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的这个歉道的很晚，道到月亮爬上中空，屋外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几声狗吠，还有零星的虫鸟叫声。
早上程颂宁扶着腰起来，整个人浑身酸软，软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要不是今天有孙栋梁的考试，她一定会赖在床上。
聂怀远听到炕上有动静，原本在和儿子玩的他转过头看向程颂宁。
眉梢眼角尖带着几分吃饱喝足后的魇足。
“颂宁，你醒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高强度活动，程颂宁忍不住瞪了聂怀远一眼。
一个眼神过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嗔怪。
聂怀远怀里的六斤不知道父母发生了什么。
小家伙在聂怀远的怀里咯咯的笑。
程颂宁有些羡慕的看了儿子一眼。
小人儿无忧无虑的真好。
程颂宁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卧室的房门被人轻敲了两下。
“怀远，颂宁，起床吃早饭了。”
聂母晚上不用带孩子，晚上听听收音机就上炕睡觉了。
上了年纪的人睡得早起得早。
她知道程颂宁和聂怀远白天要上学。
趁着他们没起来的功夫，就把早饭收拾好。
本来程颂宁和聂怀远都是自律的人，不需要聂母叫他们起床。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要起得点儿了，这两口子在屋里还没有动静。
聂怀远听到话往门口应了一声。
“妈，我们这就起来。”
程颂宁不想让婆婆等太久，连忙起身穿衣服。
可能是起的有些着急，腰部的酸软感让她的身体一顿。
感受着身体的不适，程颂宁心里暗骂昨晚上聂怀远折腾的太过火。
不过也不能全怪聂怀远。
昨天晚上她也过得很愉快就是了。
聂母是沪士人，对于早餐很是看重。
她觉得早餐是人一天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顿，早餐做的丰盛一些，会让人的一天特别精神。
知道程颂宁今天有考试，聂母早上做的早饭很丰盛。
每人盘子里一个水煮的圆圆的荷包蛋，一碟小咸菜，还有一碗物料丰富的黑米八宝粥。
吃饭的时候，聂怀远问程颂宁。
“颂宁，今天考试要考几门？”
原本昨天晚上程颂宁还想要挑灯夜读再看两页书。
后来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程颂宁书没看成。
程颂宁喝了一口黑米粥，
聂母的黑米粥熬的特别好喝，又香又糯，恰到好处。看書喇
“今天就考一门。”
“那是不是考完试就能回家了？”
程颂宁点了下头，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可以。”
卫校和经济学院不太一样，在卫校上学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省城的孩子。
她们家距离学校近，有很多学生都走读回家。
程颂宁说完话后歪着头看聂怀远，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趁着聂母不注意，聂怀远对着程颂宁微微一笑。
他凑到程颂宁耳边，用只有程颂宁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当然是怕你累着。”
耳边听到聂怀远的话，程颂宁有种被花生仁噎到嗓子的感觉。
这么无耻的话，聂怀远为什么能说得出口？
吃完饭，夫妻俩告别了母亲和孩子。两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去了自己的学校。
今天学校有个考试，不安排日常课程。
学校的教室被当做考场，程颂宁来的早，进不去教室，所以先去了女生宿舍。
程颂宁进宿舍时，宿舍的几个女生手里拿着课本，正在临时抱佛脚。
听到动静见程颂宁进来。
黄秀芬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三两步来到程颂宁跟前。
“颂宁，我有个知识点不懂，你快点帮我讲讲。”
她一点不喜欢孙老师，更不想上他教的课。
这次考试说什么她也要过了。
程颂宁拿过黄秀芬手上的书，看着黄秀芬想让她讲解的知识点。
“秀芬，这个知识点太繁琐了，我现在跟你说了，你等会儿考试也记不住，不如趁这个时候把你学的扎实的知识再复习一遍。”
黄秀芬苦着一张脸，
“为什么我感觉现在所有的知识点我都没记住？颂宁，我这次的考试不会考砸了吧？”
程颂宁轻轻拍了拍黄秀芬的肩膀，“秀芬，你这是太紧张了，放轻松就是一场考试没什么大不了的。”
坐在一边的魏晶晶放下书，抬头看着她们。
“对呀，秀芬你就是太紧张了。孙老师的考试不会太难的。”
黄秀芬的嘴唇动了两下，希望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吧。
早上8点半，铃声一响，程颂宁和魏晶晶几个人就进了考场。看書溂
考试时间8:40，按照以前的考试经验，每次考试的考场都会分配两个监考老师。
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
程颂宁她们刚刚坐下没多久，孙栋梁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老师就走进来。
孙栋梁还是那副老样子，白衬衣，灰棕色的工裤。
他的脸又瘦又长有很多细褶，拿到考卷，站到讲台上，把整个考场巡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程颂宁感觉孙栋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
程颂宁微微皱了下眉，觉得这是在考试现场，孙栋梁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各位同学，等下我会发下考卷，由于考试无关的东西不要放在身上。禁止随身携带与考试相关的东西。一旦发现有违规作弊行为，一律严惩不贷。”
孙栋梁说完话，就开始往下发卷子。
程颂宁做的位置有些靠后，等发到她时，卷子已经没有了。
程颂宁举了下手，
“老师，我们这边没有卷子了。”
考场的另一个女监考老师往这边看了一眼，
“你等一会儿，另一边的同学传到最后有剩余卷子就给你拿过去了。”
程颂宁点了下头坐在那里等着。
在隔着她另一排的位置，有学生手里有多余的考卷。
孙栋梁几步走过去，从考生手中接过卷子。
“程同学，卷子给你，要好好考试啊。”
程颂宁伸手拿卷子，不知道是不是孙栋梁故意的，他的手轻轻碰到程颂宁的手心。
程颂宁感觉有什么脏东西碰到似的，手猛的往后一缩。
强烈的反应让卷子差点掉到地上。
孙栋梁的眼中闪过一分不喜。
程颂宁假装没看到，拿到自己的卷子就开始往姓名栏上填写名字。
教室钟楼的钟声突然敲响。
孙栋梁顾不上生气，清了清嗓子。
“现在开始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