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抱住桑桑的手，眼睛一闭别扭的说道:“睡觉！”
桑桑看着闭着眼睡觉的五金欲言又止，许久才小大人一般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告诉金金，人类不喜欢老鼠，它会难过的吧？
控制着力气，轻轻戳了戳五金，见它没反应，暗戳戳的将它放到小包包里，才做贼似的松了一口气。
盖好被子，嘴角微微上扬，一夜无梦。
清晨，农家小院里传来扫地声，炊烟从烟囱升起。
大水媳妇儿打开门伸了个懒腰，冲院里扫地的婆婆咧嘴一笑:“阿娘这么早就起了？”
老太太目光柔和的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满脸笑意道:“怎么没多睡会儿？”
大水媳妇儿轻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被饿醒了。”
老太太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肚子道:“老三家的已经在做了，应该快好了，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把脸。”
大水媳妇儿扶着肚子，看着老太太麻利的背影，扬起一抹灿烂的笑，乖巧的跟在老太太身后。
三水媳妇儿见两人进来，也不用婆婆动手，把热着的水倒进盆里，满脸笑意道:“估摸着你也快起了，给你热着呢！”
“赶紧洗洗，饭好了，我去把两个小的叫起来。”
一进门就看桑桑睁着眼睛，看着蚊帐，不知道在想什么。
轻笑一声，声音宠溺道:“你这孩子，醒了怎么也不叫人啊？”
桑桑冲她咧嘴一笑，瞥了一眼还呼呼呼睡得正香的余知予一眼，她第一次装人类幼崽，业务有些不熟练，不知道人类幼崽醒了会怎么做鸭！
三水媳妇儿将余知予叫醒，麻利给两人穿好衣裳鞋子，一手牵一个，带着两个小的在院里洗漱。
大水媳妇儿站在门槛上，看着一大两小温馨的画面，会心一笑。
饭桌上，大水媳妇儿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粥，看着他道:“阿爹，您一会儿带着大水和三水去族老那里，把事儿办了吧？”
老爷子身子一顿，看了大水媳妇儿一眼，又瞥了有些感动的三水媳妇儿一眼，整个人都有些懵。
昨个儿契约的事儿，虽然是老大媳妇儿提出来的，但还是能看出来是不得已的，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太太见老头子愣神没搭话，皱着眉头踢了踢他的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老大家的跟你说话呢！”
老爷子缓过神，连忙点了点头:“好好好，快吃饭，吃完饭咱们就去。”
一家人因着契约的事儿其乐融融的时候，老猎户此时正在提着一只野鸡回棚子里。
麻利的将野鸡收拾干净，分出一半用干枯的树叶包好收起来，一边处理另一半野鸡，一边不由得有些啧啧称奇。
他在发现桑桑的那附近转了个遍，别说记号，连个脚印都没有。
填饱肚子，看着干枯的树木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若是下午还没人来，估摸着是悬了。”
余家村，桑桑木着一张脸，大口的朝嘴里送饭，嚼也不嚼的直接咽下。
大水媳妇儿轻嘿一声，紧张的抢过桑桑的木勺:“你这孩子，怎么不嚼就咽下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桑桑看着一家人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有些发愣，必须得嚼，不能直接咽下去吗？
见桑桑茫然的摇了摇头，几个大人都松了一口气，大水媳妇儿夹了一块红薯在自己嘴里。
又端起桑桑的碗，用勺子挖了一块红薯喂到桑桑嘴里:“这样，像姨姨这样嚼了再咽下去。”
桑桑嘴角微微抽搐，生无可恋的吧唧着小嘴，为什么非得嚼，不能直接咽下去？
哎，当人类真难！
余大水乐呵的看着媳妇儿教桑桑吃饭，往嘴里塞了一口红薯道:“三水，下午跟哥去河边瞅瞅？”
余三水瞄了大水媳妇儿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成！”
看着兄弟俩和好如初，两个老乐得眉开眼笑的:“老三家的也跟着去瞧瞧热闹，别老待在家里，活儿每天都有，哪有干得完的！”
三水媳妇儿柔柔的笑着点了点头:“诶！”
虽然是三水不能生，但她也没少被说闲话，时间久了，她也懒得出去了。
哥俩生得高大，那些人不敢在哥俩面前说闲话，她也乐得跟着出去看看热闹。
冲大水媳妇儿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大哥就是知道疼人，还想着捞鱼给大嫂补身子呢！”
大水媳妇儿脸颊有些发红，娇嗔着瞪了三水媳妇儿一眼:“他哪是疼我，他是疼肚里的孩子呢！”
三水媳妇儿噗嗤一笑:“呦，大嫂这是羞上了？”
余大水哈哈一笑，搂着大水媳妇儿的肩膀，很是骄傲道:“羞啥羞，疼媳妇儿又不是啥坏事！”
……
桑桑懵懂的看着大人们哈哈大笑，看着跟着乐呵的余知予，有些不明所以。
偷偷拉了拉余知予的衣裳，好奇的问道:“他闷在笑什么鸭？”
余知予冲桑桑挤眉弄眼道:“阿爹要去河里捞鱼，给阿娘和阿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补身子呢！”
说着扭捏的扯了扯衣裳，崇拜的看着余大水，面色潮红的大声道:“我以后也要当爹那样疼媳妇儿的男人！”
大人们听着余知予稚嫩的童声，说出这话，抱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桑桑不太懂他们在笑什么，但大概是气氛过于和谐，咧着小嘴跟着乐个不停。
嘴里还跟着嚷嚷着:“桑桑也要当疼媳妇儿的男人！”
反正跟着人类幼崽学，准没错的！
屋里一阵欢声笑语后，余大水拿着一张网，昂首挺胸的带着余三水两口子出了门。
桑桑看着老爷子坐在门槛上，悠哉悠哉的吧唧了一口烟，迈着小腿走到老爷子身旁坐下，撑着下巴奶声奶气的问道:“泥在干甚么鸭？”
老爷子吐出烟雾，伸手将烟雾扇了扇，皱着眉头将烟杆收起来:“你这娃儿，不去跟哥哥玩儿，跟着阿爷做什么？”
说着将桑桑抱起，没好气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以后见着阿爷抽烟离远些，小娃儿闻了不好！”
桑桑小手搂着老爷子的脖子，撅着嘴奶声奶气道:“泥不抽窝就闻不着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