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出产房时，聂怀远和聂母还站在产房门口。
程颂宁一被推出来，聂怀远就凑上前，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颂宁，辛苦了。”
程颂宁想先瞧一眼孩子，还没张口，就注意到聂怀远眼角内部的红色。
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程颂宁冲着聂怀远笑了一下，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聂怀远没笑，程颂宁自己倒笑了。
她安慰聂怀远，
“怀远，我没事。”
聂怀远双手抱着孩子，没办法去碰程颂宁的脸颊。
满头湿发，脸色苍白，嘴角起皮，一副脱力的样子怎么会没事。
见聂怀远不说话，程颂宁的眼睛看向孩子，
“让我看一眼我辛苦生出来的小家伙，然后我去睡觉。”
“嗯，”
聂怀远应了一声，把胳膊轻轻下弯，好让程颂宁看到小家伙的小脸。看書溂
程颂宁看后皱皱鼻子，嫌弃的说了句，
“真丑。”
聂怀远看了一眼孩子，回应程颂宁，
“是有点丑。”
刚刚把孩子抱出来的小护士不乐意了。
“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长长就好看了。”
头次见这样的新手爸妈，见孩子第一面嫌弃自家孩子丑。
程颂宁被护士推到病房，往病房去时，程颂宁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种想法。
原来真有人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
因为心疼你，他眼角泛红。
......
等程颂宁再次醒来，身体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孕肚带来的压胀感没有了，身子很轻盈。
哦，她今天卸货了。
程颂宁环顾周围，房间里很安静，
屋里除了自己，只剩下聂母祖孙俩。
孩子睡在程颂宁旁边的空床上，聂母在看着他。
听到程颂宁活动的声音，聂母连忙看向程颂宁，
“颂宁，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程颂宁先点头又摇了下头。
“妈，我想先喝点水。”
“哎，好。”
聂母拿起早准备好的茶缸给程颂宁倒上水，扶着程颂宁起来喝，
程颂宁喝水的功夫，聂母跟程颂宁解释。
“怀远回家炖鸡汤去了，顺便去邮局拍封电报，和家里报个喜。”
虽然聂母一开始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在大环境下，头胎还是儿子好。
尤其是她婆婆还活着，要是听说又有了曾孙，老太太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程颂宁点了下头。
不等程颂宁开口，聂母把孩子抱过来。
“颂宁，这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你抱抱。”
聂母抱过来时，眼中带着笑。
看来她是真的很得意这个乖孙。
程颂宁伸手抱着孩子。
小家伙比她睡意足，身体被活动了地方，也没睁开眼，歪了下嘴角继续睡。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见了那么多孩子，看了一圈儿，就数咱家这个最漂亮。”
程颂宁听着聂母的夸赞，笑不作声。
她赞同聂母的话，这么多孩子就属她怀里的这个小家伙长得最漂亮。
虽然皮肤皱了一些像个小老头，但是一点不影响他的帅气。
“你看他的脸，和怀远小时候一个样，眼睛也是，这小鼻子......”
两人正逗着孩子，聂怀远从外面进来，
聂母高兴的看着聂怀远，
“怀远，回来了。”
“嗯。”
聂怀远手里提着个保温桶，
“颂宁，你身体怎么样？”
程颂宁仰着头看着聂怀远，
“我还好，”
聂怀远伸手摸了摸程颂宁的脸颊，
当着聂母的面，程颂宁有些不好意思。
结果聂母懂人情世故，聂怀远过来时，聂母到另一边都逗弄她的新孙子，给小两口相处的时间。
“辛苦了。”
聂怀远轻轻的说道，说话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程颂宁能听见。
不等程颂宁说话，聂怀远把手里的保温桶提上来，
“我熬了鸡汤，浮油已经撇去了。你喝点汤，吃点鸡肉。”
“嗯，好。”
程颂宁醒来有一阵了，
聂怀远一开保温桶的盖子，浓郁的土鸡鸡汤味儿渲染在房间里。
程颂宁闻着鸡汤味儿口腔开始分泌口水，
她饿了。
聂怀远给程颂宁盛了一碗鸡肉，里面有少许鸡汤。
名字的事在怀孕的时候就说好了，让聂怀远起。
程颂宁自认取名无能，
要是给儿子取一个和来福差不多的名字，她怕她儿子能哭。
“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
“起了，叫聂灏。”
按照聂家的家谱，传到儿子这一辈是水字。
灏，水阔苍茫，博大望远。
聂怀远希望儿子有开阔的远见，不拘泥于小小一方。
“昊？哪个皓？”
“水、景、页合一字，灏。”
聂怀远一边说着，一边在程颂宁的手心上写下。
聂怀远给程颂宁解释名字的寓意，
“这个灏啊。”
程颂宁听完后一脸古怪。
以后孩子上学，不会人家开始写第一道题了，她儿子还在写名字吧。
不等程颂宁说自己的感想，在床上一直很乖的聂灏小朋友不乐意了。
挥舞着小拳头，扯着嗓子干嚎。
程颂宁和聂怀远连忙看向聂母那边。
聂母有经验，抱着聂灏来程颂宁这里。
“他这是饿了，找奶吃。”
孩子的哭上扰的程颂宁心焦。
她连忙把孩子抱过来，掀开衣服想喂奶，
抬头看到坐床边上的聂怀远改变了主意。
“怀远，你回避一下。”
聂母在旁边笑。
“两口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颂宁的脸颊微红，
“妈，”
聂怀远的耳朵尖也有些红，
他轻咳一声，
“妈，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陪着颂宁。”
等聂怀远出去，程颂宁把自己胸的一边塞进儿子嘴里。
小家伙的眼睛还没睁开，吃奶全靠本能。
程颂宁先是感觉得一阵轻微的刺痛，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暖流从自己胸前流出。
看着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
程颂宁的心软了又软，
也是在这时，程颂宁感受到母爱的伟大。
为了怀里的小人儿，
她愿意披荆斩棘，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