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她啊。)

  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办公椅上,端起了茶杯的云雀默默地想到。

  (那个小动物女。)

  最重要的是,某只小动物身上的味道隐约的飘散在接待室里。那种有点甜甜的、无论是保洁阿姨还是其他风纪委员都不会有的味道,云雀不会认错。

  (擅自闯进接待室的小动物,)

  (还留下了自己的气味。)

  一口茶咽下,云雀想还是让小动物活过今天吧。因为她泡的茶不错。

  于是第二天,当云雀踏进接待室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

  该收拾的地方还是收拾的一尘不染,该搬出去晒太阳的观叶植物又在太阳下舒服地舒展着叶片。办公桌上还是有刚泡好的绿茶,而这次绿茶旁还多了一个便当。

  (多管闲事的女人。)

  第三天除了便当,接待室里还多了一盆小小的盆栽。那盆小小的盆栽和半人高的观叶植物放在一起有种家长带着孩子的微妙喜剧感。

  云雀放弃了把田螺姑娘动过的东西恢复到自己前一天离开时的状态——云雀已经开始习惯了会有田螺姑娘来整理。从收纳盒里拿出文书也没有云雀想象中的那么麻烦。

  (变好了。)

  (茶的味道。)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事实。总之一开始还不算特别好喝的绿茶变得愈发的贴近云雀喜欢的口味了。

  (想做就能做得到的小动物吗?)

  云雀当然没有想过要放任这只小动物继续扮成田螺姑娘来做一些云雀并没有要求她做的事情。讨厌束缚、也讨厌被人强加什么人情债在身上的鬼之风纪委员长大人无声的展开了准备反击的计划。

  第四天的清晨,云雀提前半小时来到了学校。然后到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接待室,然后在云雀拉开接待室大门的那一刻,云雀看到接待室里已经和平时一样,放好了热茶和便当。

  (……)

  握着那烫呼呼的茶杯,云雀知道田螺姑娘刚走不久。想着或许人还会在附近的云雀又走出了接待室。

  (逃掉了吗?)

  在周围巡视了一周也找不到某只小动物,倒是把来得早的学生吓了个半死的云雀确定某只小动物又逃走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就算让其他的学生把这只小动物进贡到自己面前,只要这只小动物死都不承认她帮云雀打扫过接待室,那么云雀也不能逼她承认什么。毕竟默默无闻的做好事并非什么不光彩的事,逼着别人承认自己是田螺姑娘的人才比较奇怪。

  (说起来,那只小动物最得意的就是逃走。)

  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在校内怎么都找不到某只小动物的事情,又想起造成云雀想要抓住这只小动物狠狠修理一顿的“那件事”,云雀身上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和绝不服输的怒意。

  (捉迷藏吗?有意思——)

  (就陪你玩到底吧。)

  第五天,早早的就骑着机车到了学校,在校工伯伯慢吞吞的打开校门前直接翻过了校门,向着接待室而去。

  拉开接待室门,发现接待室很是干净,显然已经打扫过的云雀皱起了眉头:某只小动物显然是猜到了自己今天会一大早就到学校来,所以前一天的放学后,在云雀离开接待室以后过来打扫过了。

  额上青筋暴跳,云雀向着二年级的教室走去。在没什么人的走廊上巡逻了一圈,等到云雀回到接待室的时候田螺姑娘泡的热茶和便当又放在了办公桌上。意识到某只小动物居然趁着自己去找她的功夫来做了这些,云雀有种自己再度被耍了的感觉。

  这一周是云雀的完败。

  一个双休日很快过去,又是一周开始。吸取上周的教训,周一早早到校的云雀一直待在接待室里,田螺姑娘果然没有出现。等到云雀去进行惯例的校内巡逻时,热茶和便当又放在了云雀的办公桌上。

  周二,云雀还是和平时一样去进行校内巡逻,留下草壁等人在接待室门口待机。等到云雀拉开接待室的门,热茶和便当又在那里了。

  “喂,你们——”

  用锐利的凤眸扫向门口待机的风纪委员们,云雀面无表情的询问着待机的风纪委员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而出乎云雀意料之外的是所有的风纪委员都一口咬定没有见过任何东西从接待室的大门口出入。

  (……)

  看风纪委员们坚定的样子,知道再问他们也没用的云雀在周三的晚上留宿在了并中接待室。可惜的是周四趁着云雀去卫生间的功夫,热茶和便当还是送到了。

  (连这些人都收买了吗?)

  云雀好像明白了什么。为什么那只小动物能够找准时机,每次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来打扫、泡茶、送便当。

  (在风纪委员里有她的同伙。)

  不想去责怪风纪委员们的“背叛”,倔强的要和田螺姑娘把这个游戏玩到底,云雀期待着周五的到来。

  周四的晚上,让在自己家中等着自己发号施令的草壁等人退下,把周四晚上所有行程都变更了的云雀早早的去睡了。想当然的,这样的云雀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

  从用非正常的手段进入学校开始,云雀就一直待在接待室。直到第一节课开始后才出去巡逻。在课间时间又回到接待室,然后就这么一直到了下午。想着自己的作战差不多应该让田螺姑娘开始着急了,云雀才又从接待室离开,去巡视校园。

  “莲井同学!请快一点!”

  站在被阖上的接待室的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站在云雀身边的风纪委员们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虽说云雀早就猜到了有风纪委员在帮那只小动物做田螺姑娘,但被云雀抓到现行的风纪委员的人数远比云雀想象的要多得多。

  “委员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再那之前——”

  唰啦——

  接待室的门被拉开了,接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双手紧握着浮萍拐的云雀走了进来。

  “原来如此,你也有掺一脚啊,草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