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一个大帽子盖下来，刚才快要跳脚的丁老师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眼睛像喷了火一样，狠狠的瞪着程颂宁。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程颂宁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凌迟了。
刘焕梅作为旁观者，这场考试作弊的闹剧她猜了个大概。
孙栋梁站在一边，看似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实则他是这次事情的导火索。
孙栋梁是个什么玩意儿，刘焕梅心里清楚，前一阵子学生退学的事情和孙栋梁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人毕竟是好友的丈夫，刘焕梅就算再讨厌他，也会给好友几分薄面。
事情闹到这种程度，老师的面子不能丢，刘焕梅和女监考老师想的一样，如果这件事情没有个说法，老师的权威何在？面子何在？以后去怎样管教那些不听话的学生？
刘焕梅的目光看向程颂宁。
“程颂宁，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程颂宁目光一闪，这个时候刘焕梅把问题扔给她，如果她解决不好，那就是程颂宁自己的问题。
程颂宁心里一嘲，她原以为刘焕梅是这个学校最公正的人，看来不过如此。
搜身是不可能让老师搜身的。
程颂宁看着面前的卷子，突然想起前世小品中的一个桥段。
那么多的证件竟然证明不了一个人的身份。
同样的，明明摆在桌子上放着她刚刚还没有答完的考卷，这张考卷却证明不了她考试的实力。
程颂宁心里想了想，抬头眼睛直视刘焕梅。
“老师，既然这场考试是孙老师的课，我要求当着监考老师的面，让孙老师面试我。他出题目我现场作答。”
旁边的女监考老师冷嘲一声，
“口气倒是不小。”
程颂宁懒得理她，
她眼神轻飘飘的看了孙栋梁一眼，
“孙老师，你觉得呢？”
孙栋梁感觉程颂宁的眼神有些冷，这确实是目前最折中的方式，当着刘焕梅的面，孙栋梁也不好说什么。
孙栋梁假装沉思了一番，冲着刘焕梅点点头。
“刘主任，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这就回办公室拿课本。”
不等刘焕梅说话，程颂宁出了声。
“孙老师，这是你教的课，你出的卷子你还需要去拿课本吗？”
孙栋梁一副被学生负责公众无私的表情，认真的看着程颂宁。
“程同学，这件事关系到你和丁老师的品质问题，我在考试时不能马虎，所以一定要参考课本，刘主任，你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去拿课本。”br>
刘焕梅点了下头，想在这安静一会儿，等着孙栋梁拿书过来。
但程颂宁不想让这事轻易的就算了。
“刘主任，我希望能多几位监考老师陪考。”
刘焕梅听后皱眉，看着程颂宁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喜。
“程颂宁，你这是信不过我？”
程颂宁连忙摇头，就是真信不过，她也不可能在刘焕梅眼前表现出来，她能不能转正式学籍还要靠刘焕梅。
当然，倘若刘焕梅今天明目张胆的偏向孙栋梁那一边，程颂宁这些籍不要也罢，在这样的学校考出来的文凭，她也只会觉得恶心。
“不是，刘主任，在考场上闹了那么大的事情，想必等考完试，整个年级的学生和老师都知道了。
就算我这场考试能够考的合格，肯定还会有老师和学生用有色眼镜看我。本来我在学校就是借读生的身份，以后我在学校的日子一定会更难过的。”
程颂宁在说这番话时，语气和姿态压得非常低。
刘焕梅想了想，同意了程颂宁的要求。
旁边的女监考老师更是无所谓，她恨不得人越多越好，让所有人看看程颂宁，因为答不出题难下台的小丑嘴脸。
等孙栋梁拿着课本匆匆来办公室时，见办公室里多出的五六位老师，还有十几个刚刚考完试的学生，顿时傻了眼。
刘焕梅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其余的老师也落了座。
程颂宁坐在正中央，像大学时答辩那样，自己一个人面对着六七位老师，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大学同学。
见孙栋梁来了，刘焕梅点了下头。
“孙老师，可以开始了。”
孙栋梁感觉自己后背开始冒汗，心里无比懊悔当时为什么会在考场死盯程颂宁。
闹到现在这么一出，到底是在考他还是在考学生？
孙栋梁脸上带着有些虚的笑。
“那行，刘主任，各位老师，我就开始考了。”
孙栋梁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看着程颂宁。
“关于病室温度有什么要求？”
“专业护理人员对于病室温度有着极高的把握程度，根据病人的需要调节温度，病室温度过高，不利于病人呼吸身体散热，病室温度过低，容易导致病人受凉，缺乏动力。”
“麻醉护理盒里应该放置的物品？”
“张口器，压舌板，吸痰管，棉签儿……”
“给病人通风的时间…”
“每天大约通风的时间是……”
时间在两个人一问一答中渐渐的流逝。
孙栋梁问的每一个问题，程颂宁都能快速并且精准的回答出来，流畅且有条理。
甚至有些旁听的老师会忍不住点头，听程颂宁回答问题，像是在欣赏一场节目。
程颂宁回答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她心里估量着孙栋梁应该把考卷上的问题都问完了。
果不其然，和程颂宁猜的差不多，孙栋梁的脸色有些发白，翻书的频率越来越高。
孙栋梁能够来学校教书全靠了老婆和老丈人。
他肚子里那点书在日复一日的懒散中给磨没了。
平日里整天盯着漂亮女学生看，备课的时候也不认真，上课的时候全照着书念。
有的时候，程颂宁回答的问题太全面，甚至有些超纲，孙栋梁还不得不照着书翻。
孙栋梁好像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教的教材，一本书恨不得翻出个花来。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刘焕梅坐在最中央也忍不住皱眉。
这个孙栋梁到底怎么回事？
程颂宁看着孙栋梁的样子，故意回答错了一个问题。
等到孙栋梁点头说程颂宁回答正确时，程颂宁假装抱歉一笑。
“哎呀，孙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回答错了，给病人注射试剂的毫升应该在三毫克。要是注射6毫克的话，病人会出现昏厥甚至休克的现象。”
孙栋梁先是脸上一白，然后再是一惊，他干笑着对程颂宁说，
“是，是吗，我说刚才怎么感觉到不对。”
就在孙栋梁为自己解释的圆满感到庆幸时，眼睛的余光注意到程颂宁带着几分危险的笑。
程颂宁的语气依旧带着高识别度的甜软，
“噢，还有我刚才回答的第3题，在处理因呕吐昏厥的病人，是应该先清理他口腔中的呕吐物，确保呼吸通畅，而不是先让病人躺平。”
“还有，”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