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糖回到卧室,习惯性走去阳台,却发现对面阳台站着的人。

  似是注意到她,季之淮看过来,许之糖唇角弯起,朝季之淮喊:“季之淮,我真的知道错了。”

  刚把这句话喊完,对面的人走进卧室,拉上了窗帘。

  许之糖:“……”

  再次以失败告终。

  许之糖垂头丧气回了卧室,拿起平板播放之前没有看完的电影。

  电影后续讲的是女主人公的漫漫追夫路,像极了她道歉对方不理会她的样子。

  不过好在女主人公最后把男人追回来了。

  下午,零点酒吧。

  许之糖:“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让你们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追高冷,气性大的男人?”

  岑挽正低头给陆北恂回消息,听到许之糖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停下,抬头挑眉看她:“你这是开窍了?”

  许之糖抿了口酒:“躲不掉就面对喽。”

  沈渐雨说:“你要追的人是季之淮?”

  许之糖大方承认:“嗯。”

  许之糖就是这样的性格,一旦认定后,绝不退缩。

  她看似在感情中游刃有余,实则她是感情小白,从来没追过人,也不知道怎么追人。

  岑挽对沈渐雨说:“我就说糖糖打脸肯定比放鞭炮还响。”

  沈渐雨认同点头。

  许之糖无所谓的耸耸肩:“打脸有什么,打脸能换来个男朋友,那也值了。”

  岑挽“啧”了一声:“之前都是暧昧对象,怎么到季之淮这里变男朋友了。”

  许之糖不自在的揉了下鼻尖:“季之淮跟那些人不一样。”

  岑挽勾唇笑,一副“我懂”的表情。

  “追夫你算是问对人了。”岑挽看了眼沈渐雨说:“我和小白莲都是经历过追夫的人。”

  许之糖:“怎么追?”

  岑挽:“我的经验只有四个字,死皮赖脸。”

  死皮赖脸的前提是对方爱你,岑挽也是知道许之糖和季之淮最后会在一起,才会这么说。

  许之糖沉思几秒,问沈渐雨:“你是怎么追回萧彦的?”

  沈渐雨:“……”

  细细想来她也没有做什么:“睡觉算吗?”

  许之糖:“……”

  她跟季之淮也是从睡觉开始的,她说:“睡觉的话,可以暂时先等等,不着急……”

  岑挽被她们俩的对话逗笑了:“追夫嘛,就是小心机小手段用起来。”

  “小心机,小手段?”许之糖说。

  岑挽点头:“恋爱小心机。”

  许之糖好像明白了:“我要放弃森林在一棵树上吊死了,请祝我好运。”

  沈渐雨:“祝你好运!”

  岑挽:“季之淮是你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许之糖本来还有点怂,但岑挽语气笃定,也给了她些自信。

  许之糖回到家,给自己化个病人妆,脸色苍白,唇瓣也没有血色。

  她对着镜子满意点头,在心里称赞自己的化妆技术。

  她抽出一张卫生纸,塞进鼻孔里,做戏做全套。

  随后拿起毯子披在身上,去了季之淮门口,她按响门铃,立刻进入了病人状态。

  季之淮从屋里出来,这次连门都没给她开,隔着黑色的镂空铁门,问:“什么事?”

  许之糖假装咳嗽两声:“那个,我发烧了,家里没退烧药,就想问问你家有没有。”

  季之淮视线在她脸上打量几秒,走过去把铁门打开,许之糖正以为季之淮要关心她时。

  他微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季之淮低头看了眼指腹,说:“你掉粉了。”

  她被无情拆穿。

  许之糖:“……”

  许之糖回到家一头扎进被子里,“你掉粉了”这四个字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季之淮到底是真直男,还是不想理她。

  她把刚刚的遭遇发在了塑料姐妹群,本想让她的塑料姐妹安慰她一下,没想到换来的是她们无情的笑。

  她就像是个小丑。

  进浴室洗个澡,许之糖有些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凌晨醒来口干舌燥的找水喝,浑身发烫。

  许之糖有种不好的预感,极大可能是发烧了,白天装生病,晚上真生病,也没谁了。

  量了下体温,果不其然发烧了,三十八度九。

  许之糖小声嘀咕:“让你没事装生病,这下好了,真生病了。”

  她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净,还是口渴,她又倒了杯水,拖着难受的身子去药箱里找退烧药。

  刚搬来没多久,药箱里只有些跌打损伤的药,她叹口气,回了房间。

  瑟缩在被子里发抖,浑身酸痛,时不时咳嗽几声。

  身体难受得睡不着,她摸到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和季之淮的聊天框,聊天框内的消息停留在昨天,往上翻动好几页都是她发出去的消息。

  许之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但凡换个人不回她消息,直接拉黑删除,更别提让她道歉了,压根不可能。

  许之糖看着聊天记录小声呢喃:“你就不能理我一下吗?”

  浑身发冷,她把被子裹紧一些。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许之糖看着屏幕上的备注,愣了两秒,随后快速接通。

  电话那边的人没说话,两人互相沉默十几秒,许之糖率先开口:“季之淮……”

  因为发烧,许之糖声音有些哑。

  季之淮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怎么不睡?”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季之淮:“灯开着。”

  许之糖看向开着的灯,“哦”了一声,她刚去找水喝,喝完水回来没有关灯:“季之淮,我难受。”

  可能是生病的缘故,许之糖说话带着点娇软。

  季之淮没说话,许之糖继续说:“这次真发烧了。”

  说完,她忽的笑了声:“可能这就是骗你的报应。”

  季之淮依旧不语,许之糖听到电话那边翻找东西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季之淮嗓音清冷:“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什么?”许之糖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我去你家,还是你来我家?”季之淮说。

  许之糖抿唇笑:“我去你家你会给我开门吗?”

  “还有心思说笑,还是不难受。”

  许之糖以为季之淮要不管她了,声音有些焦急:“难受,你等我,我马上过去。”