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学校没有寒暑假的概念，有春收假和秋收假。
假期就放在农忙的时候，方便家里的小孩回家帮大人干农活。
因为社会风气和经济水平的缘故，现在的人意识中学习还没有那么重要。
读再多的书不过是为了识两个字，所以读那么多的书有什么用？
临近放假，卫校的学习气氛浮躁起来，
小女生凑在一起谈论着假期要去做什么。
明明距离丰收假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程颂宁拿着书进教室，刚进教室就感觉班里气氛怪怪的。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脸上的表情或惊恐或兴奋。
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颂宁，这边，快过来。”
魏晶晶冲程颂宁的招手，
刚刚考完试，班里的位置重新打乱，
“晶晶，你们早来了。”
程颂宁刚说完话，魏晶晶招招手，示意程颂宁凑近点，
“什么事，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br>
黄秀芬左右看了看，
其实也不用太刻意，学校现在都快传遍了。
“颂宁，你听说了吗？孙老师昨天在学校被人打了。”
“啊？还有这事？”
程颂宁假装惊讶，
废话，孙栋梁就是她打的。
魏晶晶轻声道，
“我听说孙栋梁被打的老惨了，脸上全是淤青，黑一块红一块的。”
程颂宁：我记得我没打脸。
黄秀芬在旁边补充，
“不止呢，我听说腿打骨折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孙老师躺在草地里爬都爬不起来。”
程颂宁：不至于，她没打骨头，都是拳拳到肉。
“还有还有，我听她们说，好像是几个校外的混混过来打的，是来找孙老师寻仇的。”
程颂宁：......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当事人程颂宁就亲耳听到流言是怎么形成的。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白天，孙栋梁为了躲避寻仇的黑社会，慌不择路的跑进学校，不幸的他被混混逮到，七八个人对孙老师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群殴。
群殴孙栋梁的程颂宁:......
魏晶晶和黄秀芬小声谈论着，程颂宁和刘明珠一直没吭声。
在聊天的时候，刘明珠看着程颂宁欲言又止。
程颂宁疑惑的眼神看过去，刘明珠勉强笑笑，装作若无其事。
刘明珠记得，颂宁刚来学校第一天时，为了震慑杨彩萍，她曾经一巴掌把宿舍的桌子角拍下来。
现在宿舍的桌子还缺一块。
刘明珠听说孙栋梁被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孙栋梁有过冲突的程颂宁。
当然，这些都是刘明珠心里的猜测。
她也不喜欢孙栋梁，孙栋梁被揍，刘明珠也很高兴。
程颂宁当然注意刘明珠的眼神，
就算刘明珠怀疑又怎样，
这年头又没监控，谁能证明孙栋梁是她揍的？
不光刘明珠一个人怀疑孙栋梁是程颂宁打的，
刘焕梅来班里上课，看着程颂宁的眼神也带着探究。
前脚孙栋梁怀疑程颂宁作弊，差点让老师搜程颂宁的身。
后脚孙栋梁就在学校里被人套麻袋揍了。
这件事要说和程颂宁没关系，刘焕梅四十个不相信。
剩下六十，刘焕梅看程颂宁娇弱的身体，这体格够呛能套的动孙栋梁的麻袋。
孙栋梁再不济也有一百四五十斤。
程颂宁能揍的了孙栋梁？
程颂宁：我真能揍。
.......
上午的课飘然过去，
孙栋梁被打的事传了一上午就过劲儿了。
没见到当事人，猜来猜去也没意思。
下课后，魏晶晶抄着程颂宁的课堂笔记，
“颂宁，你丰收假要怎么过？”
她记得程颂宁是下乡知青，放丰收假不会还回穷村庄种地吧。
程颂宁在一边看书，
听到魏晶晶问，
“我要和家人回沪市。”
“沪市？那个靠海边的沪市？”
魏晶晶一听就兴奋了。
她一直觉得沪市是大城市，和京市一样。
她买的蛤蜊油还有大白兔奶糖都是沪市生产的。
“嗯。”
程颂宁不明白魏晶晶为什么这么兴奋。
“颂宁，沪市的舶来品很多吧？”
她娘有一根别人送的沪市的丝巾，说是外国货。
魏晶晶想摸摸，她娘都不让。
程颂宁听后想了一下，
“可能吧，我没去过沪市，我也不知道。”
沪市她上辈子去过，
当时的沪市车水马龙，很是繁华，
就是不知道七十年代初的沪市是什么样子的。
“颂宁，”
程颂宁的手突然被魏晶晶抓住，
“晶晶，有什么事，你说，”
魏晶晶热诚的看着程颂宁，像小黄狗看到大棒骨头。
“你要是回沪市，能不能帮我买一根沪市的丝巾，最好是外国货。嗯......太贵的话我就不要了。”
魏晶晶见她娘那么喜欢那根丝巾，她想让程颂宁带一根，给她娘做生日礼物。
“嗐，我当是什么事，行，我到沪市要是有时间就去帮你挑一根。”
“颂宁，太谢谢你了。”
“颂宁，还有我，”
一听说可以带东西，黄秀芬和刘明珠也凑上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沪市的事。
......
“远哥，我打听到消息，奔头那伙人今晚上想劫咱们的货。”
聂怀远听后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和丁俊成晚上晚点去仓库，等我过去了，你们再去。”
“知道了，远哥。”
说话的是张天来，省城人，经人推荐到了聂怀远手底下做活。
表面上，他们是省城供销社的工作人员，
实际就是空套个政府部门的空壳，
私底下他们干的也是投机倒把的营生。
聂怀远没来之前，他们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看書喇
聂怀远来了以后，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像那么回事。
他们在省城城郊偷偷包了块地，山头上有温泉，靠着温泉他们建了几个大棚种反季节蔬菜。
成熟的蔬菜采摘下来卖到有钱的人家去。
不光是种蔬菜，他们还沟通了县城的人，把县城的稀罕货送到省城。
再把省城没有的东西运到县城。
现在的卖方市场，想买东西的人比想卖东西的人多了去了。
他们的货一运到目的地，就被人疯抢一空。
甚至还没运到就被人提前订好。
这么好的买卖自然有人眼红，
这不，前段时间有个叫奔头的人，不知道背后什么势力，明目张胆的和他们抢渠道，抢货源。
目前奔头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手底下有温泉。
奔头今晚上堵的，就是他们新鲜蔬菜的渠道。
张天来一得到消息，就连忙到经济学校找聂怀远。
这才有了最开始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