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
楚向天目光一滞。
“这些确是魔帝手下魔臣所为，但并非魔王。”
话音未落，一道身着长袍，仙风道骨的老者，缓缓降落。
“而是真正的鬼主！”
“鬼主不就是拥有帝姿的鬼帝境，不就是魔帝洛无痕？”
楚向天微微一震，竟失了礼数:
“而且拥有帝姿的鬼帝万古无一！”
“怎么可能会同时两个帝姿存在！”
“哼！身于黑却心系苍生，可笑至极！”
老者打量了一眼楚向天，全身戾气迸射，在所有人畏惧的眼神中，甩手走进了大殿: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都不懂！”
“他根本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竟率整个魂殿主动与他为敌！”
“你若这般毛躁，恐怕接下来还会同时出现第三个！”
嘶……
所有人，不禁倒吸凉气！
简单几句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楚向天虎躯一震，连忙在震惊中走进大殿，行大礼:
“向天失礼，还请大长老指教！”
老者看了好一会，气势无奈消散，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
“向天，魔族生性贪婪、卑鄙、好色、残暴，修炼不辨好恶，只追求绝对力量。”
“仙陆虽看似人魔同在，实则错综复杂。”
“数万年来.......”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老者才缓缓停下。
但楚向天已经震惊了！
简单来说，数万年前，人族一盘散沙，仙陆第一位魔帝出现，誓要屠灭整个人族。
整个仙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被逼入绝境的人族，联合起来奋起反抗，最终以惨烈的代价，赢得了胜利。
也正因为代价太过惨烈，终究是无力对魔族赶尽杀绝，只能镇压在各大魔地。
自那以后，大陆才逐渐形成了如今国、宗派、修者、凡人的格局和层次。
随着人族逐渐的壮大，加上以国为首的强大势力对魔地的管控。
自此，魔族再未崛起，也几乎再未出现过魔帝。
魔族也深知势弱，便将大战中残留下来的魔族功法也一并修改，融入了鬼道。
因此，鬼道其实早已不是单纯的鬼道，也是魔道。
人族都知道魔族这么做，其实就是借鸡生蛋。
但都忙着重建大陆，又有了逐渐强大的势力，更是开始了安宁的享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便把人族死后走上鬼道的鬼魅也和魔族、以及那些魔地瘴气衍生出的诡怪一样，统称为魔！
“我就是说，因为魔、鬼、怪皆走的鬼道。”
“所以仙陆鬼道，一道三帝姿！”
好一会，楚向天回过神来，沉声道道:
“也意味着，魔帝手下会有三股势力，真正的魔族、人族的鬼魅、少见的诡怪！”
“我知道你想什么。”
老者看了一眼，直接泼了盆冷水:
“离间只会把自己送去虎口！”
“魔帝，本就是追求绝对力量的魔族，与生俱来的信仰，类似于人族的图腾，生来就融入到了血液中。”
“鬼魅，虽生前为人族，本质也属于人物魂魄，甚至不乏生前是修者的。”
“但死后还能汇聚成鬼魅，才成为鬼修的，定无一不是含着极大怨气，无一不是心死魔化者。”
“至于诡怪，本身就是魔气衍生的东西，虽很少出现在人族视野，但对魔帝的忠诚绝不亚于魔族。”
“归至一点，他们也是同道！”
“还有一点你别忘了，这一任魔帝，身上还流着人族的血！”
“一个年轻人，却成了魔帝，这本就已经能让无数人着迷，更何况鬼主甘愿臣服等等.......”
楚向天，沉默了。
先不说魔族、鬼修、诡怪。
洛无痕创造的种种奇迹，也难免不会让一些人族，心生向往，临阵倒戈……
突然提及，他更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让人调查洛无痕很久，但诡怪的消息，却只有一条！
当时洛无痕一介凡人，却一夜之间搅的玄天宗鸡犬不宁，尸骸遍地。
其中就有低级诡怪！
但自那以后，就连低级鬼怪，都好似世间蒸发了一般，再无半点音信……
“到底去哪了？”
楚向天很乱，从未感觉如此无力。
就好像，洛无痕就是那高高在上的迷，充满无尽魅力！
而他，幼稚！
回过神来，楚向天甚至有点怀疑自己。
自己所谓的势力，真的会比洛无痕强吗？
真的就如洛无痕所表现，所说的那样。
他们魂殿控制的地下世界，他们所谓的黑暗权谋。
就真的，在洛无痕眼里，连个笑话都不如吗？
“人族呢？天道呢？难道就没有帝姿吗！”
“有，天道帝姿生下后便在体内，觉醒前即便渡劫期也不会察觉到。”
“天道帝姿觉醒前，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只有自己能隐约能感觉到些许不同，拥有帝姿者丹田异于常人，修炼也极为缓慢。”
“这个秘密，也只有顶端修者，口口相传。”
老者微微一停，不过抬头看了眼天空，便毫无情绪的离开了。
“我等一众老不死的搭上精血推衍，找到了。”
“谁！到底是谁！”
楚向天咆哮！
他不甘心！
不甘心！
老者头也未回，微微摇了摇头:
“还未觉醒时，被人族玄天宗长老秋伟茂，亲手抹杀，推向了魔族。”
“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能为你做的都做了。”
“好自为之吧……”
解释通了。
都解释通了。
是人族，是人族亲手把自己天道帝姿，抹杀了。
是人族，是人族亲手把自己天道骄子，推入了魔渊！
亲眼看着自己承受所有的肮脏！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面前！
亲眼看着自己的长老废掉自己！
哪一条，不比凌迟活剐！
弃道入魔，是迫不得已，也是心死所向......
“是，他独自承受完了一切，只想活成喜剧。”看書喇
“你楚向天，又有什么资格去定义他？”
楚向天，怔怔站在原地，身躯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恨洛夜还是同情洛夜，是恨人族还是同情苍生！
“少主，没追上，我已经让人铺开继续......”
慕容逸焦急的走进来，但看到低着头颤抖的楚向天，却是怔住了。
“还有何事？”楚向天回过神来，脸色一沉，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殿群后方，被...被......”
慕容逸颤抖的话音未落。
残影极速飞来，落地的瞬间，整个人瘫跪下去。
身躯疯了似的剧烈颤抖，双目近乎喷血：
“少主，边境，边境......”
“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