排的前排座位,而是走到最後一排,指著靠墙的角落道,“给我在这儿加张桌子就行。”

他说话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吩咐。老师脸上的笑容僵了下,但也很快就安排同学替他去教务处搬了套崭新的课桌椅来。

大摇大摆的坐下,萧烽开始了和我的同窗生涯。

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这种人有什麽交集。毕竟,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就好象天和地,西洋的钢琴和乡下的锁呐,完全凑不到一块儿去。

可这世界的奇妙就在於,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麽。

因为没多久就要考试了,所以毕业班的学业分外繁重。但与此同时,因为体育考试成绩也要计入总分里头,所以学校每天都要求我们提前一小时到校,完成规定的考试科目。

我说过了,我没有鞋,一切会损坏鞋的科目我都没办法参加。

所以我只能在别的同学在操场上奔跑跳跃的时候,独自走到操场的另一端,进行我自己的训练。

引体向上,俯卧撑,仰卧起坐。

这些都不需要鞋,也不会损毁任何衣服,至於腿部力量的缺乏,我可以光著脚在沙坑中来回奔跑进行补足。

可是那天,不知道是谁那麽缺德,在沙坑里扔了一个易拉罐开口的铁环,我才跑了两个来回,就不幸踩中,还很背的划伤了脚趾间的嫩肉,顿时鲜血直流。

我倒是很想轻伤不下火线的坚持下去,可又怕引起感染生病,所以只好咬著牙捡了鞋袜,到男厕所去冲洗。

因为早锻炼时间还没结束,厕所里很安静,没有人。

把裤腿高高卷起,我把受伤的脚抬到高高的水龙头下冲洗,忍著疼痛,挤出更多的鲜血,任清水将它们和细沙一起带走。这是最简单最便宜的消毒方式,我从小就学会了处理。

可能是因为太疼了,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什麽时候进来的,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罩住,我才後知後觉的转过头去。  然後,下巴就被捏住了。

“长得也不怎麽样,但这双腿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会呆掉也是情有可原。然後,下巴被放开,而搁在洗手台上的腿却突然的被扳了起来,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垂直。

好痛!可我没有叫嚷的习惯,只是忍耐著问,“萧烽,你干什麽?”

说来他会来上课就是件怪事,除了上课时候会坐在教室後头,他既不交作业,也不参加任何活动。独来独往,完全自成一国。

回答我的,是松垮垮的校服外套被拉开了。

因为天已经渐渐热了,我里面只穿了件很薄很旧还有好几个破洞的背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弱,但却因为经常性的家务劳动,所以并不算单薄。可被萧烽象买猪肉似的看著,我却实在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想伸手拉回衣服,可萧烽却突然伸手进去捻了一把。

他的人看起来昂贵而不凡,一双手却带著些许的薄茧,摸得我顿时敏感的往後一跳,差点摔倒。

萧烽顺势搂住了我的腰,贴在我的耳边吹了口气,“喂,我还挺喜欢你的身体的,要不要跟我做?”

“你发什麽疯?”如今的年代已经不象从前那麽保守了,我知道这世上有同性恋这回事,可我当时真没明白萧烽跟我说的就是这层意思。我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涨红著脸推了他一把。

萧烽顺势撒了手,所以我很轻易的离开了他的怀抱。不过他站在我的对面说,“你可以想一想,正好我眼下缺个伴,钱不是问题,但不要做过了又後悔,哭哭啼啼闹得太难看。”

我发誓,当时的我完全没有理解他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我记住了一句话,“钱不是问题。”

天知道,钱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多麽重要的问题。

於是,我跟大脑短路了一样,问,“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萧烽笑了,他笑得样子很奇怪,我说不出来,可我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浑身开始发烧,有些後悔问出的话。

厕所外有脚步声传来,萧烽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放学之後,我在学校後头那个洗车行等你。”

忐忑不安的一直等到放学,我到底按捺不住对钱的渴望,一瘸一拐到了那间洗车行。

萧烽比我早到一步,已经坐进了一辆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轿车,冲我嚷,“上来。”

那车,是他的?我瞪大了眼睛,在拉开车门时,曾有过一瞬间的胆怯,但还是坐了上去。

萧烽的车开得极其熟练,左弯右绕的,已经把我带到一家宾馆门前。停车下来,我跟梦游似的跟他进了房间。

把书包扔下,萧烽示意我坐下,一分锺也不浪费的开始谈判,“说吧,你要多少?”

不管他要什麽,我只有一个要求,谁能实现我就会听谁的。

“我要读高中。”

萧烽嗤地一声笑了,“你就这麽喜欢读书?”

我很严肃的看著他,一板一眼的答,“我不是喜欢,我只是不想做厨子。”

他那总是高高仰起的下巴冲我点了一点,“那你想做什麽?”

“医生。”我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梦想,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肯问我。

他偏著头想了想,好象在自言自语,“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总得让我看下值不值吧?衣服脱了。”

如果说我早上在男厕所里没明白过来,可是经过一上午的沈淀,已经足够我想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我没有脱,反而望著他的眼睛说,“如果你占了我的便宜,又不肯出钱怎麽办?”

萧烽愣了一下,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极其张扬而且放肆,但笑过之後,却拿出一张银行卡,连同手机一起递给我,“密码是123456,你自己打电话查,看这里的钱够不够付你的学费。”

我真的打了电话,卡里的余额我一连听了三遍,那是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六位数,别说供我读完高中,读完大学也绰绰有余。

萧烽挑眉问我,“现在,可以脱了吗?”

我别无选择。

不过我还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有同学向我请教功课,请我吃饭,中午就不回家了。

那天中午,十六岁的我失去了童贞

作家的话:

没肉到,继续努力!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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